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干了那个坦克!这边顶不.....”
“噗!”
一声沉闷的入肉声响起,刚才还在说话的战友被一颗67通机发射的53式步机弹直接将脑袋打碎了,横飞的碎肉和鲜血飞溅了这名士兵一身,一旁的另一名士兵咬着牙将战友的遗体抬到了面前,这个小弹坑没有任何的防护,只有战友的遗体可以当做短暂的掩护。
只有一发破甲榴弹,他们是唯一一个冲到坦克后面的火力组,如果不能将这辆59截停,友军将会面临极大的威胁!
“嘭!”
随着猛烈的后坐力传来,长长的破甲榴弹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带着这名士兵滔天的怒火,狠狠的砸在了59d的发动机上面,但是入射角实在是太小了,圆弧型的榴弹被引擎盖弹了起来,直接顶在了坦克光秃秃的半蛋型炮塔的尾部。
电激发式引信在撞击瞬间点燃了内部的炸药,珍贵的黄铜聚能罩从中心开始被爆炸的高温熔化,加速,变成了每秒数千米,温度可以轻松熔化钢板的金属射流,灼热的金属射流就像是烧红的刀子刺入奶油,直接将坚硬的钢装甲切出了一个窟窿。
灼热的金属射流带着爆炸的火焰冲入了坦克内,直接将在射流前进线的车长和炮手贯穿,当即坦克的炮塔便停止了旋转,携带着机关炮的田园犬坦克趁着救世军坦克失去战斗力的这个节点,立刻从掩体后面驶出,用机关炮打断了坦克的履带,这辆被机关炮几乎将表面设备横扫一遍的救世军坦克主动轮空转,将履带都堆积在了一团,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步兵立刻冲上前去,抵近用破甲弹和69式火箭筒袭击坦克侧面,将坦克里面的成员全部干掉。
消除了左翼坦克威胁的装甲车和步兵可以重新冲击面前大厦里救世军部署的火力点和防线,步兵原本手里的cs1在对付救世军的95和87时好用的很,但是在面对坚固掩体且有通用机枪防守的敌军部队就显得力不从心了,30发的弹匣在高射速下基本没有任何压制能力可言。救世军带着护盾的57式重机枪能轻松压制一个连的进攻。
单纯依靠装甲汽车和田园犬上面的机关炮火力的掩护产生的弊端立刻显现了出来,在短暂的火力中断期内,救世军剩下不到300人的部队居然可以依靠10多支67式班机和3挺57式重机枪压制上千人的围攻,被连续火力压制下复兴军的步兵伤亡十分惨重。
其余的两辆救世军坦克没有足够的步兵掩护,被机关炮和榴弹洗脸,几乎将整个坦克的炮塔上所有的设备都击毁了,失去了这些光学设备的辅助,哪有能力抵御99b的打击,趁着对方被火力干扰的空档,1号和3号车冲出了烟雾,用穿甲弹将两辆被机关炮打的晕头转向的救世军坦克送上了天。
失去了最后的反击手段,救世军的白色军团依旧不愿意投降,这群顽固的死硬分子复兴军也不会对他们有哪怕一点点的手软,机关炮和大口径机枪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栋高耸的建筑,只要有枪口火焰亮起的地方,就会遭受数门机关炮的轮番射击。
“妈的!别继续还击了!给我堵住楼梯口!复兴军快上来了!”
负责控制新城的救世军特派员拿着手枪指挥着周围还想要回到窗口还击的士兵,富丽堂皇的大厦走廊如今遍布着被机关炮打出的巨大弹孔,地面上被大口径子弹打得支离破碎的人体组织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踩在上面脚底感觉都快要被黏在了上面。
“介休方向有没有消息!援军什么时候来!”
“长官!介休.......介休.......”
特派员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结结巴巴的电讯员,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他甩手给了那人一耳光,抓着那人的领子咆哮道:
“说啊!结巴什么!快说!”
