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闻老满脸心疼的扶起杨江离,右手搭上她的脉搏,仔细检查起来。
杨江离难受的坐在椅子上,眉心紧紧蹙成一团,紧咬着牙关,不让声音出来。
门开后,一群人鱼贯而入。
有老有少,个个趾高气昂。
“闻老头,交出姓杨的,不然别怪哥儿几个不客气!”
闻老愤怒的转头望去,看到来人,放在杨江离身后的左手死死的攥成拳头。
见闻老不说话,说话的人怒了,走上前一脚踹在闻老腿上。
“死老头,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闻老闷哼一声,冷冷的看向来人中为首的男人,秦士从。
“来卫生室闹,你们家大人知道吗?”
秦士从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踱步至闻老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哼一声。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就学不乖呢?”
闻老不屑的“嗤”了一声,别过头去,懒的搭理他。
秦士从眯了眯眼睛,对吴强使了个眼色。
吴强阴险一笑,低头看向闻老的膝盖,“老头,你的膝盖恢复的挺快,我都快忘了你当年是怎么在地上爬的了。”
“你说,如果我再来一下,你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恢复?”
闻言,闻老突然笑了,毫不畏惧的迎上吴强歹毒的目光。
“或许,你可以试试。”
吴强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恼怒感。
“试试就试试,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鞋底硬!”
说罢,吴强抬起腿来,瞄准了闻老的膝盖。
杨江离被闻老护在身后,虽然看不到,但只听声音,也能想象到这群人的凶恶。
她不想闻老因为她而受罪,摸索着趴在了闻老的腿上,硬接下一脚。
“唔!”
一脚踹下来,杨江离只觉得内脏都快吐出来了,一口血喷了出来。
“丫头!”
闻老怎么都没想到杨江离竟然会护在他面前,看着她被血染红的嘴巴,闻老心疼的厉害。
杨江离这一动弹,让秦士从看到了她的侧脸。
吴强还想再动手,被秦士从制止了。
“等等。”
吴强恨恨的放下脚,狗腿子似的退回到秦士从身边。
“大哥,怎么了?”
秦士从推开吴强谄媚的脸,半蹲下来,两眼紧盯着杨江离,满眼轻挑。
“小秃子,你叫什么?”
杨江离强忍着要吐的欲望,趴在闻老腿上紧闭着嘴巴,暗红的鲜血从她嘴角流出,染红了下巴。
见杨江离不回答,秦士从面露不悦,直接伸手去捏杨江离的下巴。
手伸到半路,被闻老用力的打掉了。
“啪!”
闻老一脸防备的瞪着秦士从,“放尊重点儿!”
秦士从沉下脸来,“老不死的,你活腻了吧?”
话音刚落,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卫生室门外响起。
“秦士从,你他娘说谁活腻了?”
听到这个声音,秦士从脸色一变,狠狠的剜了吴强一眼,“你不是说这家伙不在吗?”
吴强缩了缩脖子,“我的确打听到他不在燕京,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蠢蛋!”秦士从咬牙切齿的咒骂道,挤出笑脸迎了上去,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推到了一边。
严令武铁青着脸走进来,第一眼先注意到了杨江离的光头,以及后脑勺的伤,第二眼才看到地上的血迹。
“秦宇仁!”
“到!”
秦宇仁出列,不用严令武吩咐,一巴掌打在了秦士从的脸上。
“混账东西!”
秦士从头都被打歪了也不敢吱一声,眼神游移,始终不敢对上严令武的目光。
“把这些人统统给我扔出去,再查查是谁让这群人进来的,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是!”
严令武一声令下,秦士从带来的人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就被扔了出去。
在这群汉子面前,吴强等人就像软趴趴的虫子,任由别人宰割。
清理掉不该出现在这的人,严令武走到闻老身边,一脸唏嘘的看着杨江离。
“闻老,您没事吧?”
闻老摇摇头,轻轻拍了拍杨江离的背,心疼的说道:“这丫头是替我挡了一下啊!”
说着,闻老轻轻的扶起杨江离,严令武立刻上前搭了把手,把杨江离扶到卫生室另一边的病床上。
杨江离虽然看不到来的人是谁,但可以感受的到,闻老在这群人进来后就放松了下来。
躺到床上,闻老重新给杨江离把了脉,神奇的发现,经过先前那一撞,杨江离脑子里的淤血有松动的迹象。
这可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丫头,我傍晚再给你扎一回针,保你不出三天就能重见光明。”
杨江离勾起嘴角,满足的笑了。
这是闻老第一次准确说出复明的时间,心里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一旁的严令武听到闻老的话,诧异的看了眼杨江离,这位盘靓条顺的姑娘,竟然是瞎的吗?
或许是严令武的目光太过直接,杨江离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舒服。
“啪。”
闻老轻轻拍在严令武的肩膀上,“你跟我出来一趟。”
严令武收回目光,跟在闻老身后走出了卫生室。
两人走后,杨江离轻轻舒了口气,摸着胸口的位置,隐隐感觉有些堵的慌。
卫生室外。
严令武从闻老口中得知了杨江离现在的情况,失明、失声,竟然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
想到之前来闹事的人,严令武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闻老,你是想让我帮一把那姑娘吗?”
闻老长叹一口气,点点头,“按说老头子这些年得你们帮忙,才能安稳在这卫生室度过晚年,不应该再向你开口,但......”
想到杨江离刚才奋不顾身挡在他面前,闻老那颗被世人伤过的心又有了温暖。
“小严,如果不为难的话,帮一把那丫头,就当是帮我了。”
严令武眼睛深了深,“据我所知,秦士从那伙人本来就是为了那姑娘来的,您这次是被那姑娘牵连了,即便这样,您还想让我帮她吗?”
听到严令武的话,闻老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严呐,这话你可说的不对哟。”
严令武挑眉,“怎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