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解开后山深处之谜,会给宫门带来新生,但事实上却带来了更多谜团,也带来了未知变数,这让所有人都深感不安。
月下庭院里,宫尚角与上官浅喝酒、闲谈,如此惬意的时光于角宫似乎并不常见。
“你不怪我放走了云以抒?”
听到宫尚角的问题,上官浅微微有些意外,随后却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底我们都是同样可怜的人……”
上官浅端起石面上摆当的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微微泛出些泪花。
“更何况我了解点竹,不论是对谁她都绝不手软。所以你将她放出宫门,于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有些事情只有亲眼所见才会彻底死心,更何况我也是出于私心……”
上官浅闻言,看向宫尚角。
从前她只叹自己看不透他的内心,小心揣摩,处处留心。生怕行差踏错,一不留心便会跌入无尽深渊。
可如今,他们两人却能坦言。
“以大婚为饵引诱无锋入局,没有万全之策公子断不会如此坦然。所以公子所谓的私心,是否与此事有关?”
上官浅原本心思就十分缜密细腻,不过从前未曾用于正途罢了,如今她的这份细腻于他而言却是助力。
“当初与执刃协商之时,我便说过这定然瞒不住你,果然……”
“既然如此,那公子不必再多言了,我愿意全力配合。”
宫尚角却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你配合我,而我选择与你大婚也并非只是为了布局,更是出于私心……”
上官浅十分动容,看向宫尚角的眼神有感动,更有爱慕。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初入角宫不久时,宫尚角也是由着她去做些“逾矩”的事,理由便是要帮她维护自己角宫女主人的威严。
现在回想起来,上官浅心中隐隐有些遗憾,倘若自己当初并无异心,是否就能与宫尚角心意相通,执手偕老了呢?
答案却是否定的。
当初的宫尚角也正是因为对她的怀疑、警惕和好奇,才会选择她作为自己的新娘,他也同样怀着其他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他们二人却皆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对方,包括缺点、不堪与邪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爱意才更能拿的出手来。
即便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爱意究竟是何时萌生,又是何时变得汹涌,但都未曾后悔过当初做下的所有决定,少了一步他们都无法相遇、相爱与相守。
酒醉人心,上官浅脸色逐渐变得红润,眼神也渐渐迷离。微风轻轻她的发丝,徒增了几分慵懒神态。
宫尚角并未饮许多酒,但此刻似乎也有些醉了,只觉得眼前那张原本就明艳生动的脸如今更加诱人了些。
借着微醺劲,宫尚角将上官浅一把拉到自己的腿上,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宫尚角抬手扣住上官浅的后颈, 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她的腰肢,让她紧紧贴向自己。
由浅入深,宫尚角的吻不断加深,肆无忌惮的索取,正如他人一般霸道、强横和无所忌惮。
两人呼吸渐乱,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在两人汹涌的欲望之中逐渐变得暧昧。
或许是因两人曾经历过鱼水之欢,所以此时便更加情难自控。尤其是宫尚角,因为上官浅生产不久,又曾受过无锋追杀,担心她身体虚弱,便一直在隐忍。
如今情到深处,自然难以自控。
宫尚角将上官浅打横抱起,径直朝着房间走去,无需多言接下来的事情她便已明了。
上官浅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将头埋进宫尚角的颈肩,紧紧地贴近宫尚角那宽阔的胸怀。
门骤然合紧,烛光熄灭,未过多久屋内的喘息声交叠而鸣,屋内的暧昧氛围更是肆无忌惮地充斥着每一寸角落。
翌日一早,长老院内众人齐聚,而宫尚角却久违的姗姗来迟了。
宫远徵凑上前去询问:“哥,你是病了吗?怎么会……”
宫尚角哑着嗓子答:“无……无碍……”
“还说没有,你看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昨夜受了凉……”
宫尚角没有反驳,脑子里快速回想起昨日夜里好像的确是忘记关了窗,两人似乎是太投入了些,都没意识到。
不过宫尚角声音沙哑又不全是因为昨日夜里受了凉,这一点除了宫远徵似乎其他人皆看出来了。
尤其是宫子羽和月长老相互对视,淡淡一笑,不言而喻。
与他们二人不同,雪重子似乎并无闲情雅致同他们玩笑,反倒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依然牵挂着那人。
宫远徵环视四周,不明所以,追问着什么却被几人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同样姗姗来迟的还有宫紫商,不同的是此时的她尚在赶往长老院的路上。
宫紫商本不是什么贪睡的人,可昨日夜里与金繁饮酒聊天太投入了些,竟忘记今日还有要事去做,早上一睁眼便发现早已误了时间,来不及梳洗便急吼吼地朝着长老院赶去。
一路上还不忘埋怨,这兄弟几人平日里商议大事也不见得带她一起玩,今日怎么发了邪,非得请她过去。
金繁随后也赶了过来,跟在宫紫商的身后边整理衣冠、佩刀,心中却在纳闷,明明自己昨日是和衣而眠,今早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早已衣衫不整,同样发现的还有倒在他胸脯上的宫紫商。
宿在商宫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们二人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一对了,可这一大早两人衣衫不整地走在宫门的道路上可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
宫紫商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是发型有些凌乱罢了,可金繁却真真地是一片狼藉。
金繁快走几步,赶上了宫紫商,哄着她:“你慢点,别摔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等会我便向执刃谢罪,是我今早忘记唤你起早了……”
听到这宫紫商突然顿住脚步,金繁也一个急刹,没控制住还是将宫紫商一整个揽在怀中。
“我不是因为这事……”宫紫商似乎情绪不高,昨夜也是因为心情不佳才非要拉着金繁一同饮酒。
虽然宫紫商并未言明,但金繁似乎大致也猜到了。
前些日子宫门外送回来了几具宫门探子的尸体,宫远徵在验过尸后,发现他们身体上的致命伤口皆是些前所未见的武器所造成的。
于是宫远徵当下立断便叫来了宫紫商,只不过姐弟二人在商讨一番过后仍未有什么头绪,又值宫门危亡之际,宫紫商更觉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