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谁说的?”易小秋搞不明白,怎么说到她结婚来着?
“他都跟你住一起了,不是结婚还能是啥?”
“我没结婚啊,都说了是朋友,他住自己家。”易小秋是佩服他的脑回路的。
她也没想到,随意说了个朋友,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早知道还不如说自己做的呢!
除了赵军廷,另外两个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以后也不会跟这几个人再见面了,这么说也没什么影响。
季舒宴见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的那点酸涩感又消失了。
他总觉得这姑娘越看越眼熟。
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朱家贤后面点的菜陆续上齐了,几人就没有再说话了。
朱家贤对肉可是真执,他点了四个菜,三个肉,一个锅包肉,一个红烧肉,还有一条清蒸鱼,最后是一个小炒时蔬大白菜。
味道都还不错,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易小秋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点的豆腐和菌菇汤。
那个汤太鲜了,她喝了两碗。
这边的菜分量都大,可几个青壮年可不是吃素的,愣是把所有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饭,既然从国营饭店出来。
三人是开着那辆吉普来的,朱家贤开车,易小秋手刚扶上自行车把手,季舒宴开口了。
“军廷你去骑车,她不认得路。”
“哦。”赵军廷将自行车接了过来。
“我还没骑过这么好看的自行车呢!”
现在常见的都是二八大杠,不怪他稀奇。
易小秋也没勉强,刚才摸一下那个自行车两边的把手,就冻得不行了。
哪怕她戴了手套。
“这有些冷,你带了手套吗?”
“没事,刚吃完饭热乎着呢!”他大长腿一抬,就跨上了自行车。
他将手往两边把手一放,冻了个透心凉。
“上车吧!”季舒宴提醒道。
朱家贤已经把车开到两人身边了。
易小秋不好在门口堵着,抬腿就上了后座。
她以为季舒宴会坐前面的副驾驶,没想到他竟要做后座位。
易小秋看着他渐渐靠近自己,心跳开始加速,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季舒晏一脸平静地坐在易小秋身旁。
两人的胳膊挨在一起。
“坐稳了,出发了。”
朱家贤提醒一句后,车缓缓地动了。
车身晃动了一下,两人的胳膊碰在一起,易小秋下意识往里头挪了挪。
这时车轮子刚好碾过一个坑,车身晃动了一下。
易小秋一个不稳,差点儿扑向季舒晏。
“坐车不要乱动,危险。”
季舒晏眼疾手快扶住了易小秋,语气严肃道。
易小秋的脸差点儿埋进他的胸膛里。
略带侵略性的陌生气息扑面而来,她脸开始发烫,心里有些小羞愤。
她这是被当成没坐过小车土包子了!
“知道了。”她在离季舒晏远一些的地方坐稳。
要不是因为他离得太近,她会动吗?
“对,这路可真不好走,得坐稳了,要是磕着了,那就不好了。”朱家贤也跟着提醒了一句。
刚坐稳没一会儿,易小秋开始难受了。
路不平,车走得摇摇晃晃的,易小秋被摇得恶心头晕。
她晕车了。
刚才吃的饭,在胃里翻江倒海,人难受得紧。
见鬼了,她都穿书了,怎么这些臭毛病都跟着来了?
她后悔了,早知道骑自行车算了。
走得龟速不说,摇摇晃晃的,小秋觉得在车里特别难熬。
易小秋的脸越来越白,虽然没到立即要吐的地步,但胃很难受,秀气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停车。”
“怎么了?”朱家贤踩住了刹车。
易小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季舒晏下车了。
他大步流星走到她这边来,拉开了车门。
“出来吧!晕车就别坐了,我骑车带你过去。”
易小秋心里有一丢丢感动,没想到这人看着不喜欢说话,倒是还挺细心的,居然发现她不舒服。
季舒宴见她半天没动,就伸手将人扶了下来。
朱家贤还在车里絮絮叨叨,“这路是不好走,我要不是开车,我也得晕。”
下了车后,冷风一吹,易小秋慢慢的缓了过来。
两人站在路边,很快赵军庭骑着粉红色自行车跟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
“这女同志晕车,你去坐车,我来带她。”季舒晏不等他回答就卡住了车龙头。
赵军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季舒晏,但什么都没说,把自行车交给了他,钻进了车里。
军用吉普呼啸而去。
“上来吧。”季舒晏大长腿撑着自行车。
那粉色的自行车在他手上,就跟那玩具车似的。
易小秋坐在后座,幸好,之前绑的垫子没拆,不然她的屁股又要受罪了。
“抓紧我,坐稳了。”季舒晏脸上一个用力,车出发了。
虽不用出力气骑车,但坐在后面,风刮在身上,有些冷。
易小秋缩在季舒晏的后背那块儿,试图前面的人给她挡一下风。
“你几点的火车?”
前面忽地传来了季舒晏的声音,
易小秋沉默了会儿,显然这几个人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等会儿要坐火车回湖省。
难怪要她带些特产回去。
“我记得我没说坐火车回去吧?”
季舒晏顿了顿,“是没说,看来我理解错了。”
“嗯,我下午回去,是回下面的公社,不是回老家,我是玉山公社的知青。”
玉山公社,知青,易小秋!
季舒晏脚猛地往地上一撑,车忽地停了下来。
易小秋头猛地往他背上一撞,鼻梁差点儿没被砸断。
要不是她手快抱住了季舒晏的腰,人就被甩出去了。
“你谋杀啊?”易小秋凶巴巴地瞪着眼睛。
因为鼻子太痛,眼泪都飙了出来。
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凶,反而还有些可怜巴巴的。
季舒晏回头看着她的脸,脸上还有些不可置信。“抱歉!”
“发生了什么事?”易小秋松开他的腰,揉了揉鼻子。
“你是哪个分场,哪个连队的知青?”季舒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易小秋的脸。
这姑娘不会是特务用的假信息吧?
他记得之前遇到的那个易小秋不是这个样子啊。
虽然两人很像,可季舒晏没法把那个面黄肌瘦的女知青和眼前这个又粉又嫩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可仔细一看,眼前之人跟他知道的那个易小秋鼻子眼睛都很相似。
难道是隔太久他忘了人家的模样?
不应该啊!
认人他可是训练过的,不说过目不忘,但不会隔几个月就能把一个见过的人忘得这么彻底。
关键是,眼前这个姑娘竟不认得他,这就很值得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