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瑷一听,顿时犹豫了。
她很想家,想娘亲,想爹爹和祖父,但这里也很好玩,她很贪心,两个都想要。
虞旻把风干的信纸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道:“父亲母亲上次在信中叮嘱我暂时不要回去。不过,你可以回去,反正你不会被选为二皇子的伴读。”
虞瑷天真地道:“我回家玩两天,再来这里玩两天,然后再回家玩两天……可以吗?”
虞旻板起脸,道:“不可以!这不是过家家!路途遥远,没人有空天天接送你。何况母亲在养病,父亲有许多事要忙,家里没人管你,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留在这里比较好。”
虞瑷闷闷不乐,无精打采了两天,直到又逢赶集,苏芽带她去摆摊卖羊奶糕,她才重新高兴起来。
羊奶糕美味,回头客多,今天卖得很快。
眼看着时间还早,赶集的人还有那么多,苏芽舍不得收摊,于是把苏家小饭馆里的卤菜拿出来吆喝,并且叮嘱粥粥和虞瑷,说卤菜要另外记账。
粥粥一边收钱,一边问:“为什么要另外记账?”
苏芽道:“卤菜是韦大厨做的,他的功劳最大,要给他分钱啊!”
虞瑷笑嘻嘻,道:“谁有功劳,谁就有钱分!做生意最好玩了!”
苏芽轻捏一下她的小脸,让她继续吆喝。
“卖卤菜!荤素搭配!二十个铜板一碗!随便挑!随便选!先尝后买!可以加辣!”
眼看着两个孩子做生意越来越熟练,苏芽放心地把摊子交给他们,自己抱顺顺去别人那里买果子去了。
收摊后,两个孩子一边啃梨,一边叽叽喳喳。
粥粥道:“今天赚的钱比上次多!但是虞旻肯定比咱们更多!”
虞瑷羡慕嫉妒,嘟嘴道:“我们要把钱分成好几堆,哥哥就不用分,他一个人全霸占了!”
虞旻挑眉道:“谁让你们两个捣蛋鬼写字丑,画画又不像!在背后议论我,也没用!”
“哼!”粥粥和虞瑷异口同声。
——
都城,远南侯府。
季蓁蓁收到一封厚厚的信。心腹丫鬟笑道:“少夫人,这信有小半斤!肯定是旻哥儿和瑷姐儿太想您了。”
季蓁蓁眉眼含笑,拆开信封,最先看到虞瑷的画像。
她对着女儿的画像足足端详了半刻钟,舍不得移开目光。
“装上画轴,做成画卷,收进匣子里。”季蓁蓁吩咐丫鬟之后,开始看儿女写的信。看完之后,她却皱眉担忧起来。
这时,丫鬟又拿一个包袱进来,道:“这是干菜,不知道为什么要送这个来?”
季蓁蓁微笑道:“这是虞瑷亲手晒的,小丫头越玩越野了。”
丫鬟也觉得好笑,道:“送去厨房吗?”
季蓁蓁点头。
傍晚,等虞璃回来了,季蓁蓁说出自己的担忧。
“虞旻将来肯定要入朝为官,可是他现在居然在街上摆摊卖字画,他还高兴得很,说什么自食其力!唉!我真怕他走歪路。还是赶紧接他们兄妹回来吧!”
虞璃不以为然,喝一口茶,道:“历史上还有皇帝摆摊卖过鞋垫呢!卖字画已经算很体面了!”
季蓁蓁又吩咐丫鬟端晚膳进来,然后指着一盘萝卜干,道:“这是你女儿亲手晒的干菜,特意孝敬你的!难道你希望她将来当个农妇吗?”
虞璃笑眯眯,立马伸筷子尝一口,道:“甚是美味!你别一副瞧不起农人的嘴脸,皇上每年还特意带文武百官去春耕呢!”
季蓁蓁气恼了,连饭都不想吃了,道:“夫君,我在担心儿女的前途,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唱反调?”
虞璃也恼了,搁下筷子,道:“当初是你要求送儿女去温泉县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季蓁蓁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天花病的乱象快消停了,二皇子的伴读也选完了,可以接他们回来了。我怕他们玩野了,把世家的规矩都忘了。”
虞璃纳闷道:“你不是跟霍壬非的夫人是手帕交吗?难道你表面上跟人家友好,背地里却瞧不起人家种庄稼、做生意,觉得人家没规矩?”
“我跟你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是个两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