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几人上楼后,众人正在讨论着刚才上楼的那一位,而这时候,一个中年老妇人,带着一个以面纱遮住脸的女子,走进了客栈。
进入客栈的瞬间,那老妇人便已经是戒备起来。
似乎是在提防着周围那些没规没矩的江湖人。
不过,让她有些奇怪的是,那些江湖中人,貌似不像她们刚来的时候出声调戏,反倒是各自聊着什么。
虽然这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不太明白,但是没人来找事总归是好的。
那老妇人牵着面纱女子的手,就朝着楼梯上走去。
那面纱女子,倒是在上楼时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了那一朵冰莲花,眸子微微一亮。
这两人都是提前在客栈开好了房间,自然不用再去柜台,两人一路来到了三楼,左拐,走进了自尽头向外数的第三间房。
将房门关闭后。
徐姥姥这才是松下一口气。
那面纱女子也将脸上的面纱取下,露出了一张让男人见了,便不忍移开目光的绝色姿容。
徐姥姥关上门后,看着眼前的沈璧君,眼神之中也满是怜爱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
而这时,沈璧君忍了一路,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询问起了这苏州城内陡然增长的江湖中人。
徐姥姥这时候也不再隐瞒什么,开口道:“这些人,都是奔着割鹿刀来的。”
“割鹿刀?”
沈璧君秀眉微蹙。
她倒不是疑惑割鹿刀是什么,毕竟割鹿刀是她先祖留在沈家之物,且祖祖辈辈,只有沈家的话事人知晓此物的存在。
她父母早亡,同辈之中也没有姊妹兄弟,自然沈家下一辈的话事人便是她了。
所以沈老太君也是将割鹿刀的事情,告知给她。
她真正疑惑的,是为什么割鹿刀的存在会被江湖中人知晓。
早在商榷订婚事宜的时候,虽然将割鹿刀归为嫁妆,但却并未声张。
为什么现如今好像人尽皆知了一样?
徐姥姥无奈苦笑。
割鹿刀的存在沈家一共只有三个人知晓。
沈老太君、她,还有就是即将出嫁的沈璧君。
三人自然没有将消息透露出去。
那是谁透露的消息,就不言而喻了。
这也是她看待沈璧君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惋惜的原因。
那连城璧,虽然在有着江南六君子的美誉,其待人也是温文尔雅,不失为良配,但除沈家以外,知晓割鹿刀在沈家的,最初便只有连城璧一人。
对方将消息宣扬出去,自然不会是担心沈家反悔,而是有着更加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等心思深沉之辈,自家的小姐就算是嫁过去也不会幸福。
但事到如今,割鹿刀藏在沈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若是此刻反悔,没有了无垢山庄的庇护,那沈家定然会被那些前来索要割鹿刀的江湖中人闹得天翻地覆、朝不保夕。
这也是为什么沈璧君要前往苏州,沈老太君非但不加阻拦,反倒是让她徐姥姥在旁陪护。
相比之下,满是江湖人的苏州城,也比那日日被江湖人光顾沈家庄安全数倍。
“原来如此么......”
沈璧君虽然武功不行,但却也不是笨蛋,看到徐姥姥沉默不语,心中的猜测便已经是确定了几分。
长叹了口气,心中不免对那位仅仅年幼时有过几次见面的未婚夫,没了好感。
但终归是家族安危为重,由不得她使小性子不嫁。
最终,两女相视无言,心中各有各的哀伤。
......
......
另一边。
苏木携两女上楼,将尽头的房间让给了两女,自己则是住靠外的那一间房,并且发动了奇门术法听风吟,这样即便是有没被自己吓到的不轨之人上楼,他也能先一步的察觉。
不过不轨之人没有听到,倒是隔壁的对话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得知隔壁住着的是沈璧君,苏木也是有些诧异,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异色。
而这异色偏偏就被从房门走进来的聂紫衣和慕容子看了个正着。
不过在得知苏木的初始目的后,聂紫衣和慕容子两人,也就没有说些什么,反倒是对隔壁住着的沈璧君来了兴致。
苏木也没有隐瞒,将沈璧君和徐姥姥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两人。
两女听到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了。
她们在来之前,自然了解过无垢山庄和沈家的情况,知道这只是一场牵扯到神兵归属的利益联姻,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听来,两女又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苏木则是默默的喝着茶,心中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
......
时间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一早。
苏木一行人乘坐马车,朝着城外走去。
无垢山庄并不在苏州城中,而是距离苏州城三十里的一处庄园。
一路上,苏木都没有开口,聂紫衣和慕容子则是在车厢之中为那素未谋面的沈璧君鸣不平。
许是觉得苏木安静的有些过于诡异了,聂紫衣忍不住掀开车帘,朝着苏木开口问道:“喂,你没事吧?”
“啊?”
苏木也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听到聂紫衣的话,摇了摇头,“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
“你们说订婚的礼仪,应该是男方前往女方家,还是女方前往男方家呢?”
慕容子闻言,想了想,答道:“文定之喜,自然是男方带着聘礼前往女方的家中,送上红书绿纸,再由女方回以回帖认可......”
说到最后,慕容子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聂紫衣还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自幼便加入了锦衣卫,由朱雀抚养长大并授予武功,这种成亲之类的礼仪,倒是没有人去教她。
这时候听的满脑子疑惑。
“怎么了吗?”
“外界传闻,此次订婚便是沈家将那算作嫁妆的割鹿刀,送至无垢山庄,这么做岂不是不合礼仪规矩?”
苏木问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