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好儿郞立足天地之间,该胸怀凌云之志,纵横四海远名扬!
好一个迈过那道坎,而不是成为那道坎!
余怀信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一直想的是不负十年寒窗,可若真有圆梦一天,并不知道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从未想过,似乎圆梦了既终点。现在又似乎知道了,怀信堂堂男儿郎,总不能不如长姐一个女子。”
心态没扭曲就好,不然余采薇可能要愧疚了,毕竟这个货是因为她才入狱。
“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
余怀信释然笑道:“怀信至今仍记得长姐说过,便是看尽世间丑恶,也要心存善念,怀信亦会如此。”
余采薇很欣慰余怀信是个能听进良言的!
倒是没被林桂芬养歪,和余采莲全然是两种不同心性,如果余怀信真能改掉自命清高的臭毛病,也是个光明磊落有三观的小伙子。
看完余怀信,余采薇又去找了裴齐,不过裴齐并不在祥顺楼。
按理说余怀信的案子应该开审了,刚刚询问牢头,说上面还没有要开审的意思,定是裴齐在里面运作的。
没留在祥顺楼继续等,裴齐既已出手,她等待半个月看结果便是!
回到家,前脚下了骡车,后脚杨大郎就来了。
“娘,五叔也来了,在酒坊那边,我咋说他都不肯走。 ”
来的还挺快,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她留下了杨志才,杨志成闻到腥味过来的!
“没事,你把杨志成和杨志才都叫过来,我有话和他们说。”
孙春喜听到骡子声音知道余采薇回来了,走出作坊上前问:“我家铁柱去书院还习惯不?”
余采薇揶揄反问:“几个时辰而已,能习惯啥?”
孙春喜讪讪道:“不怕你笑话,他去书院给我整的紧张兮兮,感觉已经光宗耀祖了似的!”
余采薇能理解孙春喜的激动,村里孩子想要读书写字,太难太难。
尤其是大淮山天池下游的这些村子,有的整个村也不见得能出个进书院的。
和孙春喜说了会话,杨志成杨志才两兄弟被杨大郎叫了过来,孙春喜料想余采薇要赶人,转身回作坊了。
余采薇把两兄弟带到作坊对面的路边说话,尽量不让工人听见她给这两兄弟难堪,直接开门见山说:
“盖酒坊的人已经满了,你们两说都不说一声就过来干活啥意思?”
现在想要生活过得去,唯一出路就是来给余采薇家里干活。
杨志成本没想能来干活,心想余采薇大概是不会要他的,可听说杨志才来了,袁红霞就起了心思,让他也过来试试。
杨志成示好的说:“刚分了家,日子不好过,想来干活赚点钱。大郎娘,以前的事情翻篇了,以后咱们好好处成不?”
袁红霞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手里肯定是存点钱的,再不好过,今年开春种莲藕到收成,他们家必定能撑到那个时候。
但是花小桃那个蠢货要是能存下钱,打死她都不信,这也是为什么余采薇会放任杨志才来干活不过问的原因之一。
“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不愿意和你们再有往来,再说直白一点,我不愿意以后麻烦不断,你们回去吧。”
杨志成说:“我们到底是堂亲,来干活不比用外人放心?最起码我还能帮你照看照看谁干活偷奸耍滑不是?”
现在知道是堂亲了,原主被饿死在山洞的时候堂亲在哪里?
她穿越后和老杨家三番五次的纠葛,哪一样是堂亲能干出来的?
听杨志成这意思,还要比别的工人高一等,照看别人干活偷奸耍滑?
今天留下杨志成,要不了多久,怕不是都能以管事自居!
他何德何能与死心塌地跟她干的林长健相提并论?
“照看真不用,作坊春喜一个人照看就够,酒坊那边以后有长健,再者也还有大郎二郎。”
杨志成姿态摆的极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我知道你对我们老杨家心有怨恨,可是我们五房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吧?你给村子这么多人活干,不差我一个吧?大郎娘,你就当是发发善心成不?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走投无路了啊!”
余采薇不近人情道:“我不是傻子,你五房素来不喜欢强出头,但不代表你们冷眼旁观我就要感恩。我家揭不开锅时,你五房也没有施舍过一口吃不是?现在你五房揭不开锅,委实不好在我面前楚楚可怜。再者你们五房要是真揭不开锅,也不会从老杨家搬出去,而是和六房一样,先住在老杨家。有钱买宅子,又怎么可能真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余采薇好像开了天眼似的,把五房的心思和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见余采薇铁了心的不肯要自己,杨志成有点耍无赖,也怕再惹毛余采薇,声音并不强势。
“你能要老六,多我一个咋地了?反正我就在酒坊干了,你赶我也不走。”
“纠正你一点,你们两兄弟我一个都不要,想要赚钱,我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等天气暖和去种莲藕,白石镇目前除了林家村,还没有种植莲藕的,第一年的价格不会低。”
“可我们家只有一亩地,价格再高又能赚多少?而且种下莲藕等收成,少不得要秋后,这段时间我们也要钱过日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非要留下来可以,我没请你们,工钱我一文不会给,愿意白干你就去干。”
话落,余采薇直接转身回了家。
怎么说都是油盐不进,杨志成的脸色难看极了,心里无比憋闷。
五房确实没有正儿八经的为难过余采薇,说几句软话给个台阶,余采薇怎么都不该再记恨他们了吧?
杨志成转身看身边一直不说话的杨志才:“老六,咋弄?”
杨志才不高兴道:“五哥你来凑啥热闹?我昨天还干好好的,你一过来大郎娘就要赶人,你害死我了!”
“咋成我害的了?你没听到方才大郎娘的话?我们五房从来没得罪她都这么狠心,你媳妇花氏咋欺负她的?又咋可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