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爷,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不认识什么正经的人,但是我今天晚上不管服谁,就服您。
您今天办的这个晚宴,真的是太上档次了。
我估计,二十年以后,我还能清楚地记得这里兄弟们蓬勃向上的雄风。”
此刻就在距离汪家不远的一个包间内。
一个留着中分的花臂男正在对着眼前安坐在沙发上的王宏亮举杯致敬。
言辞中满是钦佩与尊重。
王宏亮笑着回答。
“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来这儿的那都是兄弟。
咱既然建了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痛痛快快地玩。
我看你之前表现得还挺勇猛的。
怎么样?那几个姑娘姿色不错吧?”
“过奖过奖,我再勇猛也没有您勇猛。”
“你不用跟我谦虚,我叔叔今天当选了议员。
我以后在这里办事儿,想干什么,估计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家好好合作,多多拉近关系。
你也别老是在这里忙活。
可以的话往外面走走看看,说不定还能多交几个朋友。
将来跟着我好好混,有我叔叔在那儿待着。
帮你在编制里找个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
“啊,这样,那我就谢谢王少爷了,我继续去忙活了。”
说完花臂男赶紧提上了自己脱下许久的裤子,走出包间,开始在外面寻找更多的猎物。
这一场属于他们的盛宴,还远没有结束。
“唉。”应付完对方的王宏亮瞬间摆起了脸色。
他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左边还搂着一个满脸堆笑的女人。
这女孩也是年轻,长相艳丽,看上去也挺通情达理的。
但是可能有点过于通情达理了,在王宏亮面前,她表现的很顺畅,又是投怀送抱,又是口送食品。
任凭王宏亮怎样动手动脚,她都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还要说两三句话去挑逗一下面前的富家公子。
但是谁知道呢,王宏亮偏偏可能不喜欢那种。
他更享受征服。
太主动的,他反而觉得没啥成就感。
对他来说,女人还是越小越好,最好能玩成养成游戏那样。
当然玩到最后,自己估计也腻了。
那也没啥关系,随手甩开就好。
而就在眼前,在当下,这个女人显然不符合自己的心意。
王宏亮没给她们什么好脸色,面对女人的又一次敬酒,他直接将女人一把推开。
附了一句。
“滚。”
那女孩本来兢兢业业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她也清楚眼前的少爷身份不俗。
自己要是伺候好了,说不定可以飞黄腾达。
可她现在一点多余的想法都不敢有。
被推倒后立刻慌慌张张的离开,生怕眼前的这个少爷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
她能够活到现在也是靠运气和眼力。
毕竟不是所有的客户,来这里都是简单的搞黄色。
有些人除了经典对局外,还喜欢搞点火辣的,变态的。
而且那些变态的受害者往往是那些刚来到这里,对人性黑暗还一无所知的新人。
玩死玩疯的也有不少。
王宏亮的心里很烦躁。
他本来想着来到这里可以开开心心地放松一下。
可是在这里待的越久,他就越心烦。
因为他的心中尚且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
那个当众扇了他一巴掌,直接扇肿他半张脸的人,给他留下了终身的阴影。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方面就是哪怕不参加这个宴会,王宏亮也是夜夜笙歌。
他本来就在富人区专门买了一栋别墅,用来安置自己的一堆情人。
平常的日子就已经很繁忙了,现在参加这种宴会,反倒有些力不从心。
而且王宏亮不太喜欢工作,他也清楚这个宴会表面上是给大家来放松,实际上王萨德想把那些三教九流,在贫民区能说上一口话的人全给召集过来。
毕竟自己这个叔叔要当议员了,将来叔叔要在这里办事儿,自然少不了当地的支持。
不过如果你看过书的前面就知道,王宏亮和这个叔叔王萨德关系并不好。
事实上王萨德最初只是家族里的一个小支系而已、
和王宏亮这种直系的身份有明显的差距。
虽然王萨德是长辈,但是在家中的地位,话语权显然不如王宏亮这个毛头小子。
这也是为什么王宏亮一开始在叔叔向他求助时表现的极为不屑。
像这样落魄的,想来找自己帮忙的支系,他见得多了。
大部分都是给个三瓜两枣直接赶走。
这谁能想到自己这个看上去没啥本事的叔叔,居然真的当选了议员。
虽然只是平民区的基层议员,但好歹是个官。
而且莫奈城有着刑不上大夫的传统。
只要你能在这里混个编制,除非你被撸下去,不然上刑入狱是不太可能了。
而且王萨德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了地位。
对于这种人才,家族自然也会向他倾斜更多的资源。
王宏亮也被要求跟自己的叔叔对接一下,将来大家好好合作,共同获利,岂不美哉?
