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邻居一个姐姐的儿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虽然不如周乔她哥和她那口子帅,但也说得过去,你要是同意了,收摊了我就带你去。”
“你们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小姑子的弟弟还是棉纺厂的职工呢,只要云芳点头,现在就可以让他过来相亲见面。”
方云芳觉得这些人的话像刀子一样刮着自己的脸皮,都是因为周乔那个女人,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你们别瞎起哄了,还做不做生意了?”方云芳觉得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不过市场上还有很多人在逛,急忙收好摊子,捂着脸就走了。
走在路上,方云芳心里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老天爷对自己这么不公平?自己有能力,长得也不错,平常也被人夸奖,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呢?
那个周乔凭什么能找到像陆征这么帅气的丈夫?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同样是女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今天的屈辱她记在心上,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周乔的事业和男人都抢过来,到时候周乔你哭都没地方哭,就别怪我了。
“周乔,那个女孩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怎么说话那么狠毒?”周达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周乔没有理由替方云芳美化她的行为,于是就把她们之间的恩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哥哥。
“什么?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刚才你就不该拦我,我应该教训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一个女孩子怎么心里那么阴暗呢?”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得比她好。
“对她这样的人没必要动手,她就是觉得我不应该过这么幸福的日子,所以我只要过得够好,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虽然听妹妹这样说,但周达还是不解气,“幸好她是个姑娘,她要是男的,我早就上去揍她一顿了。
好好的姑娘偏偏张了张嘴,真是不省心。她要是有本事,自己也找一个像妹夫那样的对象,或者自己干一番事业,每天羡慕别人算什么?”
看到二哥这样维护自己,周乔笑了起来,“每个人的脑回路都不一样,方云芳可能比别人多了两个弯弯。”
中午娘几个收了摊,买了一大堆的蔬果肉菜就回家了,没想到一辆小卡车竟然停在自家门口,这是来客人了?
正巧有个人从卡车上往下卸东西,周乔看着这人脸色,赶紧上前去问。
“你们这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往这里卸呢?”
那人面色黝黑,看到周乔这么漂亮的女人搭话,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羞涩地笑了笑。
“是这家男主人雇我们过来送货的,后面还有一小车,他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达是个急性子,上前就去看这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那人却盖得严实。
“这位大哥,雇主没发话,这东西你们可不能看。”
听到这话,周乔拿起钥匙,把大门打开了。
“如果你说的雇主是陆征,那我有权看这东西,他是我丈夫。”
小伙子挠了挠头,脸上有点遗憾,然后说。
“还真是巧了,怎么正好就碰上嫂子你了呢?这车货确实是陆哥的,都是些电器。嫂子,要不你找个地方,咱们先把货卸下来。”
“这里就是我妹妹家,你在这儿碰到她不是很正常吗?哪里巧了?赶紧干活吧!”
周达把外套一脱就开始往下搬东西,二嫂也在一旁帮忙。
家里搭了好几间棚子,能遮风挡雨,这样电器放在里面也不会因为储存不当而损坏了。
周乔找了一个地势最高的棚子,指挥着众人把电器往里放,正当几人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头又传来了车的喇叭声。
“周乔,你回来了吗?”原来是陆征带着另一辆车也回来了。
第二辆卡车上放的全是桌椅之类的东西,周家二哥一看就忍不住惊呼,“这么多的桌子和板凳,怎么用得完呀?”
比起二哥对这些东西数量的震惊,周乔更担心这些东西的来源。
周乔把陆征拽进屋里,小心地问。
“老公,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看到妻子这担惊受怕的小模样,陆征忍不住就想逗她。
“半路抢来的!”
周乔使劲锤了一下陆征的胳膊,“讨厌,又在逗我,到底从哪儿来的?”
丈夫是最正派的人了,要说抢来的,还不如说是半道捡来的更可信呢。
“医院里的,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又找了一个修理工修电器吗?但是修了第一批之后,医院里核算了一下账单,觉得不划算,不如买个新的,然后剩下的电器就不让再修了。”
周乔对这件事确实有印象,当时本来是陆征负责这项工作,两口子还高兴了一阵子,以为能大赚一笔,结果半路却被那个修理工截胡了。
“医院不是说那个修理工技术很高超吗?怎么会闹成这样呢?”
“技术不见得比我好,那人修理电器的时候我也去看过一次,凡是不能用的零件全都换新的,这样一来,修理的成本就增加了很多。”
听到这儿,周乔想起了后世被网上曝光的一些修理工,故意增加修理成本,以便让客户选择购买新的。
“难道这个人和买家有勾结?想要让医院买新的?”
“这倒不是,电器厂的产品供不应求,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联手呢?这个人就是想大赚一笔修理费。有些小零件明明用电焊点一下就行了,他也要换新的。
更夸张的是,明明是一个小部件坏了,他却要更换整个电路板,一台电视机修下来,光更换的零件就要几十块钱。
你算算,他在里面能赚多少钱?就是每天只修个四五台,挣的钱也比别人一个月的工资要多。”
周乔现在明白了,那人太贪婪了,做了杀鸡取卵的事,结果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搞砸了。
“这人这么贪心,介绍他进来的人恐怕也要承担责任了。”
岂止是承担责任,那位申主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