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冰凉的液体,将一接触到她的肌肤,程枝意瞬间被冻得打了一个寒战,男人粗砺的指腹顺着同方向轻柔打磨按压。

力道轻柔舒爽,带着丝丝缕缕的酸麻。

程枝意咬紧下唇,差点没出息叫出声。

药入骨有点痛。

又痛又麻,尾椎骨如同上万只蚂蚁爬行,让她忍不住心生涟漪。

就好像小说里那些霸道总裁为爱折腰,给心爱的女主做任何事,好比此时此刻。

这种事本不应该是他一个大少爷做。

何况两个人没有交集。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裴泽忌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认真为她擦拭红肿的地方,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脚踝,仿佛这一时刻再没什么事情比她的伤口更重要。

那一瞬,程枝意心跳停缓。

她处过的对象虽说不如虞商商多,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但每任都是自己当下最喜欢的,且在一起的时间最少的至少有半年,她比较长情。

长情的后果导致没办法快速喜欢上一个人。

她深信日久生情。

当下,惊讶于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生出心动的错觉。

曾经就算觉得他好看,也仅限于把他当作小说男主的代餐。

有一段时间,她觉得他的长相样貌和气质,包括地位身份,与小说里的男主一模一样,所以将他当作小说男主,虚拟人物便有了脸。

也仅限于在一段时间,大概有两三天。之后没再看那部小说,就断了这个念头。

“伤得比较重,最好不要走路,就算不去医院也要让医生上门看一看。”

裴泽忌认真说完,把红花油揣在她衣服口袋里。

一双亮堂堂的眼睛与一双心虚的眸子对视,程枝意率先移开视线。

裴泽忌加重语气:“这不是小事,听见了没?”

她不情不愿地嘟囔:“听见了。”

烦死了。

跟她爸妈一样,什么事都要管。

瞧她的样子,不像事后愿意找医生的模样,裴泽忌思忖片刻,道:“我带了家庭医生,嘴严,让他给你看看脚踝?”

“不用。”

程枝意老是觉得别扭,身子忍不住胡乱扭动,恍然发现她现在的姿势简直堪称不雅,坐在裴泽忌身上,好像亲密无间的爱人。

他的手紧握成拳,落在她腰间,没有胡乱触碰,非常绅士礼貌。

即使两个人心中清明澄澈,也耐不住姿势的扭曲。

程枝意挣扎爬下去,摆平衣角褶皱,生怕谁突然进来看到他们的样子,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裴泽忌看着她,浅如琉璃珠一般透明的瞳孔清脆易碎,平静地问:“你怕我?”

大腿根还遗留着她的体温,温度快速消失殆尽,像她永远那么快抽离一样绝情。

走之前,很想知道个答案。

程枝意说:“不怕。”

她为什么要怕他?

裴泽忌追问:“那为何躲我?”

程枝意嗤了下,一股子怨气由心而发:“谁躲谁你不清楚吗?”

若非他躲着她,几天前她就应该找到他了。

“我说的是现在,你躲我。”

“这不叫躲,这叫男女授受不亲。”

他半边眉梢微挑,“什么意思?”

“古话,意思是异性之间不应该过多接触。”

他听懂了,没什么反应。

这句话的意思他从小就被家族教导,时至今日已然根深蒂固,不需要别人来教。

简单通俗的道理,由程枝意说出来,变了个意思。

她在拒绝他。

无论是真理的角度还是感性的思维。

裴泽忌很不舒服。

心里那股愧疚劲又涌上来,程枝意自知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好,讪讪闭上嘴。

裴泽忌故意让她回忆起来那天的事一般,旧事重提:“你喝醉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程枝意梗着脖子叫道:“你也说了,我喝醉了。”

明知不该纠缠,解决完一切便该离开,他还是陷入纠结复杂的黑洞中,似是懵懂的询问:“喝醉可以否认一切吗?”

不像是嘲讽,倒像真的不理解。

“你好不要脸,明明已经原谅我了,而且也不需要我负责,怎么现在倒像是失忆似的。”

他认真回答:“我记得。”

没失忆,却又矛盾着。

不想让她负责,是因为她不爱他,又要告诉她,是因为他爱她。

程枝意一字一句,表情郑重诚恳,渣而不自知:“既然原谅我了,那些事不应该再提。”

裴泽忌沉默,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踝。

程枝意受再大的伤,也不会让他帮忙。

他狠心,起身收拾东西,拿起风衣披在身上,大步走向门口。

一个没挽留,一个没回头。

不甘心的心理作祟,裴泽忌一只脚踏出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

二十余年,从来没有这么不甘心过。

他背对程枝意,清高孤傲的背影似一睹人形巨墙,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虞商商说的对,我喜欢你。”

这是不可否认的。

他连自己都骗不了,如何骗得过别人。

程枝意怔愣,一时间忘记脚踝的痛,也忘了咒骂他无情和愧疚自己做过的事。

因为他的真诚和突然。

嗓子里像是卡住了一根尖锐的鱼刺,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在跟我说话……”

“我自私自利,从来不愿意自己的情感付诸东流,所以不必要的感情是我的累赘。程小姐,你是第一个让我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人。”

裴泽忌转过身来,眼瞳幽深宁静。

程枝意保持单脚站立的姿势,脚踝高肿,疼痛已经不能使她清醒。

或者说她此刻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亦或是已经醉了,可她明明没喝酒。

为什么听到了让自己心灵所不能承受的话。

这句话仿佛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我告诉你,并非想让你负责,而是不期望我的感情就这么默默无闻,白白浪费。”

“你也不必对此感到愧疚,那天是我自愿,也可以说……主动迎合。”

哪个健全男人在清醒的情况下,还治不过一个喝醉酒的女人?

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程枝意小脸皱巴成一团拧起来的废纸,脑子完全不够用,努力去理解这段很费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