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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洗铅华 > 第148回 秋气堪悲未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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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九月,满院桂香。

朗朗读书声从两侧院落传出,玉兰婷同林金奕漫步,看着深秋下的宁远皇宫。

“今年招兵还送弘儿去吗?”林金奕说着,又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李弘归家已经一年有余。

“他想去就去,我不逼他,倒想把那几个年纪不小的官家子弄进去历练,免得文不成武不就。”

“那个玉兰磬如何?”

“不怎么样。”玉兰婷见林金奕深思,好奇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孩子该是喜欢上芸儿了。”

“你又没和他接触,哪听来的消息?”

“李弘提了一句,他欣赏玉兰磬,不喜欢他缠着芸儿。”

林金奕握住玉兰婷的手,二人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

“婷儿,你有没有发现弘儿懂事了,他做事情会同我们商量,也护着弟弟妹妹,他虽然讨厌渐离,在查清真相后还是去给渐离道歉,若是没有当年的事,他会是很好的储君,更是个好的兄长。”林金奕对李弘的转变都看在眼里。

“这样不好吗?”玉兰婷靠在林金奕肩上,难得轻松,“要是一直安安稳稳该有多好。”

“咳咳!”一个声音响起,两人望去,见到唐冰有些惊讶。

“唐冰,你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下个月呢!”

“我对药和毒非常敏感,学起来特别快,心儿也继承了我的优点,这次进修有很大收获,还有关于药材的种植。”唐冰拉过玉兰婷,继续道,“有好几种药材适合种在少水的盐碱地带,青冥那边的百姓可以尝试种植药材,若能成功也能带动那边的经济。”

“那你去办。”

“亲热去吧。”唐冰将玉兰婷推到林金奕怀里。

唐冰刚要离开,又转过身拿出一个楠木制成的镂空球,“这个是给小殿下的,你替他收着,这次没能参加他的满月宴。”

玉兰婷接过小球,笑道,“周岁宴再参加,快去忙。”

“孩子们快下学了,我们去饭堂等。”林金奕揽着玉兰婷,向饭堂走去。

“主子!”

连月叫住二人,一脸焦急道,“临阳出事了,陆大人和欧阳大人被人下了毒,危在旦夕,宥悦将他们送到了相府。”

“唐冰在前边,快去找她!”

“这才多久又有事!”玉兰婷叹了口气,原想陪孩子们吃顿饭,现在又没空。

两点星光驶出宫门,皇家学院的更声响起,两苑的孩子鱼贯而出,林彦深更是朝着饭堂狂奔。

李弘整理着书册,看着收拾背包的麟恪,不解道,“麟儿你下午不来了?”

“不来了,浑身都疼。”麟恪耸了耸肩,旁人或许不理解这种疼痛,李弘定然明白。

“九月底你还穿那么少,肯定受凉了,快回去泡个热水澡,让医师来扎两针就好。”李弘走近麟恪,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真有些烫。

“大哥你那些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麟恪打了个冷颤,他被折磨一个时辰就落下这么多病根,李弘这些年真是不容易。

“在魔界不想活,他们不让我死,给我治伤,治了又折磨,遇到师父后他们对我很好,舍不得死,所以就活着了。”李弘笑了笑,“当然得谢谢娘亲,不然我早就疼死了。”

“大哥快去吃饭,晚了没有好菜。”麟恪拿着背包,小跑着离开。

“三殿下没有伴读吗?”楚馨面露疑惑,她的弟弟没有了灵力,虽然还在学院读书,但天尊已撤销了他的伴读职位。

李弘摇头,“娘亲安排了黄景瑜,麟儿不愿意。”

“少主,我是三殿下的伴读。”林彦深提着一个饭盒进入,走到位置上拿起了背包。

“你?”李弘和楚馨都相当惊讶。

“对啊!不然我怎会到宁远来。”

林彦深是林氏嫡系,他的祖父是林婉清的亲兄长,当年因为喜好男风被逐出家门,林婉清继任林氏后派人将他寻回,不仅杀了那名男子,还强迫他认了灵识,只留下一条血脉。

“天音阁和轩辕氏势不两立,你爹娘怎么容许你过来。”李弘知道林彦深的真实身份,他父亲林金荣是林氏嫡系,母亲言丝是林老宗主多年挚友,天音阁就是他的双亲在掌管。

“天尊下令,谁敢不来。”林彦深见李弘皱眉,笑道,“我自愿来的,当皇子伴读这样的好事,天音阁谁敢同我抢。”

