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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纸人在他点燃的那一秒突然窜起一丈高的火焰,而且火焰的颜色还是宛如鬼火一般的幽绿色!

其中还突然闪出来一张巨大的鬼脸!

先别说是那一丈高的火焰差点烧掉他的眉毛,就说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鬼脸就把苏北业吓的不轻!

他被吓的惊慌失措间将点燃了的纸人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扔在床上。

那一床半新的褥子呼的一下就着了起来,火势瞬间变得极大,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烧到了被子上。

眼看着被子也烧了起来,几人才反应过来赶紧想法子灭火。

可这火却怎么都扑不灭。

几人只能边灭火边往外退去,同时大喊着左邻右舍过来帮忙。

但那火却烧的十分诡异,倒下去的水不仅扑不灭火反而还像是倒了汽油一样让其燃烧的更旺!

更奇怪的是,那火似乎只在那一间屋子里燃烧,一点儿火舌都没有蔓延出来。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苏北业夫妻俩又想着火势不大很快就能控制住,便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出来。

这会儿眼看着扑不灭了才着急想要进去把值钱的东西抢救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熊熊火焰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儿都没露出缝隙,若想要进去取东西只怕是要把命都搭进去!

张晓娟哭喊不停,更是作势要往里冲,被隔壁的大婶牢牢抱住了腰。

“别做傻事啊晓娟,钱没了东西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大婶嘴上一边喊着还一边让自己的男人也拉住了想往进冲的苏北业。

孙老婆子几个倒是惜命,一看火扑不灭就往远处站了些。

张晓娟哭喊的像是天塌了一般,那大婶拉她拉的手都酸了屋内的火才自然熄灭。

只是一屋子的家具都被烧成了黑炭,甚至墙皮都烧掉了好几层!

一看火灭了,大婶和她男人撒开手,也知道如今的情况二人不适合在呆在这,于是便道:“晓娟这火也灭了,我们就不耽误你们收拾了,就先走了。”

两人也是可惜苏北业家被烧了的东西的,同情的看着夫妻俩摇了摇头。

没了大婶拉着腰的张晓娟看着满地狼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眼泪鼻涕乱飞,试了好几下才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屋内跑。

掀开已经被烧的一捏就碎的柜门,里面的衣物已经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张晓娟像是不怕烫似的在里面扒拉了半天才扒拉出来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被烧的发烫,张晓娟只摸了一下手就被烫的起了个泡!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把盒子打开了,里面灰白色的灰烬被风一卷,飘的在她面前打了个转儿落在地上。

盒内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一两块还未烧尽的边角。

从边角上不难看出,正是不同面额的钱!

苏北业两口子没有把钱存银行的习惯,在他们看来钱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这么多年,两人一直将钱放在这个铁盒子里,每晚睡觉都要放在旁边。

白天还经常把盒子换地方放着。

平时两人看着铁盒子里的钱倒是开心不已,可今日他们却抱着铁盒子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哭嚎了几嗓子后,两人抬起头仇恨的看着孙老婆子和苏余笙。

暴脾气的张晓娟双眼猩红的冲到孙老婆子面前,一把就推的孙老婆子撞到了墙上!

“就是你!是你害的我们家的钱都没了,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怎么不跟我的钱一起烧死?要不是你非要救人,我们家怎么会遭了灾!?

你个糟老婆子,说什么那人能给我们带来钱,钱没带来全带的灾!

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一家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媳?有没有把北业当成你儿子?

你个老不死的,你昨天为什么不把人带到你女儿家去,就可着我们一家祸祸。

还有那个死丫头,赔钱货!什么福星,我看是扫把星还差不多!

死老太婆你赔我们家的钱,你要是不赔以后就甭想让我再认你这个娘!”

张晓娟恨恨的骂着,看孙老婆子和苏余笙就像是看仇人一般。

钱两人肯定是赔不出来的,卖人参的钱被偷的就剩下了不到二百块,昨天苏老汉和苏北平夫妻俩回去的时候已经都拿回去了。

她身上现在也就剩了和苏余笙坐牛车的钱。

可今日的事又确实罪责在她,孙老婆子暗暗后悔昨天为啥要听了苏余笙的话留下来、也更后悔把人救回家里来。

但现在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她佝偻着被摔的生疼的背,本梳的光滑的头也落下了几缕灰白的头发。

身影萧索又可怜,呐呐的道:“这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我只是想让你们两口子发财,我这一把老骨头又能活多久,还不是为了你们谋算。”

“为了我们?我看是为了大哥吧?要真是为了我们你为啥要给我们惹祸?昨天晚上我就说不让不让!要是那人死到了家里出去咋说得清。

你咋跟我说的?你和你儿子都说我头发长见识短,让我少管你们的事。现在好了家里的东西都烧完了。

苏北业,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你看你是要你娘还是要我。你要是要你娘那咱们今天就离婚,这日子我不过了!”

张晓娟说着就将矛头对准了苏北业。

苏北业被问的为难,眼神在孙老婆子和张晓娟身上打着转,心里虽也怨孙老婆子和苏余笙给家里带了灾,但却也记得孙老婆子是生他养他的娘!

咬牙沉默了半晌,扭头冲着张晓娟道:“娘是有错,但晓娟人也是我带回来的。你看这样,让娘把咱的钱赔一半,这事就揭过去成不成?”

“赔!?她一个死老婆子拿啥赔?卖人参的钱可是被偷的就剩了不到二百块,还被捏在爹和大哥手里,你看大哥能把钱掏出来吗?再说凭啥赔一半,要赔就得全赔!”

张晓娟越说语气越冲,瞪着孙老婆子的眼神中满是怒火,显然是不赞同苏北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