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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看了一眼儿子,略微有些嫌弃:“皇子公主,有几个是真的感情好,没矛盾的?”

“三公主明显是在俪妃的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的,找六公主当个挡箭牌很正常。”

“你兴奋什么?”

程宣噎着,“儿子没见过大人物,不由自主的兴奋。”

程安无语,见过先帝,曾经也跟当今皇帝说过话的他波澜不惊。

“让你多跟唐云逸学学,你答应得好好的,到底有没有学?”

“近朱则赤,好歹也学到一点稳重吧!”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闻言,程宣自闭了。

程清歌轻笑出声:“哥哥刚参加完会试,性子倒是没变。”

程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损人。

程安很愁:“这个时候要他保持什么初心?这样子怎么可能在朝为官?”

“恐怕被别人算计得渣都不剩,还在帮人数钱呢!”

程宣:……他不说话了行吗?

程清歌:“父亲多虑了,先不说会试的成绩还没出来,哥哥不一定就考上了。”

程宣嘴角抽了抽,谢谢啊!

程清歌忍不住笑了,“就算考上了,外派地方官的几率是最大的。”

“帝都城的官,一个萝卜一个坑,皇子皇女都盯着呢,有机会肯定安排自己人。”

“爹爹如若不及时站队,几乎没机会留在帝都。”

“而且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管考没考上,让哥哥跟着唐夫子去任上,做个心腹,锻炼一番,能独当一面了再说其他的。”

“到时候哥哥自然会学好的。”

程安叹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儿子真的不如女儿。

哪怕这儿子大女儿七八岁也一样。

可惜啊,如果儿子是女儿,女儿是儿子就好了。

程宣脸皮狂抽,“妹妹,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天下读书人,又有几个比得上唐云逸的,怎么老拿我跟他比?”

“要不你们说,我只听不开口?”

“怎么就扯到爹站队不站队的事来了?一没做官,二不是世家贵族,哪里轮得到程家站不站队?”

程安:……这儿子,越看越蠢怎么办?

程清歌:……合着这么多年,哥哥真的一点没觉得异常吗?

父女俩对视一眼,叹了叹,默契的将此事揭过。

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站队,程清歌分着茶,试图用茶水去堵住程宣的嘴。

“爹,今日是故意跟六公主说圣哲书院来历的事吧!”

程安叹了一声:“皇子公主一起出宫建府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再不出现,恐怕会有负所托。”

程宣一口茶水呛了,瞪大眼睛,狂咳不止。

父女俩:……

程安:“要不,宣儿你去找唐南吧!”

程清歌:“哥哥,你平日里都在干什么?对程家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程宣瞪大眼睛,眼泪都快呛出来了,是这个家对他有什么误解?

有什么事好像只有他不知道吗?

“什么所托,谁有托?”

程安叹气:“你去叫唐南过来。”

程宣大惊失色:“什么,唐南也知道?”

“不是吧,为什么唐南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

“我还是不是程家人?”

话音未落,唐南的声音就传来:“程兄生性耿直,年少又常年在外游学,没发现太多异常倒也正常。”

走过来冲程安行了个晚辈礼:“山长安好。”

又冲程清歌行了个平辈礼:“程姑娘。”

程清歌起身回了个礼,示意唐南坐下,刚好倒了茶端到他面前。

程安继续叹气:“对啊,常年在外游学,居然还什么都没学到,也是老夫没想到的。”

“白长这么大个个儿,怎么都没被人骗了去?”

程宣欲哭无泪,他真的是亲生的吗?不会是捡来的吧!

唐南喝了口茶:“山长是想让程兄接触此事的吗?”

程安:“云逸啊,你说老夫能怎么办?”

“能一直将他排除在外吗?以后若是发生点什么,老夫都怕他莫名其妙的丢了命,还不知道为什么?”

程宣:……一时之间不敢说话,小心肝瑟瑟发抖。

唐南若有所思:“程兄武功学得不错,舍弃所有,想要保命还是很容易的。”

程安:“老夫堂堂传胪,儿子竟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程宣捂脸,能不能别损了?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没法见人了,他真的有这么差吗?

唐南:“山长此言差矣,程兄能文能武,这次会试也必然榜上有名,其实比唐某厉害很多。”

“唯一的弱点,就是没什么心眼儿,不太适合做官。”

程安:……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期望就是能在官场上立足。

程清歌也不免说道:“哥哥确实也不差,就是没有在爹爹希望的路上发展。”

程宣:……想谢,又谢不出来。

程安深深的叹了一声:“云逸啊,老夫这个儿子,就交给你了。”

“到时候多磨练磨练,能磨练出来,就让他独当一面去,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若是磨练不出来就算了,替你做事儿,老夫也放心。”

唐南哭笑不得:“山长太客气了,跟着我,其实未必就安全。”

“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到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跟曾经的青云之志是大相径庭的。”

程清歌淡淡的说道:“唐夫子是要做三驸马了吗?”

程安皱了皱眉:“清歌……”

唐南举手阻拦了程安的诉斥,“程姑娘聪慧过人,岂能看不出来。”

“这是很明显的事,倒也没有必要自欺欺人。”

“唐某想过了,这事儿要么三公主改了目标,否则,唐某要么隐居,要么就接受,逃不掉的。”

“而唐某从小立志为民,若是因此中断这条路,可能会遗憾终生的……所以,唐某愿意跟三公主谈谈。”

程清歌很是佩服:“唐夫子义举,恐怕寻常人是难以理解的,他们看到的,只有唐夫子攀附富贵。”

唐南:“无所谓,是非曲直,将来自有公断。”

“如今的问题在于,涉及到三公主,程兄跟着唐某,未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