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面部轮廓冷硬,几近失控的地步,面对这样的他,方宇甚至不敢贸然上前阻拦。
“阮小姐,您还是…”他想要出言提醒,但又不敢直说。
阮颜捧住傅廷洲脸颊,口吻带命令,“看着我,不准打人,就算是面对人渣,你打死了也要负责的!不值得!”
屋内顷刻的安静。
良久,他沉重的呼吸逐渐平复,紧抿的薄唇阖动,“我不打他。”
地上的男人还不消停,咬牙切齿,“有本事就打死老子——”
“你给我闭嘴!”阮颜一脚踹了过去,“看在你给我送饭两天的份上,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弄死你!”
方宇,“……”
不是说好的不让打人吗?
傅廷洲蓦地发笑,转头吩咐方宇,“把人盯紧了。”
方宇回过神,“明白。”
傅廷洲带着阮颜走出木屋,脱掉了她身上的外套,风一吹,她哆嗦了下,“你干嘛呢?”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把手里那件脏兮兮的外套给丢了,“脏了,碍眼。”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就看不惯她穿得脏兮兮,受委屈的样子。
“我两天没洗澡了。”
“回去洗。”
傅廷洲握住她手,将她带走。
她亦步亦趋,“那方宇他一个人…”
“会有人来的。”
傅廷洲将她带到车前,两人上了车,沿路返回。
抵达县里的单位宿舍区,阮颜总算是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傅廷洲在走廊打电话,告诉宋威,人他已经找到了。
宋威那边得到消息,松了口气,“找到了就好,这样我们也无须过于被动,明天的交易我会亲自去。”
“顺便带上个人。”
宋威一怔,“带上谁?”
傅廷洲靠在走廊扶臂,“绑架的人,我让方宇看着了,他是证据。”
“那行,我一会儿就让人过去接应。”
阮颜洗完澡,换上自备的睡衣走出浴室,好在来时拿了几套秋装,不过厚的外套她是一件也没带。
傅廷洲推门进屋,看到她在蹲在行李箱前翻衣服,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她就在自己面前,而这不是梦境。
两天两夜,对他来说已经是煎熬了。
他站在她身后。
阮颜也忽然地起身,脑袋撞到了他下巴。
他头一仰,皱了下眉。
阮颜回头,“你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后做什么?”
“有没有受伤?”
“没有。”
“我还是得亲自检查。”傅廷洲伸手环抱住她腰肢,抱到床上,她怕痒,咯咯笑着躲闪,“我都说了我没受伤!”
傅廷洲埋入她颈侧,像是不安地抱着她,“回京城好吗?”
她像是没听见,抚上他脸颊,粗硬的胡茬子硌她手,“你没睡好吗?”
“我能睡好吗?”
阮颜浅吻他唇,他没回应,她索性钻到他怀里,声音细软,“我想你了。”
傅廷洲胸口剧烈起伏,有不能发的怒火,也有对她这两天受委的心疼,更有担心的无力感。
所有情绪在他心底来回撕扯,却在她这声软绵绵的四个字中,彻底粉碎。
他蓦地发笑,握住她手背,声音沙哑,“你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我没折腾啊。”她无辜眨眼,“我真的想你了。”
知道她是岔开话题,偏偏她的每一次主动亲近,都能让他束手就擒,让他心甘情愿地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