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然说完双手摊开,无辜的地望着众人,看没有人回应,又继续说道:“不错,我是有些小聪明,但你要说我真有统御三军的能力吗?我没有!我第四十集团军还有多少余钱、余粮,我不知道,要问参谋长刘鹤。我第四十集团军到底有多少兵力,各部的战斗力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要问副总司令张大彪。在战时,他们看中的就是我的战术水平,我能让部队打胜仗,他们也能借助我的东风爬得更高,但如果战争结束,我的价值就倘然无存了,就我这火爆的脾气、冲动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作风,勾心斗角、营私罔利我能玩过他们呀?不用三五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趁着这个机会,趁早急流勇退是最明智的,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呀,这个远征军总司令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蒋浩然的话让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虽然是借着刘鹤和张大彪说事,但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是指桑骂槐。细细一想,不得不说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他蒋浩然还真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不是战争时期,他这样的人是永远也登不上高位的,如果没有委员长这层关系,他顶多也就是一个刺头兵,升上来,一个错误就又剐下去了,永远都会在原地踏步踏。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看向委员长,除了戴笠瘪着嘴,一脸恶毒的轻蔑,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或许他们都预测过蒋浩然知道自己要跳出牢笼,一定会欣喜若狂,但绝没有想到他会断然拒绝出任远征军总司令,此刻,他们更多的是为蒋浩然捏了一把汗,生怕委员长会发雷霆之怒。
但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委员长轻声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浩然,或许是我以前多心了,对你的确有些不公平,但此刻你还真不能再耍孩子气,跟你明说了吧!美国方面希望你出任远征军总司令,代价是五十个美械师的装备,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们就会跟延安方面合作,这对于党国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以,党国前途和未来的千斤重担全系于你一身了,你必须给我挑起来!”
“叔叔,我??????”
蒋浩然刚准备再次推脱,委员长朝他竖起右手掌,打断他道:“浩然,废话不用多说了,虽然我是对你有居多不放心,但有一点我从来都相信,你是爱国的,也不是弃百姓于不顾的人,说这么多只不过是向我发发牢骚,顺便提点条件,牢骚也发了,现在你就直接提条件吧?”
委员长的直接,让蒋浩然略显尴尬,抠了抠头,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委员长话。
“浩然,够了,委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要不知好歹啦。”陈晨生怕蒋浩然再说出些离谱的话了,赶紧呵斥蒋浩然见好就收。
陈依涵也赶紧说道:“浩然,为了民族、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你没有任何理由逃避责任。”
陈依涵的话音刚落,白崇喜、何上将也赶紧附和,只有戴笠好像霜打了的茄子,挫败得不行。
蒋浩然重重地点头道:“好吧,既然都这么说,我不下地狱谁下?不过,条件肯定有,我必须先了解当前的局势再定夺。”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委员长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蒋浩然跟他犟下去。
欢呼声过后,委员长道:“那就别等了,立即回指挥部。”说着抬腿就往外走,还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蒋浩然却在这时朝戴笠招起了手,用命令的语气道:“戴笠,过来!”
戴笠猛然一个激灵,显然没有意料到蒋浩然会突然喊他,随即眼神里就闪过一丝慌乱,以蒋浩然此时在委员长心中的地位,就算是当场抽他几耳刮子也不会有人替他出头,而且这种事以蒋浩然的脾气他完全干得出来。
“干干什么?”戴笠很警惕地回答着,但并不往前走。
蒋浩然笑道:“不用紧张,狗咬了我一口,我不可能也咬狗一口,这艘航母是我为我儿子做的,你亲自人给我运到331基地去?”
“什么,你要我给你运船?”戴笠一张脸顿时扭曲起来。
“怎么,委屈你啦?”蒋浩然眼睛一横,道。
戴笠还想说什么,一旁的何上将赶紧打圆场,让戴笠照办,谁都知道,蒋浩然只不过是借着由头恶心一下戴笠,所以都有些忍俊不禁。
陈晨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陈依涵的肚子,只当蒋浩然已经把他女儿的肚子搞大了。
在陈晨的注视下,陈依涵显然也意识到父亲在怀疑什么,一张脸顿时红得像盛开的桃花。蒋浩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赶紧走到陈晨身边轻声说道:“您就放心吧,没有的事。”
说来也奇怪,蒋浩然女人都上了好几个,也没有做过什么避孕措施,却没有一个女人有怀孕的迹象,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穿越综合症吧?
尽管陈晨依然一脸的不信,但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刨根问底,狠狠地瞪了蒋浩然一眼,一摆头道:“走吧?”
一行人出了白公馆,“总座好!”的声音气壮山河地响起,二十几个雪狼特战队队员齐刷刷地敬礼,一个个激动得不行,铁二蛋眼睛里甚至都有亮晶晶的东西闪烁。
蒋浩然两步上前,佯怒道:“瞧你那出息?”
铁二蛋干脆一抹眼泪,哽咽道:“总座,兄弟们想死您啦!”
蒋浩然故作坚强地说道:“行了,集合队伍,出发!”
等铁二蛋一转身,蒋浩然的手就不自觉地往脸上抹了一把,弟兄们心情激荡,他何尝不是。
一行人很快上车,长长的车队开始沿着山路往下,前往军委会指挥部。当然,陈依涵也坐在汽车里,尽管委员长容不得“那边”的人,但此刻也没有指望还能把陈依涵留在白公馆,戴笠再没有眼色,也不至于这么笨,除非他想白捡一顿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