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正德将满脸懵逼的伍是狗扔到一旁，语速极快的说道：“沟通气运之力，不行就将那位喊醒。”
伍是狗显然还没有从双方突然翻脸之中缓过神来，下意识问道：“喊谁？”
闻人正德深吸一口气，在二人周身斩出上万道剑光，将肉眼可见的整方天地全数斩碎。
圣人言·太阿！
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同时，闻人正德继续说道：“不知道，但临行前烟狐狸嘱咐过我，说你身上藏着一个足够吞噬所有人的深渊。”
来不及多想，伍是狗当即对着虚空中放声大喊道。
“自在！”
自在...自在...自在...
声音传播了很远很远，似乎是没有人回应一般，闻人正德再度皱眉，并指成剑点在了自己的眉心。
“万剑通明心法，目若鬼神，魑魅魍魉，破！破！破！”
当闻人正德再度睁开眼睛之际，双目之中射出无尽剑光，目光所至虚无尽数如潮水般消退。
渐渐的，眼前的情景愈发熟悉，在景象彻底凝固之时，伍是狗突然瞪大了眼睛。
望着天空中【亘古天下第一功】的七字真言，伍是狗猛的反应过来。
这是...它的识海？！
此刻它的识海之中，自在那如烈日一般的身影还处于沉眠之中，不仅仅是自在，识海中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凝滞，纹丝未动。
在这绝对静止的空间中，一身违背了常理大红衣袍的楼惜文，迈动着莲步笔直的向他们走来，边走边说。
“自在大人或许要睡上一段时间，我不想，它便听不到您的呼喊。”
伍是狗听到这话，脸色当即一沉，刚想开口，却被闻人正德给拦了下来。
对于楼惜文的话，闻人正德只说出了两个字便让楼惜文眼中的杀意暴涨。
“假的。”
不过楼惜文最终还是按耐下了心中躁动的杀意，微笑的看着闻人正德，淡然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闻人正德挑了挑眉：“从你破境的那一刻起。”
“你怀疑的？”
“老沈告诉我的。”
“他说你就信，甚至为此不惜分割神识？”
听着楼惜文的话，闻人正德没有丝毫闪避的看向她的双眸，郑重道：“他说，我就信。”
楼惜文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与闻人正德纠缠，转而问道：“证据呢？”
闻人正德微微一笑，同时运起剑势：“你眼中有恨，和他一样的恨。”
楼惜文也笑了，笑容中满是欣赏，轻笑道：“世常诵悔意，唯我独轻言，天下至情奇男子，果然名不虚传。”
“早知如此，就该先杀他的。”
楼惜文此话一出，闻人正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注视着楼惜文的眼睛，逐字逐句道。
“你、做、不、到。”
楼惜文的美眸之中尽是寒意，源自于本能之中的威严尽显：“尔尔蝼蚁，也敢妄言天道？”
闻人正德仗剑而立，直面暴怒的楼惜文丝毫不惧。
“同为万灵，不过形形有别，有何不敢？”
一边说着，闻人正德眼波流转，不断判断着场上的情形。
伍是狗的识海似乎被对方以某种手段禁锢，但若情报属实，那么盘踞在伍是狗识海之中的存在九成以上是大世自在天。
那种级别的存在不可能被楼惜文限制了感知，楼惜文一定是以某种方式骗过了自在。
她跟随在伍是狗身边如此之久，为何偏偏选择在眼下这个关头动手。
追随在伍是狗身边可能是为了培养信任方便下手，可...不过业余的时间又能建立起什么感情？
等等，信任？
几乎是一瞬之间，闻人正德便想通了事情原委，对着伍是狗大声喊道。
“是合道状态！继续沟通气运，让天上那尊察觉到异常，它还以为你们处于合道状态!”
“魇界流！”
闻人正德话音一落，楼惜文立刻选择了动手，无数混乱的法则碎片开始源源不断的翻涌而来。
她跟在伍是狗身边如此之久，真实目的只有两个。
完全掌握伍是狗的生活、语言习惯，以及用竞争对手的身份让自在觉得她是在真心辅佐伍是狗，从而对她掉以轻心。
眼下时机成熟，在猪族之内的合道，刚好可以被自在看作她对伍是狗无微不至的谄媚。
只要瞒过自在，作为一尊孕育了无数生命的生灵天，她想将伍是狗取而代之简直易如反掌。
她的身份还有着细微的纰漏，所以必须要在伍是狗反应过来之前完成这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任楼惜文百般算计也没有想到，当初半步破境、至要关头的闻人正德，居然舍得为一丝怀疑而选择分神。
她算准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准闻人正德对于沈轻言的信任。
楼惜文的暴动恰巧证明了闻人正德猜测的正确性，使得他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百般机关算尽，万事到头太聪明，楼前辈，算人...怎么能不去算心呢？”
话落，闻人正德同样对着楼惜文斩出一剑。
“吾之言·流萤！”
剑出花开，仅一剑便让伍是狗的识海之中开满了千百种花卉，各相争艳。
而在那应接不暇的艳丽之中，隐藏的则是无尽杀机。
闻人正德再度与楼惜文战作一团，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但基于对闻人正德的信任，伍是狗还是选择了调用气运。
一切等自在起身之后自有定夺。
伍是狗的得天独厚不只是说说而已，它那种气运规模，即便是身为生灵天楼惜文也已经难以承受。
随着伍是狗开始大规模调用气运，楼惜文立刻就坐不住了，一面全力抵抗气运降临，一面应付着闻人正德，同时开出条件。
“带我将犬圣取而代之，届时它能给的我一样能给，只要最后自在身死，即便是超脱资格我也可以拱手相让！”
闻人正德闻言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额头青筋暴起，对着楼惜文所在的虚空斩出一剑。
“似你这等家伙如何去懂？老子要保的...从来都是这条傻狗才对！”
话落，剑刃与空间剧烈摩擦，发出挠抓玻璃一般的刺耳声响，闻人正德随之暴喝一声。
“圣人言·天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