“襄阳殿没饭吗?你至于跑那么快去打包。”钟声一响林彦深就冲了出去,他还以为这货是饿死鬼投胎。

“襄阳殿肯定没有饭,带着比较好。”林彦深说完就跑了。

李弘和楚馨相视一笑,双双走出右苑。

太承殿正殿,麟恪匆匆跑进寝殿,没见到向映月,将背包往藤椅上一放便四处寻人。

整个太承殿都很安静,麟恪向书房走去。

还在很远,麟恪就见一大群人都守在书房附近,一个陌生面孔快速上前将他拦下,“殿下,主子和两位长老在商量事,除天尊外任何人不能入内。”

“那你转告他,说我病了。”麟恪望了眼那个房间,转身离开。

林彦深到天医司时,麟恪回到了襄阳殿,将那枚能隐藏灵力的珠子握在手心,自襄阳殿飞向太承殿。

书房之中,向映月手持罗盘,将三枚铜钱置于罗盘上方,推演着天兰贵和地均和的国运以及天音阁,水月山庄以及轩辕氏的前景。

随着好的卦象逐渐浮现,向映月的神色不再凝重。

“国运无恙,国君和皇嗣呢?”轩辕暮分外紧张,这些年向映月和麟恪的卦象一直显示手足相残。

向映月紧握罗盘和铜钱,又卜了一卦。

书房外,林彦深也被拦下。

“你们有见到三皇子吗?”

“主子在处理事情,谁都不见,三殿下刚刚来过。”侍卫语气相当恭敬。

“他去哪了?”林彦深有些着急,弄丢了麟恪他小命只能交代在这皇宫里。

“不知。”侍卫顿了片刻,见林彦深太过着急,小声道,“或许在襄阳殿。”

林彦深急的满头是汗,化作光点快速离开。

“哎呀!”两个光点撞在一起,麟恪和林彦深都摔到地上,隐藏灵力的珠子滚落到一边。

“麟儿?我怎么没看到你啊,有没有摔伤?”林彦深扶起麟恪,将珠子捡起还给他。

“这是从神界寻来的珠子,可以隐藏灵力。”麟恪解释后,立即催促林彦深离开,向映月搞那么大阵仗,他要去一探究竟。

“你的伤?”骨裂伤不是闹着玩的,疼起来跟凌迟似一般无二。

“我添了件衣服,不碍事。”

“那吃口饭先?不吃饭能么能行。”

“彦深哥哥先去天医司,麟儿随后就来,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哦。”麟恪摇了摇手中的珠子。

“好吧。”林彦深退后一步,给麟恪让了一条路。

再次来到书房,麟恪不费吹灰之力就见到了向映月,担心被发现,他躲得较远。

“砰!”的一声,罗盘碎裂,三枚铜钱落在桌案上,呈出和之前一样的卦象。

麟恪听到声响,吓得一颤,朝向映月看去,却见他瘫坐在太师椅上,似乎收到了很沉重的打击。

“主子,当年的签文显示会遇手足相残,之前向嗣倡活着卦象未变,如今向嗣倡死了卦象依旧未变,这卦象中的手足就是麟儿和桦桦,他们只能活一个,你当初为什么就非要认桦桦!”轩辕旬叹着气,言语中全是悲伤。

“只能保一个,主子你选择谁?”轩辕暮直言。

向映月抱着头撑在桌案前,面露痛苦,“若是将麟儿过继给林金奕,卦象是否会改变…”

轩辕暮听到这话,追问道,“主子是要桦桦?”

“他很聪明,又是星灵,换作谁都不会犹豫。”向映月知道孰轻孰重,若真的只能二选一,他只能舍弃麟恪。

“麟儿怎么办?”轩辕旬看着麟恪长大,向嗣倡没有出现的那些年,那个孩子又乖又可爱,无论学什么都快,是最出色的皇嗣。

“林金奕会对他好,我也会爱他。”麟恪对他有隔阂,一直想跟着林金奕,若真的入林氏门下,也算成全。

“舍得吗?”轩辕暮看着向映月痛苦的模样,心有不忍。

听到谈话的麟恪早已麻木,拼尽全力才化作光点,朝天医司而去。

“有林金奕爱他,他会成为天兰贵最幸福的孩子。”向映月舍不下桦桦,那是灵异大陆难得一见的星灵。

“麟儿喜欢你。”轩辕旬不以为意,麟恪不要轩辕氏也愿意做向映月的孩子,是因为爱,那个孩子深爱他的父亲。

“是我对不起他。”向映月紧握双拳,摔门而出。

轩辕旬和轩辕暮捡起罗盘碎片和铜钱,想起麟恪当年天真无邪的笑容,心底抽痛。

见向映月出门,轩辕红屏立刻上前汇报,“主子,陆大人和欧阳大人中了毒,在丞相府。”

