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春愁眉苦脸的回到了万春酒楼。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便径直回了306室。
苏小小和赵烟云正端坐在桌子前,埋头苦读,桌前燃着的油灯都快烧光了。
徐三春看着桌子前那一摞摞的书就头疼,这些书还都是繁体字,她只能认个一半,而且就算认全了字,对这些古书的涵义也是一知半解的。
徐三春不禁摇摇头,有些无奈的坐在了赵烟云身侧。
赵烟云很是高兴的道,
“三春,你让我背的几首诗我都会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赵烟云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她无比信任徐三春,对于徐三春的话简直当作圣旨。
徐三春只是背诵了几篇小学时候学过的诗,让赵烟云一字一句的背下来而已。
赵烟云就不疑有他,老老实实的一字一句的跟着背了下来,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用。
徐三春一手撑着脑袋,眼睛茫然的看着那点点油灯,觉得挺没意思的。
徐三春漫不经心的道,
“这学识到底考什么呀?”
苏小小突然把头凑近道,
“考什么,考吟诗作赋呀!”
一拍脑袋,苏小小像是想起什么来了,
“对了,我还记得去年的题目呢!”
赵烟云也好奇起来,瞪大眼睛问道,
“是什么题目呀?”
苏小小凑近了道,
“听说是咱们越国的皇帝亲自出的题目呢,让佳丽现场做诗,关于月亮的诗!”
徐三春仰头靠回椅背,懒洋洋的道,
“月亮的诗那多了去了,床前明月光什么的,切,我能背出来七八首。但今年肯定不会再考这个了。”
赵烟云也附和的点点头道,
“对的,上一届都考过了,这一次就不会再考了。”
苏小小点了点头,但随即露出个笑脸,
“说得也是,但咱们至少知道该往哪里使劲了吧,咱们是不是该多看看诗集呀?”
说着就在桌子前翻腾起来,想要找出本诗集来。
徐三春却懒懒道,
“这可说不准,上一次考了作诗,说不定这一次就考你八股文了,又或者考你典故呢。”
苏小小刚还翻得起劲的手立马无力的垂下来,
“说的也是,咱们又不知道皇帝出的题目是什么,还是跟大海捞针一样的。”
308室内
“所以题目到底是什么呀!”
司凡压低了声音很是焦躁的问道。
司琳瞪着大大的眼睛很是无辜,摊开手,
“六姐姐,我们怎么会知道题目是什么呀?”
司林夕坐在床边,一手拿着一块木头,一手拿着刻刀,正在专心雕刻,并不打算搭话。
司凡神色很是焦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不成,这一把我不能再输了!上一次父皇已经那么生气了,这一次我如果再输的话,我还有什么脸见父皇母妃,而且...而且若是我再输了,那世子妃之位岂不是要拱手让给别人去!”
司琳的目光随着司凡转来转去,她安慰道,
“六姐姐,咱们从小学习琴棋书画,精读四书五经,按理说应该问题不大的。你一定会取得很好的名次的。我猜这次你一定能进前三的!”
司凡止住脚步定定的看向司琳,目光灼灼的道,
“前三?哼,我要的是第一!”
司琳皱了眉毛,很是疑惑的说,
“第一?我当然希望六姐你能拿第一,但我们还没有比赛,赛场上变数那么多,说不准的。但...但我觉得你一定能进前三的。”
司凡咬咬牙,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子狠劲,
“不!我一定要拿第一!我要这第一稳稳的属于我!”
司琳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 ,
“怎么才能稳稳的拿到第一呢?”
司凡一字一句的道,
“哼!只要我知道题目!我手底下那么些有学问的人,我就不信我拿不到最佳的答案!”
司琳吓得捂住了嘴,眼里满是惊恐,
“六姐!你想偷题!”
司凡一把上前捂住司琳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
“小声点,你想让隔壁的人听见嘛!”
司琳立马乖巧的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声说话的。
司凡这才放开了捂住司琳的手,长吁一口气。
双手交握,司凡仰着头打算道,
“这题目是越国皇帝出的,只要我们找个时间进宫去拜见那越帝,再乘机偷偷的...嘿嘿嘿...”
司凡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好像胜券在握一般。
“父皇知道定会打死你。”
角落里传来悠悠的清冷声音。
司凡扭头,瞪着床边的司林夕道,
“你不告密他就不会知道。”
司林夕头并没有抬头,手里继续在细致的雕刻着木头,悠悠道,
“你自己作死,别拖着我们。”
司凡瞪了一眼司林夕,冷哼一声,转头挽住司琳的胳膊道,
“哼!我不劳您大驾!我跟司琳一块去就行。”
司琳惊恐的缩着身子,嘴巴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林夕冷冷笑了一声,头依旧没抬起,只淡淡的道,
“你若拖着她,我就揭发你。你要偷题就自己去,别拉七姐下水。”
司凡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火气,上前一步,伸手就夺走了司林夕手里刻到一半的木雕。
“你敢揭发我,我定饶不了你!”
司林夕缓缓抬头,眼底一片冰寒,眼睛定定的看向气焰嚣张的司凡。
司凡顿时后背一片冰寒,像是拿冰水冲了个凉,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司林夕周身溢出一股子冰寒之气,骇人无比。
她伸出一只手来,冷冷道,
“拿来。”
司凡心头吓得一颤,愣怔了片刻,还是认怂的把那木雕塞回了司林夕手里。
她往后快速退了几步,退回到司琳身边,语调故作轻松的道,
“七妹,你看八妹,把个木雕当宝贝,真是痴了她。”
她想故作轻松,但尾音里带着的颤音却骗不了人。
她害怕她的八妹。
司琳也吓坏了,大气不敢出一口。
司林夕不再理会她们,继续低头刻着木头。
司凡咽下一口吐沫,一挥衣袖大剌剌的道,
“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呗。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