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别人,管你是奔谁来的,有胡不截纯属傻子!
“敬佩您的克守原则,那我就在白春恭候,到时候一定好好招待您。”
“黄厂长来之前,记得提前拍个电报,我好去车站接您。”
黄兴生笑着答应,然后又给他们指明了哪个是机修室后就走了。
周乔和周达敲门进去,突来的惊喜可把周来给高兴坏了。
“达哥,周乔,你俩啥时候来的?咋不提前吱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们啊!”
“本来是想让你接的,可英姐太热情,总不好扫她的面儿吧。文哥,你这是干什么呢,又在做笔记?”
周来笑起来像个大男孩儿,憨乎乎地摸着后脑勺。
“对,把知道的都整理出来,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对了达哥,我正想问呢,你为啥突然改主意不回鹏城了?不会是周乔在白春那边不够顺利吧?”
“明确告诉你,你猜错了!这丫头不仅顺利,而且还顺利得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她最近正在筹备一个可以辐射关外几省的服装中转站。也就是说,你也离回老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周来是真憨,别人说啥他都信。
周达明明就是想给他一个希望,可他却表现得好像明天就要走了似的。
还一脸遗憾地问能不能再等等,他还有好些东西没学会呢。
这可把周乔和周达给逗得不行不行的。
中午时分,兄妹三人就在厂门口找了个馆子。
据说别看这馆子不大,但是饭菜的味道可是绝对的顶呱呱。
也许是怕周乔吃不惯南方菜,周来干脆以两南两北的方式这样掺着点的。
毕竟是饭口,这里的食客可真不少。
就在他们等着上菜之际,忽然有个端着面条的姑娘,过来和他们拼了同一张桌。
周乔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倒是周达,用口型对她默默说了个“包”字。
吃着吃着,那姑娘好像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三个陌生人围观。
本想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这么一抬头。
她忽然笑了。
“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谢我干什么,你得谢治安叔叔,我又没帮你什么。”
“已经谢过治安叔叔了,但是也要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当时只顾发懵,脑子一片空白,啥也不知道了!”
据她讲,那天她去站前治安所报警后,民警们对此很重视。
因为偷包贼是一伙惯犯,已经有好多个人遇到这种情况了。
他们是团伙作案,先派出一个年纪大些、面相憨厚、穿着朴实的妇女与目标搭讪。
专骗比较年轻的女性,例如学生或者带着娃的宝妈。
因为这类人群比较单纯,只要说一些她们比较关注的话题,百分之百能够搭讪成功。
然后团伙中的其他人就在这时行窃,一旦成功得手,搭讪者也会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这伙人只要钱,包里没钱的话就留些能换钱的物。
其余不值钱的一律不要,随便找个地方一扔。
这时失主只要在候车室的各个角落里仔细寻找,基本都能找得到。
果不其然,民警带着她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之后,赫然发现她的“沪上印象”就静静地躺在某一个座椅之下。
周乔把他们点的四个菜,也往这姑娘的面前推了推。
“那有丢了什么没有?”
“呃,丢了两件好衣服。不过那都不重要,毕竟衣服丢了可以再买,我这些东西要是丢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这话引起了几个人的好奇心。
周来抻着脖子瞧了眼她碗边的几张纸,“你是学服装设计的?”
“是呀,这回你们知道我当时为啥那么紧张了吧?那包里真没有值钱的东西,除了衣服就是我这些设计作品,还有奖状证书之类的。对我而言这是万金,给了旁人连生孩子都不要!”
话音一落,那姑娘秃噜了一口面条。
尽管他们几个邀请她一起吃菜,可那姑娘却很知深浅地一下也没动。
得知她是学设计的,周达暗暗地给妹妹使了眼神。
周乔心领神会,笑着问能不能看看她手旁的资料。
那姑娘倒是大方,整个递过来不说,还主动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许苒,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老家是秋原市的,后来考上了汉东美术学院,专业就是服装设计。
‘我跟你们说,我在学校时就得过很多奖的,我不仅会设计,还会开版、剪裁、缝制什么的,所以……”
她话匣子打开就没说完,说到后面忽然想起来一个事。
“我看咱们年纪差不多,你们也是来鹏城找工作的吗?那你们有没有去过旁边那个叫亿佳丽的服装厂?
我告诉你们哦,如果还没去过的话,我劝你们干脆不要去了,那个厂长看着挺正常的,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啥……”
放下她那些资料,周乔继续吃饭。
“看来你已经去过了?是没有面试成功吗?”
许苒稍显失落,然后从嗓子眼儿挤出来一个嗯,接着秃噜面条。
周乔主动给她夹了一块肉,“厂家给出的不录用理由是什么?”
“我哪知道啊!”许苒重重地放下碗,一激动连谢谢都忘了说。
“本来吧,我看那个厂长在看到我这些作品时的表情还挺满意的,后来聊着聊着,他就突然变脸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周达和周来都觉得可能有隐情,毕竟黄兴生是一个很成熟的商人。
周乔也这么认为,于是她就让对方详细地学一下整个面试过程。
许苒的性格和尚蓝有几分相似,不过就比尚蓝多了几分书卷气而已。
她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就连黄兴生那咬舌头的普通话,她都模仿得极像。
全听完之后,周乔找到了原因,可她却不太相信。
“不可能!我来找工作,和我对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你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目前只有理论,缺乏一定的实践能力,距离为厂子真正创造效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可她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