“介休告诉我们战至最后的一枪一弹!说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特派员顿时傻在了原地,他呆呆的看着面前哭泣的电讯员,伸手放开了他的领子,窗外复兴军的探照灯照射进来的光芒将黑漆漆的大楼点亮,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被横飞的弹雨打的血肉横飞的模样,特派员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复兴军撤退了!复兴军撤退了!”
突然间,一名士兵激动地叫喊声在走廊里面回响了起来,在楼梯口顽抗的白色军团士兵看着快速向着楼下跑去的复兴军士兵以为是援军来到了,但是没过几秒,三辆披挂着重装甲的田园犬带着粗粗的炮管停在了大楼前方不到1000米的街道。
紧接着,三声如同雷声一般的开火声响起,三团巨大的火焰中喷射出了一个个巨大的黑点,其中一个黑点在特派员的眼里不断地放大着,在意识的最后一秒,他还在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大口径的火炮。
“轰!”
“轰!”
“轰!”
三声极其恐怖的爆炸声传来,“铁锤2”炸药投射器发射的炮弹,直接在救世军反抗最为激烈的楼层响起,恐怖的爆炸将整座大楼炸出了三个焦黑的恐怖窟窿,横飞的建筑物碎块和家具碎块有的甚至都飞到了外城区的居民区里面。
这种简陋的“煤气罐”炸弹里面装填着近50公斤的高爆炸药,再顽强的建筑和掩体也抵挡不了这些玩意的攻击。
“万岁!万岁!复兴万岁!”
士兵们从掩体后面看着爆炸腾起的火焰和在黑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冲击波激动地大声喊叫了起来,在新城范围10公里内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这栋废土时代建设的最高的大楼被炸弹击中后爆炸产生的火光和浓烟。
大楼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固的多,即便被150公斤当量的黑索金轰炸,这栋大楼都没有垮塌,激动的复兴军士兵就像是冲向明星的粉丝一般的狂热,他们端着自己的武器,激动地大喊着冲进了这栋已经摇摇晃晃的大楼,很快一阵阵激烈的枪声便从大楼的内部传了出来。
随着枪声逐渐消失,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大楼的顶部,紧接着,在探照灯的照耀下,这名士兵拿出了象征着复兴的红旗,在这栋残破的大楼上面激动的挥舞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逐渐的整齐了起来:
“吊死他!吊死他!吊死他!”
这声音随着复兴军的士兵狂怒的喊声四处飘散,紧接着,被压迫了数年的新城居民们也意识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很多人情不自禁的也跟着这声音抬头看着远处那个随风飘扬的红点,大声的喊了起来:
“吊死他!吊死他!吊死他!”
一浪高过一浪的吼声在城市中到处回响,整座城市数万人此时都在大声的高喊着,在象征着废土资本和权利的黄氏大厦顶楼,狂风带着这些吼声冲入了黄景秀和黄锦昌的耳朵里面,这两个平日里嚣张跋扈肆意虐杀普通百姓,压榨穷人的资本家父子,终于迎来了自己审判的时日。
“王八蛋!老子当年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今天亲手送走你们!也算是对得起老子被你们假药害死的全家了!”
这名成年还没有多久的士兵红着眼睛将绳索狠狠的拴在了黄景秀的脖子上面,脸上的狞笑和那种亲手杀死仇人的狂热让人可以清晰的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刻骨铭心的痛恨。
“去死吧!你们这些吸血的资本家!”
年轻的士兵在其他士兵的欢呼声中一脚将这个在废土残害死了上万人的恶魔踢下了天台,锁套在瞬间就将黄景秀父子的脖子拽断,肥胖的黄景秀更是直接被拽断了脑袋,尸体重重的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块肉饼,很多因为他们一家而被残害和压迫过的士兵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恨,上前用刀子将他身上的肉都割了下来,当做战利品去告慰死去的家人。
曾经在废土也算是叱咤风云的黄景秀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下来被压迫的穷苦人民的滔天怒火,历史无数次证明了站在人民的对立面,终究会被人民推翻的下场,黄景秀建立了废土上最繁华的商业帝国,但是同样,这片流淌着穷苦大众鲜血和汗水的城市,最后还是毁灭在了穷苦人民的手中。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所有人!”
