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和苏芽不得不再次分开,霍潇前往都城。
才分开两天,粥粥就想霍潇了,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苏芽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等妹妹满周岁了,会说话了,给她种痘之后,我们就可以去都城找你爹爹。”
粥粥道:“我现在就想去找爹爹!”
苏芽摸摸他的脑袋,道:“我们要保护妹妹,现在不能去。”
顺顺正拿小木槌敲她的小鼓,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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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见霍潇,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儿女染病没?”
霍潇见皇帝变得如此沧桑、憔悴,顿感戚戚焉,道:“小儿接受种痘之法,已经痊愈。小女未满周岁,不宜种痘,家人正提心吊胆。”
皇帝满头白发,仰天长叹,道:“太医原本想给三皇子种痘,奈何皇后不肯。如今阴阳两隔,朕心甚悲。”
霍潇恭敬地道:“为了社稷苍生,请陛下保重龙体。”
皇帝露出自嘲的微笑,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朕已经死了两个皇子,这是苍天在惩罚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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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后,霍潇去虞家拜访。
虞夫人很不幸,死在了这场天花病中。季蓁蓁因病小产,卧病在床。虞旻和虞瑷都还在病中挣扎。
虞璃并未染病,但他大受打击,跪在祠堂,对着虞夫人的牌位哭泣。
远南侯虞留被隔离在官署,无法归家。
霍潇一进虞家,就感受到了愁云惨淡。
当霍潇把手放到虞璃的肩膀上时,虞璃骤然从发呆中惊醒,浑身一颤,问:“霍壬非,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怕死吗?现在都城就是半个阎王殿!”
霍潇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道:“我上月接受种痘,病情不重,已经痊愈。你母亲在天有灵,你节哀。”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虞璃此刻实在是忍不住,以手掩面,号啕大哭,后悔道:“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为了面子去劝父母,如果母亲留在温泉县,一定不会死……”
霍潇道:“节哀顺变。带我去看看虞旻和虞瑷。”
因为遭逢变故,虞旻有些沉默。虞瑷依然活泼,问道:“霍伯母、粥粥和顺顺好不好?”
霍潇摸摸她的头顶,微笑道:“都挺好。粥粥已经痊愈了,你也要和他一样,快点好起来。”
虞瑷吃惊地道:“霍伯父,你不怕我吗?我爹爹就不敢靠近我!”
霍潇道:“你爹爹是个胆小鬼,平时嗓门那么大,结果连种痘都不敢。”
站在门外的虞璃浑身都透着尴尬和后悔。
虞瑷又嘟嘴道:“我想照镜子,家里人都说镜子被偷了!霍伯父,你家的镜子也被偷了吗?”
霍潇看着她小脸上的水痘,于心不忍,点头道:“对,镜子值钱,窃贼偷镜子换取钱财。”
离开虞瑷的屋子后,霍潇出声告辞。
虞璃一边相送,一边问:“欧阳太医随你回都城没?”
霍潇道:“你想种痘,都城里难道缺大夫?”
虞璃无奈道:“都城里也有人种痘,但有人活,有人死,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你嘲笑我是胆小鬼,我也认了,但是……我如果死了,我的妻子和儿女能托付给你吗?”
“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