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殉国 ,自古以来就是美谈。亲人都没了,他一个活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不是,你的命我并不感兴趣。”
“那你来做什么?”
萧若风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转过头甚至不想搭理他。
“看你不爽,出来决斗!”
萧若风:……
这人好像有毛病,特意闯来地牢,就是为了和自己这个敌国将军打一架?!
叶鼎之的权利挺大,足以把萧若风带走。两人并肩离开之时,易文君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跟随了过去。
如果被带走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就如没有后悔药一样。
自从被柳月算计过一回之后,叶鼎之就长了心眼,直接避开与他决斗。但心里又憋着一股火没处发,就只能另找途径。
思来想去,就挑中了萧若风。
高手之间的对决,即便已经刻意压制了修为,波动也不少。
睡梦中玥卿被一震又一震,直接睡不下去了,索性出门看看,究竟是谁闹出的动静。
这一看她就想起来了被自己遗忘的事,地牢里不仅关着一个萧若风,还关着一个易文君。
这叶鼎之也真是,既然去了地牢,怎么就不知道把易文君一起带出来呢?还得自己出手。
白发仙刚走过来,玥卿就给他又安排了个差事。把易文君提出来,让宫人收拾干净了再带过来。
此时的叶鼎之还不知道,有人又在自作主张帮他办事。
和萧若风痛痛快快打了一场,心里郁气就散去了大半,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打败他。
“下次再战,我一定会打败你!”
“必定奉陪,只是能不能赢得了我,还得看你的本事。”
“我下次一定会赢!”
叶鼎之挥了挥剑,一脸自信。脸上也露出点笑容,果然跟直来直往的人说话就是更让人舒服。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玥卿,目光齐齐移了过去。
萧若风心情有些复杂,痛恨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衍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这么短的距离 ,他可以尝试冲过去刺杀玥卿的,可最终却只是握了握剑,没有行动。
或许是因为,身旁还有个叶鼎之,或许是因为,害怕此举激怒玥卿,让她对无辜的百姓下手,他有很多顾虑,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不忍心下手。
还真是可笑,自己居然对一个灭了自己国家的仇敌心软!
“看来你已经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说我要杀你了。”
玥卿被他视死如归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可爱模样与外界传言中的小魔女相差甚远。
萧若风的心口可耻的噗通乱跳,他有些慌乱的转身,倔强的抿了抿唇。
“既然不杀,那我就回地牢了。”
他说的好像回家一样轻易,似乎对所有事情都已经不在意。
“等等!”
玥卿叫住他,拉住手把人转了回来,顺手就往那紧闭的双唇中塞进去一枚压制修为的丹药,随后轻抬下巴,男人就吞咽了下去。之所以这样顺利,或许也是因为,对方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叶鼎之没注意到她给他喂药,目光只紧紧盯在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气死了!气死了!为何人人她都愿意亲近 ,就是对自己避而远之?
他长得有这么吓人吗?自认为自己长得不丑的叶鼎之,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
“这么顺从?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我本就是亡国奴,当然只能任你处置。我没有愿望,只希望你能够善待北离的无辜民众,做个明君。”
掌权者不仁,就会让民间怨声载道。长久的积贫积弱,只会走向灭亡。既然北离的覆灭已经无可挽回,那么他希望北阙可以存活得久一些,让寻常民众不用再遭受战争之苦。
“你还真是仁善,处处为旁人着想。”
“享万民供奉,便该为万民谋福祉。只可惜往后,没有再守护他们的机会了。”
“谁说没有,只要你愿意,也可以换一种方式守护他们。”
“什么方式?”
“我登基之后,必然后宫空虚。萧将军若是愿意进来,我必定会很开心。”
萧若风瞳眸震颤,久久说不出话来,心跳声如擂鼓般,久久不能停歇。
她说得没错,如此这般,既能成全心里的妄念,又能用另一种方式保护百姓。只是这样,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亲人?
叶鼎之:!!!
你竟然看上了萧若风,那我算什么?!
玥卿满眼萧若风,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地牢就不用继续住了,我会让人安排一个宫殿给你。”
“好。”
他低声应下,玥卿还想再安慰两句,却被叶鼎之一把扯了回去,气冲冲的就想带她离开。
“我看你真是有毛病!”
她忍无可忍,直接挣开对方的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满脸不高兴的轻揉酸疼的手腕。叶鼎之踉跄着站稳,红着一双眼,似乎还有些委屈。
神经!
就在这时,莫棋宣带着装扮一新的易文君走了过来。玥卿直接拉过这花容月貌的美人,推到了叶鼎之怀里。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到,以后少来烦我!”
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疼,真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嘛!如今北离也打了下来,他没了那么大的作用,就不用再继续哄着。
叶鼎之一把推开倒向自己的女人,又追了上去,满脸的不高兴,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玥卿,我不要易文君,我早就不要易文君了,你可不可以别推开我?”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却不敢再落在她的肩膀上,害怕引来更大的厌恶。曾经即便受再重的伤,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受,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哦?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总是含笑的双眸一旦冷下来,十分冰冷骇人。叶鼎之从其中找不到一丝一毫人类该有的感情,在她心里,自己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