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竹雨抬头看了看天空上那还高挂的月亮甩了甩手后,将先前那双一直提着积怒脑袋的手活动了几下,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手因为一直提着重物而僵了,等到其能够重新活动之后,季竹雨便将他与另一双手一起向上拉伸,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向了自己长枪所在的地方,将其拔出后离去。
徒留下其余四人面面相觑,思考着那青色身影离去前的最后几段话语。
“季景竹雨你先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鬼舞辻那家伙想要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找到那青色彼岸花的?”
“季景先生算的好准,如果不是您提醒的话,这点信息就要被我漏过去了。”
“真是华丽的一次行动啊,但是季景你隐瞒的行为非常不华丽,你所谓的那两次博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景那家伙明明说是自己可能遇到麻烦让我们过来帮他,结果可倒好,让我过来帮忙就是帮忙照顾病人的吗?关键是这也就算了,为什么一个梦游的家伙都需要我看着!”
“小忍你就别生气了,照顾病人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再说了我去的时候,那不也快结束了吗?”
“季竹雨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说话?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不死川实弥看着院子中那个独自练枪,沉默着将自己的性格与自己的外貌一样,变成冰山的某只河豚,终究是无法在忽视这件事情了,所以他径直走了过去开口询问道。
“要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从收场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笔就没有停过,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在床上睡死,你就饶了我吧不死川,在这种精神极度疲惫的状况下,你们能够问出来的东西少的可怜不是吗?”
季竹雨看着那个朝着自己走来的白色身影,停下了自己练枪的动作,轻声的苦笑似有所无奈但是那一丝无奈的神情,很快便被他压了下来,恢复了外人熟悉的说话方式道。
“精神疲惫的人还会有心思和我开玩笑?还会有心思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练枪?季景我们也认识够久了,你什么样子我心里没点数吗?你觉得你能骗得过我?”
不死川看着眼前那个想要卖惨将这件事情随意掀过去的某只河豚,开口冷声的反问道,他虽然已经习惯了某只河豚,那明明看得清一切,但是却又隐藏着诸多秘密的样子,但唯独这一次,他觉得一切有些不太对劲,当然不只是他所有与某只河豚同行足够久了的人都能察觉到,只是或许等待解答成为了一种习惯之后,其他人便忘记了,自己还可以询问这件事情了。
因为某些否定是一开始的,源于信任与熟悉让他们知道,他们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本该是一个让人更加坚定询问决心的状态却因为某只河豚,往往会在他们爆发前的最后一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一切贪开,将所有人带入到自己的节奏当中,令所有人都学会了等待。
不死川实弥并不清楚,自己突然的询问,是否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很清楚某只河豚现在确实需要交谈,也许打破默契,是一件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此时的不死川顾不了那么多了,毕竟默契与人到底是哪个更重要一点,他还是分得清的,更别提他从一开始知道自己已经习惯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默契格外的奇怪。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很不正常,尤其是你之前对着无惨嘲讽的那一段,那简直就不像你,你到底怎么了?”不死川实弥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询问道,两只手也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透露出了它主人此时急躁的心情。
“那什么又是正常的?不死川你回答我,如果说适应世界是一个正常的状态的话,那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吗?”季竹雨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借此来掩盖自己心中的疲惫,但奇怪的是,某只河豚虽然以笑来掩饰这份疲惫,但却一生能够让所有人感觉得出来,就好像那份疲惫也是掩盖别的事物的东西。
“我!”不死川实弥情绪格外的激动,暴脾气的他此时就差,把某个不愿意正面回答他的男主举起来,摁到墙上审问了,但是听到了对方的问题,他却罕见的沉默了下来,就连先前紧握的双手,也渐渐的放松无力的垂下。
“无法回答对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见过鬼这种生物,我没有来到这里,或许我真的会以为这个世界是正常的,我也会成为所有人口中正常的人,但你也看到了每个人对正常的标准不一样,是因为他们认识的世界与真正意义上的正常的世界不一样,而此刻聚集在这鬼杀队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所见过的世界是正常的,或许我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你随便在路上抓一个人问问,你看看在他们的眼神中,我们像不像一个疯子。
那你觉得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活了这么久,却依旧安然无恙的我……可能会是一个正常人吗?”
季竹雨眼眸微微低垂,但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他用着极其平常的语气诉说着他认为的事实,如果不是他话语的最后略微有些停顿的反问或许没人能够猜得到他的话语中带上了一股惋惜的意味。
不死川实弥沉默着低下了头,他很想再熟悉什么出来,但是一向暴脾气外加嘴笨,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有种感觉,哪怕是换主公过来,这个话题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因为现实往往是令人恒久沉默,且不能反驳的事情。
季竹雨在说完这些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他就像一个遵守规则的机器一样,并没有回答不死川实弥朝着他询问的事情,但这个机器却以规则的漏洞,告诉了对方他想知道的答案尽管那份答案只能算是一个初步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