第二天一早,送完韩秀英陈铁柱也直接开车来到了大队部这边。
“大家伙都等着急了吧?我就说让大家先分化肥,还等我干哈啊。”下车后陈铁柱招呼了一句。
“不等你咋行啊?这些化肥是你整来的。你要是不在这边,谁好意思往家里边扛?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何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叔,这话说得不差。现在一说有铁柱啊,我这心里边就有了底气。”
“就是,铁柱这个少把头可是不白给,谁能整来这么多的平价二氨啊。”
“关键是铁柱还不惦记从咱们身上赚钱,太大气了。”
……
周围等着的乡亲们纷纷夸了起来。
“哈哈,也不是不赚钱。前段时间给我家送去的菜,就权当是我赚的了。”陈铁柱笑着说道。
“那咱们也别耽误工夫了,这就开始吧。到冯会计那边交了钱,然后再到建国叔这边领二氨。”
他这个话,就是发布了命令。大家自发的排好队,等着分二氨。
放后世,这样的场面是不敢去想的。
因为不管啥样的肥料,都是供大于求,有得是。
但是在现在来讲,化肥是真的不够用啊。
“嘿嘿,铁柱啊,你说老张家的人会过来领不?”李通达凑到了他的身边。
“你小子啊,就先别幸灾乐祸了。回头就过来给我搭把手吧,不管是帮我种蘑菇还是种地,我也能看着你点。”陈铁柱说道。
“中、中,你让我干哈我就干哈。”李通达兴奋的说道。
“铁柱,是承包的土地要有眉目了吗?”何建国小声问道。
“应该是差不多了,昨天领导说镇上对这个事也是支持的。我估摸着,这也就是走个程序的事。”陈铁柱点了点头。
“对了,回头各家各户再统计一下,看看还缺啥。比如说拌种子的农药,单买肯定贵。有些还得剩下,到时候咱们统计出数量,凑一起买。”
“能省点是点啊,然后药瓶子也别随便扔。省得再药着人,到时候咱们村上统一处理吧。咋样?”
“中,就这么办,能省下一分也都是好的呢。”何建国开心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啥原因,反正现在跟农资公司是搭上了线,种地这方面也是需要花不少钱呢。
“滴滴”
这时候大队部的外边又传来了喇叭声,李应麟骑着侉斗摩托开了进来。
“好家伙,你这几天干哈了?咋都没见着人啊?”陈铁柱好奇的问道。
“单位的事情忙呗。你又折腾啥了?今天我所里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过来打听你的。”李应麟问道。
“没折腾啥啊,就是跟领导要了点平价化肥给乡亲们分了。”陈铁柱随口说道。
“别着急走了,家里边还有狍子肉呢,中午给你也整上一顿。昨天领导过来了,我们已经美滋滋的吃了一顿。打听我干哈啊?”
“我哪里知道,反正是县里边的问我对你了解不了解。我接了四五个吧,估计也是因为你这些化肥折腾出来的动静。”李应麟说道。
“哈哈,这也是领导照顾我呗。又不是多大的事,熬过一两年的,咱们国内的化肥产量肯定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增长。”陈铁柱笑着说道。
“到时候这玩意也就没啥稀奇了,我估摸着啊,肯定是农资公司的人打听这个事呢。也算是我给他们的买卖截胡了吧,我这么一折腾,他们也不好往外卖高价。”
“那备不住了,确实是有个农资公司的朋友在打听来着。”李应麟点了点头。
“你跟农资公司的人还挺熟?那个刘大国呢?对了,他跟刘大有是哥俩吗?”陈铁柱好奇的问道。
“就是巧合了,哪有那么多的哥俩。光叫刘大国的,咱们镇都不下二十个呢。”李应麟说道。
“其实跟农资公司的人也不能说熟,不过有时候在县里开会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算是混个脸熟。”
“过来的时候也去看了下秀英,说是你们的公司已经张罗起来了,就没合计装上一部电话?”
“也在合计这个事呢,就是现在有些钱紧,等宽松一些的再说吧。”陈铁柱抓了抓头皮。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干哈都得花钱啊。跟镇林场的魏大宝熟不?熟的话下次找他喝酒的时候给你也叫上。”
“想不熟也不行啊,都是在镇上工作。豆豆干哈去了?这边这么热闹,咋没跟着过来玩?”李应麟好奇的问道。
“家里边有一头受伤的犴达罕,就在家里边陪着玩呢。连车都懒得坐了,说没意思。”陈铁柱无奈的说道。
“哈哈,那我先过去。”李应麟乐呵呵的说了一句,踹着侉斗子,一溜烟的走了。
两人这样熟络的互动,也让二道岭的乡亲们看在眼中。
这就是铁柱的本事,没看跟李所都是这么不在意嘛。刚刚人家李所可是说了,县里的人都跟着打听铁柱呢。
这得是有本事的人,才能被人这么打听,铁柱就是有本事的人。
而对于这个事呢,陈铁柱也没往心里去。
毕竟这十吨二氨、一吨尿素在整个县里,甚至是镇上来讲都不算啥。但是这是从省里划拨过来的,这个就得算点啥。
从昨天刘大国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在农资系统也就是原本的供销社系统里,引起的动静可是不小呢。
“哎……,咱们的好日子是真的有了盼头了。”何建国感慨了一句。
“建国叔,你就放心吧,好日子在冲着咱们招手呢。我也先家走,不能让老李在家里干闲着。”陈铁柱说道。
“中,这边交给我。”何建国笑着点了点头。
铁柱有能耐,那肯定就是忙人。这么点小事,自己必须得办立整的。
刚刚赶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桑塔纳也从对向开了过来。
可是挺新鲜啊,这是正经有钱人,县里都没有桑塔纳呢,一辆二十多万,还得有指标才行。
他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就是穿街而过呢。
“同志,请问你是陈铁柱吗?”
刚走到院子里,身后就传来了叫喊声。
回头一看,正是那辆桑塔纳的司机,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的皮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