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怔住,犹豫片刻也终究没能喊出口。
南宸知道她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这个身份,并未逼迫她,他握住她的手,“小颜,我知道你接受这个身份需要时间,以前是我把你弄丢了,以后不会再有,相信我好吗?”
从未感受过亲情的她,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好。”
南宸发自内心的笑。
这时保镖走来,“少爷。”
南宸转头,“什么事。”
“太太跑来美国了。”
南宸怔了下,点头,“我知道了。”旋即转身看着阮颜,“是时候也该跟我见见妈了吧。”
阮颜舔了舔嘴唇,“可是我…”
“没关系的。”南宸拉住她的手,“有我在。”
南夫人下了飞机后,直奔庄园,替她拿行李的保镖都要跟不上她的脚步,“小宸!”
一转头,看到南宸牵着阮颜的手从别墅走了出来,惊讶地摘下墨镜,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快就把她最喜欢的女孩儿撩到手了?
她笑着疾步上前,“小颜!”
阮颜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给了她一个拥抱,“哎呀,你在美国呢,你现在身体没事吧?我在国内都听说了,都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发现那姓傅的跟你的关系,害得你流产,不过现在也好,我不介意你跟小宸在一起!就该早点跟那姓傅的断了!”
那姓傅的在京城什么花名她又不是不知道,阮颜会跟傅廷洲在一起,肯定也是被那姓傅的给骗了!
最让她瞧不起的是,姓傅的为了跟南家联姻还把自己女朋友给抛弃!
傅家人果然一个德行!
南宸无奈,“妈,我跟小颜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况,我跟小颜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一怔,“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亲兄妹怎么能在一起。”
“亲…”南夫人顷刻愣住,紧盯着阮颜,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的,这孩子,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有种亲切的感觉,所以她才会这么喜欢阮颜啊。
可她不敢猜啊。
也不敢想。
她怕猜错了,也怕期望落空。
南夫人不敢相信,又问一遍,“小宸,你…你说了什么?”
“妈,小颜就是妹妹,我做过鉴定。”
南夫人捂住嘴,霎时红了眼眶,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真的?”
她颤抖地伸出手,抚上阮颜的脸颊,“真是我的小颜?”
阮颜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看到她落泪,她竟会难受,这就是血脉相连吗?
这就是拥有母亲的感觉吗?
记忆力,阮家是冰冷的,也没有给过她所谓的爱,她羡慕阮霏拥有疼爱她的母亲,甚至也想过如果她是阮家的亲生女儿,是不是阮家的人就不会这么对她了。
直到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阮霏一直以来所拥有的母爱。
“妈妈…”
她几乎是不经意地叫出声。
南夫人哽咽的哭出声,抱住了她,是那种失而复得的珍惜,那种终弥补了遗憾的释怀,“我的孩子回来了。”
片刻后,南夫人平复了心情,拉着阮颜在客厅聊,她的手从未有一刻是放开阮颜的,生怕女儿又像当年消失那般。
南夫人说她走丢后,南家的人找了她几年,一直不见她的音讯,警方说若遇到人贩子,那就是凶多吉少,就连她父亲都认为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得知这个消息,她整个人都是昏暗的,每天做梦都会梦到女儿求救,最后导致抑郁成疾。
南夫人每每想到这,就心疼,“小颜,我听小宸说过你是被阮家收养的,他们对你好吗?”
阮颜低垂着眼,“好不好,我都挺过来了。”
“该死的,我要是能早点知道,就好了…”南夫人满是自责,愧疚。
南宸端着果盘走来,“妈,你怎么来美国了?”
“还不是被你爸给气的。”南夫人说到这,脸色就不好,“我要是早点知道小颜是我闺女,我能这么憋屈吗?也是,当年南蕖是他带回来的,也是他养在身边的,养得久了他自己都忘了亲闺女是谁了。”
尽管她知道南战当年是为了让她早日从悲伤中走出来,才领回来一个跟女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可假的就是假的,也成不了真。
虽然这些年她尽可能地将南蕖当做自己女儿看待,该给的也都给了,可她亲闺女在她心里的位置从未变过。
那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她岂能忘!
南宸笑了,“所以您跟父亲吵架,离家出走了。”
“是他做得过分,竟敢瞒着我小颜跟那姓傅的关系,为了成全他那个所谓的女儿拆散人家。”说罢,南夫人看向阮颜,“小颜,别难过,天底下男人多的是,这种舍弃自己女朋友的臭男人咱们也不要,妈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阮颜挤出笑,“谢谢妈。”
“哦对了,这件事我得告诉你爷爷,你妹妹找回来了,可不能委屈了她!”
见南夫人掏出手机打电话,阮颜忽然开口,“等等,妈,我的身份能不能暂时不要公布。”
这边,南家。
南蕖因为订婚宴上的事成为了“笑柄”,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好几日,许是母亲因为那件事跟父亲吵了一架便离家出走了,父亲现在也没来哄她。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南家的千金,尽管南家的人不说,但又怎可能瞒得住她。
只要,南家真正的千金没有找回来,她就还是南家的千金,最好南家一辈子都不会找回那个女儿。
南蕖忍住情绪,闹了几天也够了,是该主动跟父亲道歉了,只要父亲还是向着她的,才有反转的余地。
她来到南战的书房,欲要敲门,蓦地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爸,您说什么,我的女儿找到了?”
南战接听南老的电话,表情显然是惊愕的,“爸,这是谁告诉您的,我女儿都已经丢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
“小宸做了dNA鉴定,不会有假,这么多年了,我的亲孙女是该归位了。”
南蕖僵在原地,整张脸越发惨白。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