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菜种、大蒜种、萝卜种、朝天椒种、水舀一起放桶里,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拿着锄头去了外面。
宅子东北方向留了一亩地专门种菜,地也是被林燕儿整好了,正好用来种菜。
她把种子倒在地上,拿着木桶去溪边打水浇地,种子一会撒下去就成,就是这大蒜种子得插在土里,有点费事。
杨大郎中午回家吃饭,见余采薇来来回回打水,立刻走了过去:“娘,这些活我来干就成。”
余采薇说:“你回家再拿个木桶来,一起浇水快点。这几天你抽空带人把作坊后面那七八亩荒地整出来,用来种朝天椒,作坊里一直用茱萸不划算。”
空间里的朝天椒早用完,只留了些家里吃的,现在用的都是茱萸,成本提高了些,主要是她们现在出货多,已经在供应洛州所有祥顺楼了。
杨大郎问余采薇:“我们在宅基地上大面积种朝天椒,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我又没种粮食,种点菜还不让了?即便种了这么多也是不够用,到时候我还要从裴少谦那里买。”
主要是余采薇买不到旱田来种朝天椒,水田又不行,不种宅基地上能种哪里去!
“那行吧,我找时间把那块地整出来。”
杨大郎回家拿了个木桶来,帮着余采薇一起打水浇菜地。
没浇完半亩,林燕儿就站在门口喊:“娘,大郎,吃饭了。”
余采薇放下木桶:“行了,等吃了饭在过来干吧。”
杨大郎怕木桶放在外面被人拿了,过去捡起余采薇的木桶往家走。
“娘,要我说你别干了,下午我一个人来就成。”
“知道你孝顺,娘没七老八十,干的动。”
杨大郎还是心疼自己的母亲,家里这么多人干活了,母亲依旧一点没闲下来,似乎她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作坊,酒坊,藕塘,生意,养殖户,哪样她都要时不时的查看叮嘱。
余采薇在水池边先洗手,然后帮林燕儿往餐厅端饭。
今天中午的饭菜很丰盛,蒸了香肠,作坊里拿了鲜排骨回来,做了糖醋的,林燕儿自己在家做的卤水豆腐,麻辣口感,还有青菜蛋花汤。
林燕儿放下碗筷说:“二郎和二弟妹这个时辰了咋都没回来,我去找找他们。”
余采薇说:“不用找了,我让他们去镇上买两个丫头回来。”
杨三姐进餐厅,接口问:“买丫头一个就够了吧?”
余采薇说:“不够的,咱们家现在家务活多,光是每天衣服就得洗多少?燕儿做月子要人伺候,以后孩子也得要人带,正好燕儿这段时间可以教教丫头家务活,要是清慈也有了身子,没准还得再买两个丫头回来,左右家里住得下的。”
四个丫头也有活给她们干,家里有条件,没道理在让孩子们多吃苦。
林燕儿忙不迭又要去伙房:“那我去拿两个碟子来,挑些饭菜放锅里热着。”
余采薇叫住她:“别忙活了,他们中午在镇上吃了才会回来。”
杨三姐在余采薇身边坐下,酸溜溜的说:“娘现在就疼大嫂二嫂,都不疼我了。”
余采薇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没好气的问:“还要咋疼你才叫疼?”
杨三姐只是开个玩笑,母亲对自己咋样,她心里清楚,冲余采薇俏皮吐了吐舌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瞧着杨三姐今天心情好很多,余采薇也安心了。
林燕儿边吃饭边说:“我刚给四郎做了身单衣,早知道二郎今天去镇上,就让他一起带过去了。”
余采薇说:“让林同去镇上时带过去一样的,暂时不用给他做多少单衣,在书院天天穿子衿,天气暖和不用穿打底,用不上别的衣服。”
杨大郎笑道:“别看四郎肉没长多少,个头却长的快,开年到现在,高了一根手指头,像雨后的笋子似的。”
余采薇好笑的问:“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吃完午饭。
林燕儿开始收拾桌子,大门口突然传来林七斤的声音:“家里有人吗?”
四个人从餐厅出来,见是林七斤和林招弟,都有点诧异。
林七斤把整整一布袋粮食放在地上,眉宇间尽是春风得意:“这是杨二郎前前后后借我家的四十斤大米,现在还你们五十斤。”
余采薇没有要请人进厅堂的意思,对杨大郎说:“去作坊拿杆秤过来,多出十斤还给他们,对了,看看是不是精米,不是精米的话就让他们拿回去。”
能上门还米,必然是精米的,因为林招弟要炫耀啊,多给十斤是要打余采薇的脸,让她明白什么叫狗眼看人低,莫欺少年穷。
可余采薇不走寻常路,若是说直接不要了,林招弟还会硬气的回一句现在她不差这点粮食,若是直接收下,那林招弟免不得冷嘲热讽几句。
谁料余采薇从容不迫的让杨大郎倒出十斤,还先看看是不是精米。
林招弟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丝毫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杨大郎真就过去打开布袋,抓起一把看了看,冷淡的说:“确实是精米,虽然过了这么久才还,信誉有点问题,但好歹是还了。”
林招弟财大气粗道:“我既然过来还米,还会用糙米糊弄不成?不用麻烦,多出的十斤我不要了,左右我现在不差这点东西。”
杨大郎说:“不差你施舍给村里吃不上饭的人家就是,我们家又不缺米。”
不容多分说,杨大郎直接扭头去作坊拿秤。
林招弟还想说还钱的事情,余采薇先一步开口,把她的话堵了回去:“看你们父女两穿着打扮,想来是发了财,之前从二郎那里哄骗去的钱,一并还了吧?”
想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得看她给不给这个机会!
不过这对父女穿着打扮是真的改头换面了,林七斤身上的缎子面料外袍应该是林招弟今天才买回来的,崭新的叠痕还在。
在看看林招弟,一身珠光宝气,头上光是珠钗就有六个,全是金镶玉,项链是白玉珠子串成,手腕有意无意露出的镯子和脖子上的白玉链子看起来成色差不多,都是极好的东西。
才四月,已经穿上了舒爽透气的枚红色轻纱薄裙,妆容浓艳,却不媚俗,抛开她戴的那些浮夸首饰像个暴发户,妆容穿着是恰到好处的。
不管是不是穿来给她们家看的,光这身行头,少说得百两,主要是那些首饰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