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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不用做梦回忆虞商商也知道,以她的脾性,肯定已经无缝衔接下一位。

至于姜砚迟,当时她又怎么会关心他的想法。

无论如何,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自那以后,虞商商的世界再也没有出现过姜砚迟的身影,他们彻底失去联系。

下次见面,是两家莫名其妙的相亲宴会。

虞商商被迫无奈参加的相亲宴会,殊不知是姜砚迟用失去一切的代价换来,唯一一次可以和她重新接触的机会。

当时有多么不情愿,现在就有多么悔恨。

虞商商从梦中惊醒,天还是黑的。

姜砚迟悲痛的视角结束了。

虞商商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末了,抹了把眼角,指尖有泪光。

她哭了。

愣了一下,她默默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随之滚入被子里的还有一个坚硬的东西,闪着光。

虞商商蹙眉,掀开被子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示电量不足20%。

昨晚做梦前同姜砚迟视频通话,他洗澡去了,虞商商等待过程中没忍住昏昏睡去。

他居然没挂断,还在通话阶段。

虞商商心中一暖,拿起手机,关闭电量不足的提示,想听听姜砚迟睡觉时的声音。

他好像从来不打呼噜,虞商商寻思如果能录到睡觉打呼噜的声音,这事可以嘲笑他一辈子。

手机音量放大,凑近去听。

寂静黑夜里,窸窸窣窣被子与肌肤摩擦声格外刺耳。

还有很是奇怪的声音,可以说是……

喘息声。

虞商商目光微凝。

好啊,背着她偷偷搞这些是吧?

刚要出声喝止吓他,下一秒,虞商商忽然住嘴,心里咯噔一下。

她听见了别的。

手机那头,无尽的黑暗,隐隐约约看见天花板的灰色边缘。

男人性感难耐的粗喘,带了点哭腔,语无伦次地呐喊:“不要,不要离开,不要……”

“商商,可怜我。”

“什么都答应你,别离开……”

纵容出轨,放肆背叛,唯独不要离开他,什么都行。

似梦呓语,应该是在梦里,悲凉的呐喊荡彻云霄。

虞商商瞳孔扩大,拳头虚握起来,心尖轻颤。

男人闭着眼,无意识翻身,唇靠近枕边手机的听筒。

抽泣声陡然变清晰,萦绕在她脑海之间。

被心爱之人遗弃,他困在梦中,渴肤症发作,哭着杂乱无章地解决。

虞商商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病症远没有痛苦来的快,姜砚迟阖着眸子,小颗泪珠自冷淡的眼角滑落,洇湿黑色枕头。

他沉浸在梦里。

被她甩的那一次痛彻心扉,三年来从没做过一场好梦。

一闭上眼,梦里全是虞商商冷漠无情的脸。

商商……商商……

眉头紧蹙,姜砚迟呼吸急促。

被子高高隆起。

不够。

他无法缓解痛苦,额头沁出汗水。

越来越病态的喘息,虞商商眼见势头不妙,连忙喊道:“姜砚迟,你醒醒!”

结果收效甚微,姜砚迟沉浸在她给的绝情中,被拉入无底深渊。

这样叫不醒他,虞商商生怕姜砚迟出事,急忙穿好衣服,大清早车速飙升,飞快驶向他家。

别墅的佣人每天有自己起床时间,起来打扫花园的落叶,清理家里每天都要擦两遍,看起来没有任何灰尘的家居摆设。

一天工作忙碌充实。

赵姨是一众佣人的首领,正在院中安排几个佣人洒扫。

虞商商把车停到别墅外,佣人几乎都认识她,停下手中工作,弯腰恭敬叫道:“夫人。”

自从订婚的事宣之于众之后,他们心照不宣改口叫虞小姐为姜夫人。

赵姨也笑着说:“夫人,早。”

虞商商颔首,急匆匆的往屋里走,与身边的赵姨对话:“赵姨,早上姜砚迟有起来过吗?”

赵姨甚觉奇怪:“少爷从前从不赖床,今日不知怎的,我去叫了一次门没开,怕少爷怪罪便没敢继续敲门。不过家里的车都在,少爷应该还在卧室里,没出去。”

“不用担心。”虞商商先安慰她,瞥了眼身后佣人,同赵姨走进别墅内,小声吩咐,“麻烦去煮一碗药汤,悄悄送上来。”

赵姨面色一顿,瞬间知晓发生何事,连连快速说道:“我尽快。”

虞商商嘱咐完,三步并作两步焦急走到二楼姜砚迟房门外。

开门时晃动门把手,把手动了动,没开。

门锁着。

屋里没有声音。

虞商商心急如焚,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慌乱,她深深呼吸逼自己镇定心神。

站在门外,扬声喊道:“姜砚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等了二十多秒,屋内传来错乱的磕碰声。

台灯撞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接着是男性穿拖鞋走路的重响。

门被打开。

姜砚迟身穿黑色轻薄真丝睡衣,衣服领子歪到一边,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神色倦怠,眼底一圈乌青,眼角还有一丝未干涸的泪,模样疲惫沉痛。

掩盖梦中悲伤,姜砚迟勉强勾起笑,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宠溺道:“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虞商商撅起下嘴唇,慢吞吞移过去看向屋内。

玻璃台灯裂开两半。

姜砚迟随她目光看去,平静解释:“不小心撞倒了。”

“手没事吗?”

台灯是玻璃做的,一地玻璃渣,虞商商抓起他的手想看看有没有划痕,却被姜砚迟躲开。

他撇开眼,心虚道:“没受伤。”

“那为何不敢给我看?”

“……脏。”

“脏?”

虞商商一怔,突然明白过来。

困入梦中的他在……

打.飞机。

脸瞬间爆红。

她的敲门致使梦境中断,姜砚迟没弄好。

不自觉往下看,他黑色单薄睡裤下面支起帐篷。

虞商商咽了咽嗓子,下意识退开一点距离。

渴肤症发作想瞒也瞒不住,姜砚迟脸颊红润,双目充斥血色,呼吸粗重。

他没隐藏,也隐藏不住,轻声道:“想吃什么跟赵姨说,我洗个澡,待会儿下去找你。”

如此讲话,便是要自己解决了。

不忍清早伤害她,姜砚迟宁愿自己痛苦。

虞商商默然。

许多次梦中悲伤的回忆,都是姜砚迟沦陷爱海的证据。

从前虞商商不敢说,害怕他在梦中伺机报复她,现在不怕了。

虞商商直言道:“姜砚迟,你是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