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婶子来问,易小秋当时对刘婶子虽搪塞了过去,但始终提着一颗心,直到再次接到季舒晏的电话,她一颗心才落下来。
“我那天去我老乡家了,他儿子满月,我去送礼,人家就留我住了两天。”
当季舒晏在电话里问她时,易小秋把早就准备好的借口给说了。
季舒晏信没信,她不知道,但,这关算是暂时是过了。
却说,季舒晏回到部队后,果然摸索到了防弹衣的穿戴方法。
他摘下水晶帽子后,便把东西交了上去,顺带着还有穿戴的方法。
自然,这又记了一功。
再加上他在边境抓了一群外国的不法分子,又一举破坏实验室,这么多功累计一起,季舒晏不出意外要升职了。
对于菩萨赐的仙衣,刚开始,没见过的人,都不信,可几次试下来,那些人不得不信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知道了边防队里有一件菩萨赐下来的仙衣。
那件仙衣也成了边防部队的镇队之宝,别的队的人还不信,可当见识过仙衣的神奇之处,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一件仙衣,边防部队的领导都成了炙手可热的人。
这年头,哪个队不出点儿危险任务了?
要是有了仙衣,队里的好苗子也能在一次次的危险中保住性命,必须得打好关系啊!下次借东西,也好开口不是?
季舒晏的老领导杨升平差点儿把电话打破了。
他说,仙衣是赐给季舒晏的,四舍五入,就是他们部队的。
边防队说,人家菩萨是给季舒晏保卫祖国的,当时不是季舒晏,也是他们边防队别的英雄,那就是边防队的。
最后还是边防队争赢了,谁让东西本就在他们手上呢!
“这个臭小子!出去一趟,胳膊肘子往外拐,亏老子还在那小子屁股后面,替他解决那些破事。”杨升平挂掉电话笑骂道。
易小秋没了危机感,日子一下子悠闲了起来,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一眨眼,易小秋马上就要生产了,季舒晏还是没有回来。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可当想到,人家也是为了大家,心里那点儿怨气也消了下去。
易小秋生产前,易妈带着易冬庭来到了京市。
当她看到季家的老宅时,嘴巴差点儿没张成了0型。
“我滴天啊!姐,你是住这儿啊?这搁以前是那些当大官的住的吧!”易冬庭摸着门口的石狮子,道。
易小秋扶着肚子,“先进去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先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现在坐火车,那可得受老大罪了,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走走停停,屁点儿的距离,愣是得走好久。
车厢里又脏又乱,还特吵,完全没法休息。
没见易妈一脸菜色吗!
次日一早,易妈这才从刘姨口中得知女婿去了边境,当即就炸了。
“什么,那臭小子扔下怀孕的老婆去了边境?”
刘姨脸上有些尴尬,“这不是上面需要嘛……”
“需要?那么多人,就差他一个?他就是没把我女儿放在眼里!”
易妈气得当下就要拉着易小秋回去。
“你个死妮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没见人家没把你当回事嘛?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去!”
易小秋扶着肚子,“妈,你别着急,我这都要生了,你现在拉我走,要是在车上生,那可咋办?”
易妈看着易小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她气不过,抬手拧了把女儿,“你这个死妮子,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妈,痛,你放手!”易小秋痛呼道。
易妈拧易小秋时,使得力并不大,但这不妨碍她呼痛。
季爷爷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也出来劝道:“小秋妈,小秋说得有理,她这都要生了,可不能折腾,铁蛋儿那孩子没做到位,等他回来,你是打是骂,你看着办。”
易妈见老爷子也来劝,也没好意思嚷嚷着要带女儿回去了。“老爷子,这可是你说的,等那小子回来,我收拾他,你可不能对小秋有意见。”
刘姨在一旁笑道:“丈母娘打女婿,天经地义,谁也不能有意见。”
“我女儿都快生了,孩子的爸爸却不在家,也只有我这当丈母娘的来管了。”
易妈借着梯子下了台阶。
她也不是真的要带女儿回去,这只是想看看季家人对小秋是个什么态度,再说了女婿是为国家效力,她要是闹大了,对女儿的影响也不好。
到了中午,易小秋发动了,一家人慌忙坐着车去了医院。
易小秋因为吃过系统出品的健康丸,医生检查后,只说要易小秋顺产。
易小秋也没说要剖腹产。
现在这剖腹产的技术,能生还是生吧!
进产房后,不到三个小时,孩子就出来了。
易小秋生了个女儿,白白胖胖的,长得很像季舒晏。
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病房里,大家看着孩子,一片欢声笑语,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站在门外。
“铁蛋儿,你咋回来了?”
易小秋侧头一看,一身军装的季舒晏,站在门外。
上次见他,外头黑不隆咚的,也没看清脸。
这会儿,易小秋发现,季舒晏黑了,比以前还黑,跟炭似的。
“快,快进来看看孩子,小秋给你生的。”刘姨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把季舒晏拉进了病房。
易妈抱着孩子,将包被掀开一角,露出里面那张小脸,“是个女儿,像你。”
哪怕易妈再对季舒晏不满,这会儿也说不出煞风景的话来。
季舒晏胳膊抬了抬,然后又放下,“妈,我身上脏,晚点儿再抱孩子吧!”
易妈点点头,“那等你换身衣服,再给你抱。”
季舒晏看向易小秋,眼里似乎有千万万语,却碍于那么多人在,到底没说什么,只一句,“小秋,辛苦你了。”
生孩子那么痛,易小秋没哭,跟孩子第一次见面,她也没哭,可季舒晏一句话,易小秋眼睛酸了。
泪珠子不住地流了下来。
“哎呦,别哭,坐月子的可不能哭,别把眼睛哭坏了。”易妈连忙从兜里去找帕子。
这时,季舒晏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帕子给易小秋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我来晚了。”季舒晏在她耳边轻声道。
易小秋头一侧,没搭理他。
这是他来晚的事嘛?
她为了季舒晏,挺着肚子,摸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转悠,忍着对蛇虫和野兽的害怕,其中之辛酸,谁又能知道?
易小秋没说话,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