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笙走到曾叔旁边,也没将首饰从他手里拿出来。
只冲着曾叔问他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这几日苏余笙也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如今发生的一切事都和她做过的那个梦不同。
吴常一家子是被抓走的她也知道,而且算是知道的最多的人。
本想着依照吴家的本事,吴常应该只是被带回去配合调查没有几天就会被放回来。
苏余笙便一直在吴家老老实实的等着。
可已经这么久了,吴常还没有回来,就连夏雪晴和吴长勋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这可真是让苏余笙着急。
再一看到厨子急急忙忙的偷了首饰离开,她意识到厨子可能是从哪里得来了什么消息。
厨子拿的是夏雪晴的首饰不是她的,她自然也不会管,便打算卖厨子一个人情。
回去又从梳妆台上挑了一对小小的金耳环。
“曾叔,要真是吴叔叔没给你开工资,用这些顶了工资也是应该的。
但是曾叔我实在是很担心长勋哥哥和吴叔叔他们,您要是真知道了点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苏余笙把金耳环往厨子手里一放。
知道吴常是回不来了的厨子也没客气,快速将手中的首饰全放在包里。
贼眉鼠眼的往外看了看:“吴老板他们出事了,我听人说马上就要被下放到农场接受改造去了。
吴夫人这几个亲戚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我又不可能给人做白工,可不就得走么。
福宝你平日里也喊我一声叔,这事我就跟你说了,你也要赶紧为你自己打算。
要真的在这住不下去,就早点回去找你叔叔。
这家很快就没你的容身之所了。”
厨子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趁着已经落户到青鹿村的夏明一家子还没有上工回来,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乍一听这个消息,苏余笙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是真的从来没想过,今年还没过去,她还没有去燕京,吴常一家子就倒台了。
被下放到农场,这可就是去过苦日子的。
比村里的牛棚还要过的差些。
她可不是个能和吴长勋共苦的人。
看来必须得为自己打算了。
苏余笙三两下把桌上的首饰全扫进夏雪晴最大的包里面,再拉开抽屉把里面值钱的都拿走,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放在里面迷惑夏明一家子。
又在自己记的几个夏雪晴放钱的地方翻找了一番,找出来六百多块钱来。
从后门出去在山上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等把值钱的东西藏好后,她才有空想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吴常一家子出事,彻底让她觉得之前做的不是个预知梦,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而已。
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沉的天,苏余笙咬咬牙往老苏家跑去。
……
结果她刚一走,苏长欢就出现在了她做了记号的树底下。
苏余笙抱着包偷偷摸摸上山的时候,正好被苏长欢看到。
想着苏余笙鬼鬼祟祟的一定不会干什么好事,就悄悄的在身上贴了一张隐息符跟了上来。
站在一边看着苏余笙在树上做了个不太显眼的标记,挖坑将一直抱在怀里的包埋在了坑里,还在上面用野草做了一层伪装。
又一屁股坐在树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神情一会忧一会恨。
恨完又咬咬牙跑回了山下。
等她走后,苏长欢将埋在土里的那个包又挖了出来,也不看里面是啥,直接扔到了空间里面。
至于地上留下来的坑,苏长欢动了动手指就将其恢复了原样。
最后看着苏余笙在树上做的标记,她眨眨眼,用手轻轻一抹,将标记整个抹除了。
抹除了标记后,苏长欢就下山回了家。
去县城送罐头和葡萄酒的苏北安也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今天送去的是最后一批罐头了。
因为气温骤降,还下了一场雪,罐头的生产和保存对青鹿村来说都成了难事。
酒厂也因为温度低,容易结冰停了工。
山上的开荒工作也结束了,青鹿村今年也就剩下分红这一件事。
因为明日就要进行年底分红,苏北安和村里的另一个拖拉机手帮着把村里留下来用于分红的罐头和葡萄酒都送到了大会堂里面。
开荒队的工分本也送到了村长苏二壮手里。
苏二壮看着面前的工分本是高兴的不行,想到去年青鹿村还是青鹿县里数一数二的穷村。
今年过年送礼都送的起酒水罐头了更是心里暖烘烘的。
正高兴着,就被外面传来的一声大喊扰的心烦意乱。
“村长!苏北业和夏明打起来了!”
外面的村民喊了好几声,屋内苏二壮才一脸晦气的走了出去。
正打算问问前因后果,就被村民拉着往吴家跑了。
边跑还边说,苏北业被夏明在脑袋上开了个瓢,血流了满脸还不肯去卫生院。
这可把苏二壮吓惨了,赶紧跟着往过跑。
跑的自己老腰都差点闪了。
结果等跑到了一看,苏北业头顶确实被开了个瓢,但也就是看着可怕,实际上却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会儿正怒瞪着一双眼抡起拳头往夏明身上招呼。
他的妹夫陈志伟也在一旁帮忙制着夏明的兄弟。
苏丽芳和挺着大肚子的张晓娟则是在一边拦着夏明母亲和媳妇。
苏二壮看着两方的混战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睛一扫旁边围着看戏的村民们,大喊一声:“够了,把他们拉开。”
村民们这才呼啦啦的涌上去把两方人都制住。
只是两方显然都打红了眼,即使被拉开了也都还想要挣脱开继续去殴打对方,嘴上也是十分不干净的骂着。
唾沫星子喷了走到中间的苏二壮一脸。
苏二壮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阴沉,又大喊一声:“谁要是再闹事就送到派出所去!”
这一声喊完,全场鸦雀无声。
苏北业和夏明同时吞了口唾沫,彻底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