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要确认,皇太女是不是真的去寻宝了,现在并不在皇宫中?
确认之后就要将消息传出去。
虞婔的敌人也不少,刺激各方势力残留都进去对付皇太女,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最好的情况自然就是让皇太女回不来。
坏的情况就是杀不了,那外面的事就要做得稳妥一些。
让文武百官分不清真假,搞不懂情况,他们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不管怎样,都要拖到登基大典。
在那样的场面出现问题,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捋清楚,才能混淆视听。
俪太妃边说边感觉事情很多,最后让人请了骁王的那几个谋士。
一阵威逼利诱之后,谋士们也只能苦笑的加入。
到了这一步,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出路?
听到俪太妃的计划,众人震惊之余,又觉得是可行的,只要配合得好,确实有一定成功率。
这阵子骁王太颓废了,各大谋士劝了又劝,知道是骁王的一步棋,最终也只能无奈的认命。
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留下来的都是之前考试没考上的,当初跟错了主子,恐怕已经无法改变。
突然有了一次反抗的机会,谋士们还是很上心的。
仔细的商量,给俪太妃的计划补充着细节。
这一聊,就聊到了天亮。
而计划的第一步,要快些确认才行。
不然,后面商量得再好再细致都是无法实施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俪太妃回去洗漱一番,骁王也被伺候着打扮得整齐,母子俩一起进了宫。
谋士们虽然忧郁,但也带着一丝希望的目送母子俩离开。
事关未来和身家性命,这时候也无法安心去休息,只能一边等待消息,一边继续商量。
“哎,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谋士一忍不住感叹。
这感觉很像在悬崖边走,随时都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一颗心始终吊在嗓子眼,一直落不到实处。
谋士二:“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对错,何必庸人自扰。”
“再说了,就算没有这样的计划,你们以为皇太女登基之后,她会放过王爷和太妃吗?”
谋士三也满脸纠结:“是啊,咱们王爷,可不是齐王,走不了齐王的路子。”
其他人四五六的谋士没有说话,只是在唉声叹气中各种情绪复杂。
事实证明他们也没法择木而栖,皇太女身边根本不缺人,他们凑不上去。
之前考试也没办法,不是说他们就比别人蠢,而是……他们在那样的考试中,不那么的适合官场。
或者说,不适合虞婔的管理理念下的官场。
他们只能在骁王这儿呆着,就算想永远放弃这条路,也要看骁王和太妃放不放过他们。
别说骁王了,他们的心气儿也被折得差不多了,剩下最多的就是认命。
唯一的希望便是,骁王若是能胜利,他们才能翻身。
俪太妃和骁王以探望的名义进了宫,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龙腾宫前,肖宇等人让他们等,也只能等。
骁王皱眉:“母妃,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啊!”
俪太妃无语:“你急什么?”
“这才多久你就忘记哀家刚刚给你说的了?”
“就算装,你也给哀家装得好一些。”
“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是一子落败,满盘皆输,没有后路可言。”
“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嘴巴闭上,你一张嘴,可涉及到无数人的性命,包括你和哀家。”
这是什么地方,能乱开口吗?
俪太妃只感觉好无力,这儿子越发的经不住事了。
骁王瑟瑟的端起茶杯喝茶,言语举止间带着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
俪太妃看着糟心,只好含糊的解释了一句:“静心,人都还没见到,你慌什么?”
骁王:“……”等得越久,人家准备得越久。
他很怀疑,真的能看出破绽吗?
骁王心里有鬼,总觉得时间过得很缓慢。
实际上,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红鲤就过来将人带过寝殿了:“殿下这些日子操心得多,天冷起来也没注意,稍微感染了一些风寒。”
“这两日一直养着,吃了药总是有些犯困,所以让太妃娘娘和骁王殿下久等了,这边请吧!”
事到临头,骁王还是能撑得住的,不管心底怎么虚,至少表面看不出太多破绽。
而俪太妃有注意到,红鲤是有些紧张的。
小腹上的双手比较用力,看起来心情不是很稳定。
俪太妃却很开心,她的猜测越发的没错了。
不过,非要说红鲤是因为担心主子的病,也对,继续试探下去就知道了。
“红鲤姑娘照顾殿下也是辛苦了,是我们叨扰殿下了。”
“殿下还小,就如此操劳,哀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有些惭愧啊!”
“希望没有打扰到殿下……”
俪太妃要说好话的时候,能将一个人捧得无比开心。
不然,也不能一二十年如一日的将盛昌帝哄得高高兴兴。
从小就是朝伺候人的方向培养的,俪太妃这种基础技能是点满了的,只不过长期处于高位,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说着,还给了红鲤一个荷包,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银票。
还说是红鲤照顾殿下的辛苦费,理由找得极好。
红鲤将荷包收下了,领着两人进屋。
见红鲤没有拒绝赏赐,骁王松了口气,不成文的规定,能收,事儿就不大。
一时之间,骁王都快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只是无声无息的跟着俪太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是他可以不来,真的不想出现在这。
俪太妃也没办法,只能打头阵。
还好虞婔是公主,她多关心一下也没那么突兀。
进了屋,龙床前放了床幔,挡了屏风,隐约感觉龙床边坐着一个人,身形比较小巧。
“咳咳……”红梅咳了几声,声音有些哑:“赐座。”
“六皇兄和太妃娘娘难得来一次,倒是不能好好招待了,还望见谅。”
“太医说这风寒极易人传人,所以挡着一些比较好,免得过了病气儿。”
俪太妃笑容更完美了:“太女殿下真是太客气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虞字,皇儿到底是皇兄,关心殿下也是应该的……”
双方说着没什么营养的恭维话,你来我往的,竟然旗鼓相当,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