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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清曾问过李焱,堂堂太平书院院长,为何用这种形式与陈归说话,无异于孩童撒娇。

李焱则理直气壮,说自己修行这么多年,在活了数百年的陈归眼中不就是孩童,再说也就在首庭私下如此,在外正常就行。

而当李焱能说出“撒娇男人最好命”这一番话,吴海清便知道李焱从陈归给了他的一枚造化舍利收获不少,是真把陈归当书院自己人了。

“归哥且听我跟你说,大江流那前辈手段不得了,是出山的三位前辈中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强大的一位。”

“哦?说来听听。”

“我现已有渡劫九段的修为,距圆满境不过一步之遥,接触过的渡劫圆满大修士不说上千,百数是有的。”

“看螶五老道等人的道法都至少能看出一些东西,但这单名一个聿字的大江流前辈,我是真一点都看不出来。”

“只手便可破法,对魔人习性也可精准拿捏。”

“确实不得了。”

不得了对于陈归来说却为属实,毕竟陈归除魔也只会以大力胡乱出拳,偶尔换个好听的拳法名字,全靠体内道力。

“归哥可要我引荐一下,与聿前辈结识?”

“倒也不必。”

交谈间已日落黄昏,陈归空腹作响,便叫停李焱的碎嘴,准备独自去中京街道觅食。

“事情已有解决之法就好,以后如果需要我就打我电话哈。”

传讯玉简为一一匹配,炼制之初都应有考虑到保密,故李焱此后若要传讯给陈归还需经吴海清之手。

陈归慢步走出首庭,前往繁荣的城中夜市。

待陈归走后,吴海清这才开口责怪李焱,为何不问问陈归此行何时离开,若留又会留多长时间。

李焱只说忘了,能见一面,说这么多话已然很好。

...

隔了些年头又回中京,夜市好像并没什么大的变化。

凡人依旧很多,是夜市热闹的主体。

家家户户为迎合夜市的整体气氛门前都挂着红黄灯,商铺小贩无需叫卖都有流水生意。

虽中京修士为求清净都会选远处作为住所,但也有部分人会时不时来夜市闲逛。

早已辟谷,也不图口腹之欲。凡药凡器,也不经修士所用。

那为何物?

不为何物,感受这夜市灯火罢了。

陈归也有此意,不过恰巧饥饿促使了行动。

近处有一老叟站在炭炉边,双手握棍擀面成饼后,木勺从装有肉沫的盆中匀出一小团拍在面饼上摊平,而后捏住面饼外圈合口擀薄,一手托着面饼底部再往炉内铁壁用力一拍便粘在上面,动作未因年老而卡顿。

火光热气从炉内浮出,也飘然带出了面饼和鲜肉炙烤的香气。

又看一旁,竟有一对夫妇在用炭火烧油锅,锅中皆是黑鱼头,撒上了香葱花椒,还有些蒜段同热油沸腾,闻着辛辣应在锅底还有其他佐料。

除此还有许多是陈归从未见过的吃食,看着便已垂涎。

“今儿我吃遍!”

就从烤肉饼开始,陈归走到老叟面前,开口问道。

“这个饼子多少钱一个?”

“二十钱一个嘞。”老叟一看陈归肿瘤外生的模样就知道是个修士,见怪不怪又继续往炉内贴饼。

二十钱不算贵,在京外也就两个瓜的价,“来一个。”

“好嘞!小本生意,先钱后货,客官见谅。”

陈归这时才发觉,自己囊中早已见底,只剩一个铜板。

感慨靠做工辛苦凭搞笑路线赚取的万两银,被一时坑蒙后做成了灵剑,后又在打斗中被毁。

结果如今身上贫穷的竟连一个二十钱的饼子都买不起。

悔,悔,悔。

但也不怪当时唐锋之言,在修真界中行走确实无需金银,谁知陈归是会行走凡街呢。

陈归把头埋低,偷偷摸摸取出一枚下品灵石,对老叟低声说道。

“我今日没有带钱来...不知能否用这枚灵石相抵?”

见此修士这般姿态,老叟呵呵笑道,“以前老儿这也有修士买过,用灵石就可,阁下无需掩藏。”

“哦哦,这样啊,那买一个。”

“好嘞!”

只见老叟将手伸入炭炉,抓起一个半面焦黄的热饼,一点也不嫌烫手,随后用枯黄干燥的枫叶包住一角便递给陈归。

“还给阁下找回八十钱。”

原来还有一块下品灵石抵一百钱的门道在,只是陈归不知老叟这般汇率对凡人来说已是大赚。

但双方皆喜便是好事,陈归欣然将八枚铜钱收入囊中,拿着烫手的饼子去了别处。

一看油锅鱼头铺前站满了人,选择之后再来。

直到走至一处桂花酒酿前,手中饼子才凉下些许。

轻吹热气后下嘴,干巴焦脆的外皮一口咬碎,透过中间的蓬松面层,尝到最里的肉馅。

鲜咸之味冲掉了面皮的单调,渗出的香油混着一起咀嚼,好吃到不舍下肚。

三两口把巴掌大的饼子吃完,陈归又看起制桂花酒酿的道士的动作。

半身高的桶子装着醪糟,道士舀出一勺放在碗里,又从另一钵中舀一勺浮有桂花的清水冲散碗里的醪糟。

醪糟稀释后道士又从一布袋抓出一把沾着水露的桂花瓣,洒在上面,搅动几圈后便端着碗送上了身后的客桌。

道士走回见陈归候了有一会,客气问道,“客官这是要来一碗吗?”

“一碗多少钱?”得知能用灵石代钱,省吃俭用的原则也从未落下。

“五十钱。”

“恁贵!?”

“在下这桂花乃清晨摘自高山,酒米是百丈深窖所酿,五十钱已是物有所值。”

说得陈归极为动心,“嗯...那来一碗。”

五个铜板换来一碗桂花酒酿,与其他客人挤在四方小桌上,持勺细品。

米粒发酵软化,用舌苔轻压便能碾碎,倒是桂花相较来说麻烦些,还需咬烂,也是因此一咬,嘴染花香。

其中带的酒味不算醉人,却比寻常米酒醇厚几分。

陈归对桌的顾客喝了不到半碗,可能平日未尝酒味,已然脸色红润,同身旁人龇牙阔论。

见身旁人不理,又向忙碌的道士搭话,“诶老板!听说你也是京外山上的修士,怎么来夜市开起店来了?”

道士手上动作不停,微笑客气回道,“在下不过出自小道观,算不上修士,资质也不佳,只好下山赚些零钱,供只知种桂树的家师颐养天年...”

“怎么,你师傅还要你养?”

“老来痴罢了。”

碗底不留滴水,陈归起身离去。

此时腹中才占三分地,左右张望寻到一家叫花鸡。

走近一看旁边又是风干鸭架。

今夜陈归怕是难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