这是路宇峰一直在说的一句话,站在人民这一边的政权,才会被人民拥护,才会万古长存,也正是因为和人民站在一起,复兴军才能成为这片荒芜的废土上唯一的一个异类,能让人民信任,让人民甘愿用生命去保卫的“异类”。
黄景秀死了,复兴军虽然命令禁止不允许杀害俘虏,但是这条法令不包括新城里面的资本家,这里是废土,人民的怒火需要有宣泄的口子,一部分人必须要被人民亲手绞死,新城看似庞大繁华,但是真正享受它的,不超过500人,拉拢一批,打击一批,中立一批后继续拉拢,这就是这片废土不曾改变的铁律,成长的道路,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阳光普照的,在看不到的角落里,是充斥着鲜血和死亡的地狱。
黄景秀的死就像是一个信号,是告诉所有新城被蒙骗的居民,复兴军不是他们口中腐朽的一个军政府势力,而是一个和人民站在一起,粉碎一切压迫的大家庭,只有这样,这些人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开始新的生活,接受自己新生命的开始。
但是黄景秀并不是无能的人,也不是肥头大耳满脑子肥肠的蠢货,过去的电视和文艺作品中总是喜欢将敌人描绘的愚蠢且丑陋,但是事实上,黄景秀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能依靠自己的手段从核战后白手起家,重新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蠢货。
黄景秀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他外表儒雅英俊,谈吐绅士高雅,但是内心又格外的冷酷和残忍,一直以来他都在复兴军和救世军之间左右逢源,以所谓的中立为自己的商业帝国输血,相比较他有野心但是没眼光的儿子,黄景秀一直是个不可小觑的敌人,这可惜,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
激烈的战斗结束了,曾经繁华的新城也变成了一片冒着浓烟满地垃圾和玻璃的废墟,遍地的尸体,弹孔,还有弹壳,一具具的尸体摆放在空地上密密麻麻。
战争,从来都不是轻松的,也不是热血沸腾的,而是残酷的,一个能拿起枪的士兵,从出生到拿起武器,需要20年的时间,但是子弹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从穿透皮肤到从另一面翻滚着穿透而出,只需要不到0.1秒的时间。
曾几何时,战争片里只讲述着战争的热血沸腾和豪情万丈,这些东西的确存在,但是更多的是战友的离去和无比难看的死相,每场战斗结束后,总是会有士兵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在战友的遗体前嚎啕大哭,对于他们来说,失去的是一个朝夕相处能将生命托付给彼此的伙伴。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则是这个家庭中的儿子,女儿,或者是丈夫,妻子,这样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永久的缺失,这一代,终究是伴随着死亡和鲜血重建这个世界的一代,哭的够了,累了,站起来擦干眼泪继续这趟似乎永远没有终点的战斗。
胜利是留给胜利那一刻的,但是悲伤,是留给胜利结束后的,如果说人死的能有多难看,王杰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他觉得没有人的死能比2号车组的阵亡更加让他觉得难看了。
第一发炮弹从侧面射穿后直接将驾驶员击中,破碎的穿甲弹杆将他的全身都砸成了碎肉,整个坦克的驾驶室都是他的碎肉和骨头碎片,只有半个脑袋还算完整,为了给他收尸,其余的装甲兵们不得不用塑料袋一点一点的用铲子将那些被外面低温冻结在周围的碎肉从装甲和椅子上面扣下来。
而车长和炮手被从侧翼射入的穿甲弹击中,车长的下半身和炮手的上半身几乎都被打碎,坦克里面到处都是他们混合在一起的血肉,这样的工程让轮流进去清理的装甲兵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十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