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四哥和小四嫂的操心,是我这个当妹妹的过错,不过四哥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也帮我和小四嫂说声谢谢。
改日有时间我下帖子,请小四嫂过府喝茶……”
温宪这番话,在四爷的预料之内,心中微微叹息,他倒宁愿温宪像妍清一样,即使想要将顺安颜揍一顿,出出气也是好的。
“顺安颜近来如何?”四爷将话挑明几分。
“他?”
若说温宪之前,只当四哥单纯是因为担心她,听到这话,她清楚四哥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她没有调查过顺安颜的事情,但顺安颜不喜欢自己,肯定另有心仪的,还经常往佟佳府跑,她猜也能猜到几分内情。
“还好吧。”
至于到底好不好,她其实并不关心。
“若是有什么委屈,可以和四哥说,四哥解决不了,还有皇阿玛,你是爱新觉罗氏的公主,没有受委屈的道理。”
四爷见温宪不愿多说的样子,只能旁敲侧击的劝她几句。
温宪微微垂眸,唇角的弧度有瞬间的上扬,听着四哥要给自己撑腰的话,她心中欢喜,但想到自己如今,便很快便恢复正常。
“四哥说的,妹妹我都明白。”但也只是明白而已。
温宪心中清楚,她们这些皇女公主,在皇阿玛心中并没有多少分量,相比其他姐妹,还算受宠的自己,有这种想法可以算的上不孝。
但……事实便是如此。
她的受宠,也是自小离开额娘,讨好皇幺嬷,讨好皇阿玛才换来的,但她不会放下身段去讨好顺安颜。
皇阿玛从佟佳氏为她选驸马,肯定不想要见到自己和佟佳氏关系不好,真闹出乱子,就算不是她的错,扫的也是皇阿玛的面子。
圣旨赐婚,不论夫妻关系如何,在外面也必须做出一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姿态来,才能证明皇上的英明。
“身边伺候的人如何?若有不称心的,四哥替你去内务府走一趟,挑些得用的奴才还是不成问题的。”
四爷有心疼爱幼妹,无奈二人以往相处的机会也不多,感情虽有几分,但也一直各自掌握着分寸,实在算不得亲密无间。
说话也总会委婉一些,顾及着彼此的颜面。
“若是真有需要,妹妹会和四哥说的。”
温宪倒是没觉得身边伺候的人有什么太大问题,也就是教养嬷嬷平时爱念叨,她听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你心中有数就好,有什么事就派人去贝勒府传话,四哥若是不在府中,和你小四嫂说也是一样的。”
虽是兄妹,四爷也不好在公主府待太久,而且他还有公事在身,要说的说完,便该离开了。
“谢谢四哥,也谢谢小四嫂。”温宪起身相送,道谢的话和脸上的笑容,比适才真心实意许多。
看着四哥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四哥刚才说的话,温宪笑了笑,别人都道四贝勒宠爱侧福晋,倒是一点不假。
她也已经成亲,就算不信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但从小四嫂比进宫时更加娇媚的容颜,也能看出几分。
要她说,就算四哥宠小四嫂,也是小四嫂值得。
非是因为小四嫂对她好,而是知道小四嫂会对她的事情上心,恐怕是对四哥爱屋及乌的缘故,而不是喜欢自己这个小姑子或公主。
“公主,四贝勒来可是有什么事?”四贝勒和公主屏退左右谈话,让嬷嬷心中忐忑,趁着上茶的间隙打听。
“没什么事,四哥关心我这个妹妹,上门来探望一番而已。”温宪语气平淡的搪塞过去,不再多言。
四爷回府后,将今日之事告诉妍清,妍清也只是叹口气没有多说,温宪公主说与不说,她都能理解。
有的人并不喜欢将私密之事,拿出来同别人说,即便是最近亲近的人。
“好了,温宪有自己的想法,不用我这个哥哥操心,倒是你,有什么事都惦记着几个哥哥。”
好处给自家哥哥也就算了,揍人这种不讨好的事情,也让自己的哥哥去做。
四爷安慰一句,又和妍清开起了玩笑,故意逗她。
和妍清的担心相比,不知道温宪命运的四爷,并没有多少担心。
在四爷看来,被西林觉罗府宠着长大,只想关门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妍清,才是更单纯的那个。
温宪毕竟是在紫禁城长大的,见惯宫中的斗争,就算没多少手段,应该也比妍清强。
四爷可能没想过,宫中争宠的嫔妃和公主是不同的,无论是出嫁以前,还是如今出嫁,都很难易地而处。
和他们这些皇子也不同,康熙爷将儿子养成狼,而女儿却是朝着小绵羊的方向培养的。
“怎么了,他们是我的亲哥,帮我这个妹妹不是应当的吗?”妍清一副骄纵任性、理所应当的口吻。
以心换心,哥哥对她好,她也会对哥哥好,她又不会提什么无礼的要求,太过客气反而会失了亲近。
“以前在家时,哥哥们疼我,如今有爷疼我,我办不了的事情,也都有爷在,只是偶尔麻烦哥哥一次而已,哥哥们不会介意的。”
妍清说着还不忘给四爷扣帽子,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四爷的侧福晋,哥哥再疼她,也没有四爷疼她来的重要。
“对,妍妍说的没错。”四爷顺着妍清的话附和,他就喜欢妍清对自己的亲近、信任、以及痴缠依赖的模样。
如果妍清知道四爷的想法,也许就会明白,这大概就是那些情感大师口中的情绪价值吧。
四爷需要的,难道是娇弱的菟丝花,和保护女人的成就感?
这些日子,四爷忙着庄子的事情,秋收已经结束,各个庄子正在加急核算产量,待他想起找顺安颜,顺安颜已经被揍在家卧床养病。
又等了几日,才等到顺安颜休养好,便命人将顺安颜叫了过来,顺安颜跟着苏培盛站在酒楼包间门口,心中还疑惑四贝勒找自己做什么。
“奴才顺安颜给四贝勒请安。”
“不必多礼,你是爷的妹夫,便是自家人,坐下说话吧。”四爷叫起,语气平和还顺带拉近了二人的关系,却没有在顺安颜行礼时制止,而是看着他叩下去才叫免礼。
“是,谢四贝勒恩典。”顺安颜抬眸看了四爷一眼,起身在对面坐下,“不知道四贝勒叫奴才来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