“哇,还要待多久啊?早知道我就多带几瓶药了。”
闲来无事,王宏亮摇摇头,他想要醒醒酒,于是招呼下人,给他带来一杯柠檬水。
服务员恭恭敬敬地把柠檬水端了过来,他一饮而尽。
然后拿出,拍在桌子上一张纸,那是别人交给他的贵宾名册。
这些贵宾代号都相当奇葩。
有个别比较正经的叫做红旗帮,哥老会。
听上去虽然不知所云,但是细究一下,倒有些历史的韵味。
有一些就显得有些朴素清白,例如卡车帮,斧头帮之类的。
最后几个甚至还带了一点修仙成神的意味,叫什么沙里飞,活地草。
不认识他们名号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江湖好汉呢。
实际上大多数还是流氓,当然也有一些是底层工人组成的职业工会。
这些因为利益而混合在一起的职业工会确实是自己需要拉拢的目标。
在长长的贵宾名单中,王宏亮发现有一个组织的名字被记录上去,但是又被两个红线给划去了。
他定眼一瞧,被划去的名字。
解放阵线。
这下他dNA动了,因为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扇他一巴掌的云碧,好像跟他聊过这个组织。
王宏亮陷入思考,但之前被他推倒的女人可没有。
她慌慌张张地逃出去,想要找一个房间休息一下。
可没想到她打开一个房间,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裸男正在惊恐地看着她。
这房间里除了她和裸男以外也没有其他人。
可是这裸男显然在忙活着什么。
女人只是简单地瞟了一眼,然后又尖叫了一声,转身离开。
那裸男也感觉很尴尬,于是把自己手里的鱼放了下来。
自己刚刚到达兴奋的地方,结果又被人搅和了。
好不容易立起来,又萎下去了。
面对这种情况,这男人倒是没生气。
惆怅则是肯定的。
他推开房间的门,离开,来到舞厅的中央。
周围的人依然在乱交,大多数人都没有理会他。
直到一个人看到他手里那条半死不活的鱼,和这个光着屁股,正在茫然走动的家伙立刻惊讶地问道。
“我去,兄弟,你这什么xp,你这手里拿的是玩偶吗?”
“啥玩偶,不是玩偶,你没看错,这就是条鱼。”
这裸男知道了别人在看自己后,也没做什么隐藏。
反而直接把手里的鱼举起来,那鱼半死不活地在空中被他甩了甩,稍微恢复了点活力,又开始挣扎起来。
可惜它被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
鬼知道这条鱼刚刚经历了什么?
“可那可是一条鱼啊!咱们这儿放鱼缸是为了观赏,是为了好看用的。
不是让你在这儿。”
“哎呀!这算什么?”裸男听了别人惊讶的话,感觉相当不屑。
“一点世面都没见过,这有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
不就是喜欢鱼吗?喜欢鱼有什么错误?”
想当初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喜欢跟父亲出去钓鱼。
那一天,父亲钓上来很多鱼,把整个桶都给塞满了。
正当这个钓鱼佬带着自己的儿子满载而归的回家时,一条鲤鱼似乎受到了命运的召唤,蹦跳了出来。
在地上扑腾两下后被男孩捡到。
男孩看着这条鱼,鱼也单纯地看向他。
在此刻,他的心里对鱼出现了一丝莫名的感情。
他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自己不可违背。
因此他悄悄地把鱼塞到了自己的裤子里,就这么一直带回了家。
而他的钓鱼老爹呢,少了一条鱼,也没有发现。
男孩儿就这么把鱼留在房间里,开始慢慢地研究。
时间过得很快,这孩子已经在尽力地保证鱼的新鲜。
几次把它放进冷冻仓里,或者做清洗。
可惜这条鱼依旧没撑住,终于彻底腐烂。
见此,男孩儿只能忍痛,在鱼没有发出臭味之前将其清理。
对他来说,这就跟失去初恋一样难受。
而现在,这么一个可以回忆童年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怎能错过。
哪怕有世人的阻隔,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自己也要再尝试一次。
这裸男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周围的人不这么想。
经过旁边人这么一提点,更多的人看见了他。
所有人都在惊呼,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淫趴上带条鱼来参会。
“兄弟,我觉得你这个可能算病,你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折腾人我倒无所谓,这些贱货就是干这个的。
要是没了我们,他们连饭都吃不起。
可是这鱼不是啊,你就这么折磨他,你们的内心难道不会痛吗?”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我非子,故不知子矣,子亦非鱼也,此诚不知鱼之乐也。”
“非也,非也。”
那裸男眼见说不过对方,决定当众展示一下自己的决心。
就在他把毒手伸向那条鱼时,汪家受不了。
他实在无法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再多待一秒,因此他迫切地想要离开。
当然,他不可能是逃走,在离开前他还想找人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告诉自己,之前有没有来这里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家伙。
如果有,他应该穿着一件马甲。
好巧不巧,汪家问的就是这个裸男。
这裸男听了,汪家的话倒也不恼。
他不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他只是喜欢的东西和别人有些不一样而已。
他细心回想。
“一个穿马甲的惊慌失措。
哦,好像有这么个人,那家伙个子不是太高,也就比你矮半个头吧,
我记得,是不是?“
“对。”
“他是不是好像还沾了点儿雨?我看他头发上都湿了。”
“是啊。”
“那这样的话他走了好久了。”
“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前吧,他走了那个门儿直接离开了。
你现在去追,估计也追不上了。”
这裸男话还没说完,汪家就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冲向了另一个门。
又是一个隧道,汪家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在黑暗中摸索。
当他再次把脑袋露出来时,他才发现他自己竟然是从一口井里出来的。
而当自己再次见到天空时,雨已经下的相当大。
周围啥也没有,冷冷清清,冷风灌进他的脖子里。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那饱经风雨的脸上,相当刺痛。
周围的脚印早就已经被水冲刷掉,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跟丢了目标。
现在这种情况,汪家知道这次抓捕失败了。
他很生气,很想发泄一下。
如果他的脚边此刻有棵树,他一定会一脚踹在树上。
但是没有,他只能生闷气,任凭风吹雨打。
几十秒后,他从怀里拿出手机,顶着雨水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
告知对方自己没抓到人,当然关于误闯淫趴的事他肯定没有讲。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把这件事永远地烂在肚子里。
另一边呢,四弟余允文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知道哥哥已经失败后,强烈的失败感将他包裹住。
在他这边,他在脚崴以后没有留在原地。
他想要回去找所谓的蔡先生以及苗生慧,但是他没有找到。
当他回到屋里时,只剩下苗顺守在那里,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等他再往回走,苗生慧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