向映月面色一沉,化作光点朝宫门而去。

“主子!三殿下刚刚来了一趟。”侍卫拼尽全力大喊着。

声音回荡,侍卫望着向映月远去的身影,再度向书房靠近。

“你说什么?”向映月出现在侍卫身后,负手而立。

“三殿下和彦深公子来了一趟,殿下说他身体不适,有一阵了。”侍卫半跪着回话。

向映月眉头一皱,扫了眼周围的人,将目光对准轩辕红屏,怒道,“来人,将轩辕红屏发配天牢!”

轩辕暮刚出殿门就听到这一句,立刻跪下为他的女儿求情,“主子,不知红屏犯了什么错。”

“她有谋害皇子的嫌疑,拿下!”向映月一声令下,藏匿在四周的暗卫即刻现身,将轩辕红屏按在地上。

“主子,红屏冤枉。”轩辕红屏冷汗连连,平日里她汇报和麟恪有关的事挨罚,今日选择独善其身,向映月竟然动了杀心。

“到牢里去喊冤。”向映月冷漠转身,看着轩辕红屏被押走才化作光点离开。

“红屏做什么了?”轩辕暮问着刚才那名侍卫,他不明白向映月又抽哪股风。

“三殿下和慕执事来了一趟,都被拦了下来,三殿下说他身体不适,慕执事说临阳两位大人中了毒,红屏只汇报了慕执事的事。”

轩辕旬和轩辕暮脸色都有些难看,红屏那样聪明,怎么今日犯了糊涂,麟恪身体不适她竟然隐瞒不报。

“红屏姐怎么办?”

“去找小主子,老二你去襄阳殿,我去天医司。”轩辕暮拄着拐杖站起来,快步走向天医司。

天医司内,麟恪趴在床上,浑身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银针刺入皮肤,病兆显现,麟恪疼到落泪,偏偏不能动弹。

“麟儿。”林彦深向麟恪输着灵力。

“彦深哥哥,你不要浪费灵力。”止痛的灵力耗费很大,虽然不会消失,但过度使用会浑身无力,要很多天才会恢复。

“没事,彦深哥哥也是合灵,疼了就哭,没人笑话你。”林彦深从小看着麟恪长大,挺喜欢这个孩子,奈何天音阁和轩辕氏不对付,他的爹娘不允许他和麟恪打交道,这次国君下令,他也多了个朋友。

银针扎完,向映月的声音出现在天医司,“麟儿!在哪?”

林彦深听到声音,撤了灵力跑向屋外,高喊道,“在这里!”

向映月跨进房门,看到扎了许多银针的麟恪,面露心疼,“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爹爹。”

麟恪闭上眼,不想看他。

“只要不是上朝,麟儿想见爹爹闯就行了。”向映月用灵力替麟恪缓解着疼痛,看着枕头上那片湿痕,轻抚上麟恪的脸颊,“平时那么横,这次怎么那么乖。”

麟恪听了向映月泪水再度滑落,他就知道向映月拦着不让进没有什么好事。

“还疼吗?”

麟恪睁开眼,对上向映月满含心疼的眼神,将目光移向别处,“我想和彦深哥哥出宫玩,不想去学院。”

“不行。”

“为什么?”

“你是皇储,怎么能只想着玩!”向映月看着麟恪,李弘归家后这小子上学堂的时候就变得很少,这才学月余就不耐烦,半月前的小二项考核也一塌糊涂。

“我想去岚昕阁再看一看,很快就回来。”麟恪说着,语气中带了乞求。

“放了假再去。”

“爹爹不想我出去,是有什么事吗?”那两个老头的话听着很急促,是想尽快将他过继给林爹爹,难不成卦象里真能算到未来?还是说向映月在试探什么?

“外边不安全,爹爹有事要做没空陪你。”

“你不用去,娘亲和林爹爹在丞相府。”向映月去了,他还怎么做事。

“也不行,要去等他们回来再说。”向映月不放心麟恪跟林彦深走出宫门。

麟恪闭上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