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业是打定了主意要讹郝仁夫妻俩一笔。
连带着还想要讹一下胡保国,不因为别的 ,就因为他看到过苏北安和胡保国走在一起,胡保国又开着小汽车,一看就是个大老板。
像这种大老板,最在乎自己的面子,最不在乎那么一点小钱。
于是在苏北安那里受了气的苏北业,就想着在苏北安这个“朋友”身上讨回来。
还为了挑拨胡保国和苏北安的关系,故意冲着胡保国道:“我见过你,你就是跟我们青鹿村做生意的那个老板。上次你和我二哥还去了国营饭店。
今天这个事本来和你没什么关系,但你非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害的我媳妇在路上颠簸了一路,没保住孩子还伤了身体。
要不是你们,我媳妇也不用受这一路颠簸,在地上躺一会就能好。
现在成了这样子,都是你们害的。
这样,看在你和我二哥的关系上,你给个五百块钱,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苏北业是丝毫没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胡搅蛮缠的硬把事往胡保国身上赖。
胡保国也是没想到苏北业真的会这么不要脸,竟连他也赖上了。
面上一愣,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和郝仁站到了一边:“哦?是吗?你媳妇的事和我也有关系?那要不咱去派出所说,反正你有理,去了派出所也不用怕。
还有你二哥,和我做生意的人太多了,你二哥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要不你说一下你二哥叫啥,让他也过来认认我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胡保国故意这么说,眼神犀利又冰冷。
苏北业自知自己说出来的理由站不住脚,去了派出所大概率是自己吃亏,自然是不肯去。
但说出苏北安的名字,他却是想的。
当即就脱口而出“苏北安”三个字,又紧跟着重复了一遍:“苏北安,我二哥是苏北安,我不去派出所,这天已经这么黑了,家里还有孩子等着我回去。
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你们商量着给我一千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然去了派出所,人家备了案,到时候可是要落下案底。
出去了名声也不好听,还耽误事你们说是不?”
苏北业语带威胁,却没看到在他说出苏北安三个字时,灵灵和郝仁的眼睛都瞬间放大了几分。
郝仁抓住苏北业的胳膊,急声问:“苏北安,是哪一个苏北安?青鹿村的吗?”
“对啊,青鹿村的,不然还有那个苏北安。怎么,你也认识我二哥?”
苏北业把自己的胳膊往外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就这么任由郝仁抓着了。
只是他没想到,郝仁竟然也知道苏北安。
胡保国也没想到,两个从黑省来的人会认识苏北安,还当是和青鹿村的罐头和酒有关。
也害怕给郝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影响了合作。
赶紧开口讽道:“哦,原来你就是和苏北安断绝关系的那个弟弟,我知道你,为了点家产连兄弟情都不要了。之前还因为一点事蹲了笆篱子。
现在还敢出来讹人,看来是想笆篱子里的饭了。
你可别在这提苏北安的名字,你们两个就是两家子,还是有仇的两家子。
这派出所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胡保国给了司机一个眼色,司机会意。悄悄从旁边屋子里的窗户翻了出去。
开车去了最近的派出所报案。
郝仁也在胡保国这几句话说完后放开了苏北业的胳膊,又站回了灵灵身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司机的离开苏北业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的目的是胡保国和郝仁两口子,也就没有过多的浪费心神在司机身上。
看他进了旁边的屋子,也只当是要去解决点个人问题。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机早就已经出了医院。
当然胡保国和郝仁要是真的想走也是能走的,只是会和苏北业起冲突。
胡保国是县长,苏北业是群众,他自然是不愿和群众起冲突。
而郝仁,一开始没和苏北业起冲突是因为害怕苏北业狗急跳墙伤到灵灵,现在则是知道有人去报警了。
最近的派出所距离县医院只有七百来米,警察来的很快。
从司机翻窗离开到站在苏北业身后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警察一来,郝仁身后的灵灵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许多,拉着郝仁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
但依旧担心,这些警察和上个月的警察一样,只因为郝仁对苏北业动过手就觉得郝仁有问题。
只是她看出了胡保国不简单,苏北业又是连胡保国一起讹的,心里也还算是有了点底。
……
苏北业一看到警察来了,面上瞬间闪过一抹惊慌。
一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好似这样就能缓解紧张一般。
张嘴就冲几个警察打着哈哈:“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起了一点小摩擦,两边商量着就能解决,警察同志也挺忙的,不用去派出所。”
苏北业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十分冷静,但实则面上的心虚所有人都看的见。
灵灵一看苏北业的怂样,冷哼一声从郝仁身后走出来:“现在又成了小摩擦了?刚刚不是说我们要不赔给你一千五百块钱就让我们好看么。
还威胁我们要坏了我们的名声,说什么闹到派出所去我们都得留下案底。
这下警察同志也来了,不用你去找还不省事?
我们留不留的下案底不用你操心,跟着警察同志走吧,咱们去派出所看看,到底是不是小摩擦。
哦对,你刚还偷我们自行车来着。”
灵灵也没忘了自行车的事,拉着郝仁就站到了警察旁边。
胡保国更是直接,指着苏北业就说:“警察同志,我要告他敲诈勒索,恐吓!”
这罪名一出,苏北业更是害怕,两条腿一下子抖的跟筛糠似的。
眼看着必须要跟着警察去派出所,孙北业两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脑子也一瞬间清明了许多,越想越觉得自己刚刚是昏了头,怎么就学着夏家人搞碰瓷了呢?
夏家人碰到的都是软柿子,他苏北业怎么一碰就碰到了两个硬茬子?
搞的现在瓷没碰到,自己倒是要进派出所了。
听着胡保国刚刚说的那俩罪名,苏北业都不知道他这次进去当天还能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