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明一家子,不止苏二壮高兴,就是苏北业也高兴的很。
他还想着,等警察贴完封条,他就也去住住别墅。
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贴封条,直接宣布了把吴家别墅改成村集体活动中心的事。
苏北业的算盘落了空,气的不行,怒气没处发泄,就揪着苏余笙打了一顿。
苏余笙被苏北业打的缩在角落里,头低着眼里满是怨毒。
等苏北业打够了,才站起来。
苏北业打她时只打了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她脸上还是那一副在吴家养出来的白白胖胖的可爱模样。
只是眼中的怨毒和杀意破坏了这一份可爱。
苏余笙看着桌子上的菜刀,真恨不得一刀砍死苏北业。
但砍死了苏北业她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于是便将自己的杀意掩藏了起来,趁着这会院子里没人,一瘸一拐的就出了屋子。
苏余笙也真的是胆子大。
外面天黑的一点月光都没有,她却从僻静的小路上了山。
照着记忆中的山路找到了那棵埋东西的树。
把提着的煤油灯往前一照,细细的看着树上有没有印记。
可印记当天就被苏长欢抹去了,无论她用煤油灯怎么照都照不出来一点痕迹。
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她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又绕着附近的好几棵树找了好几遍。
却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把所有的树底下都刨了一个坑出来。
一直挖到天色乍明,都连小小的一颗金珠子都没有挖出来。
苏余笙无奈,只好又回了老苏家。
本来想的拿了东西就离开青鹿村现在也是不行了。
苏余笙回了老苏家,一转头就钻进了厨房,帮着苏北业和苏丽芳两家子做好早饭。
又把他们叫出来都吃了,洗了碗才敢回后面的柴房里去补觉。
冬天也没什么活需要做,只要做了饭苏北业也不会管苏余笙白日睡大觉。
只琢磨着,村里今天分工分他们家能分到多少。
本来工分应该是几天前就分了的,但因为吴家那栋房子改成活动中心还要花钱,也要算在今年的账里面。
苏二壮便又等了几天,等县里的批文下来,给县里交了钱才开始分工分。
冬天也没什么活,各家派来的人早就等在了粮仓前面。
会计苏有财和苏二壮指挥几个人搬来了几张桌子,又拿了几个长条凳,工分本往桌上一放就开始分了起来。
苏有财是个能干的,又有想法。
自从他当会计之后,每次分工分前,都会叫上村里几个会算数的村民跟他一起把工分给算出来。
每个人算一遍再一对,全算的是一样的就录下来。
等分的时候直接拿着算好的分,既能节省时间,也能让村民们少站一会。
而且算工分的人还每年都不一样,所以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公平或者贪污啥的。
今年许是因着吴家那辆车爆炸的时候来的那场雨及时,收成十分不错。
各家都能比往年多分上十来斤玉米。
再加上做了几个月的罐头厂和葡萄酒厂的盈利,扣掉村里留下的明年盖糖厂,买糖厂设备啥要花的钱。
还有留的种和村里应对紧急事情的。
剩下的钱一家子能分上整整五百块!
平均到每个月,比县里有些工人一个月的工钱都要多了!
只是这钱不是每家都有,还是照着工厂的工分本分的,还得扣除各家盖厂时捐的款。
有几家子,比如老苏家。
当时盖厂时他们既没有出钱也没有出力,厂子改好投入建设后,他们家也一直是没人来上工。
所以这钱他们家是一分都分不到!
只能分到一点开荒和务农的工分,也就是一点粮和十几块钱。
苏老汉和孙老婆子以及苏北平夫妻俩都死了,苏有财便将其算在了苏宏鹏和苏余笙头上,由着苏北业一起领回去。
苏北业和苏丽芳两家子回来青鹿村没多久,一直也是好吃懒做的,工分也没赚上多少。
苏有财给他们分粮的时候都担心他们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正同情的想着要不给他们再赊上一点粮食,凑个整出来。
结果他同情苏北业他们,苏北业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感激他。
反倒是直接撒泼打滚的闹了起来,说他们分粮分红都不公平。
明明是村集体的罐头厂和酒厂,他们一家子一个子都没分到。
还喊着要去县里告苏有财这些村干部贪污!
苏有财被这不要脸的一家子差点气昏过去,但碍于村民团结,他还是好声好气的给苏北业解释了一遍,厂里面也有一个工分本。
也是按工分分红。
老苏家的人没在厂里赚一个工分,自然也是没有分红。
粮食,他们一家子挣的工分还是孙老汉那几个死了的人种的。
他们连秋收都没参与,开荒也就是干了几天人就没了,当然没的分!
要是苏北业打定了主意要去告他们,他们也是行得端坐得正,任他去告!
苏二壮面对曾打破他爹头的老苏家人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冷着一张脸斥道:“你们一家子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没挣到工分就在这胡搅蛮缠。
要真是给你们分了才是对其他干了活的村民不公平。
你要是觉得我们村不行,你们一家子就回县里住去!
就这点粮,本来也不是你们两家的,是苏北平他两个崽子的,要是不要就滚。
我们村里帮着把苏北平的俩崽子管着,每个月给送俩人的粮食过去。
反正你们家现在也是苏北平家那个女娃做饭,离了你们他俩也能活!”
苏二壮把旱烟锅子往桌腿上敲了几下,将里面已经抽的没味儿的旱烟灰敲出来。
也不看苏北业一家,一边往旱烟锅子里面装新烟丝,一边冲着后面的人喊:“下一个,都不往前来是不想领了?”
这一声喊完,排在苏北业后头本就等的着急的一家子人立马把苏北业推开,自己冲了上来。
“咋能不想领,我们家可不是那些不要脸的,村长叔和会计叔,你们说我们家是多少我们家就是多少。这整个村谁不知道咱们的村干部都是最公平公正的。”
他笑嘻嘻的冲着苏二壮道,说着还看了一眼苏北业,在阴阳谁自是不用说。
苏北业被刺的心头火起,恨不得把拳头砸到他脸上,可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好几个壮实汉子,又有些怵的往后退了退。
也不敢再找任何人的麻烦了,站在一边等着这一家子领完粮和钱,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桌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