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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宫子羽惊住了。循着声音看过去,宫尚角正大步朝祠堂的方向走来。

宫尚角一脸怒气,心情似是不佳。但走到宫子羽的身旁,他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才又转向那间紧闭的房门。

“宫瑾商,如今当着你父亲的牌位,你敢发誓你是真的真心知道悔改吗?”宫尚角怒不可遏,而房间内的人却心虚地不敢再说些什么。

宫子羽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祭物,疑惑开口:“你也是为祭祀而来?”

宫尚角此时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些,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宫子羽。

“今日是老执刃的祭日,我自然要来。”

宫子羽听后,心中一动。

老执刃生前就对宫尚角青睐有加,平日里也是对他多加照拂,虽然在宫门继承人一事上曾经亏待于他。

可宫尚角的心中从未真正埋怨过老执刃,尤其是得知他曾经是真的想过将守护宫门的责任交付于他之时,他心中已经彻底释然了。

“谢谢你……”

沉默了半天,宫子羽终于说出这句话来。好像除了说谢谢,也没有什么可以对他说的了。

似乎一直以来,自己都欠他一个谢谢。

宫子羽还未来得及伤感,宫尚角突然又发了声:“我还是为另一件事情而来……”

这次他的语气格外严肃和郑重,让一旁的宫子羽顿时也认真了起来。

“何事?”

宫子羽说完,宫尚角便将一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中。

宫尚角未出声,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

宫子羽迟疑地打开那张被包裹完好的纸张,里面的东西却令他大吃一惊。

“这是……”

宫尚角肯定了他的猜想:“没错,这就是迷香,闻之会让人短暂的丧失理智……”

宫门之中数以万计的迷香,而这也只个再普通不过的迷香了自然是没有任何新奇之处。可能让宫尚角如此重视,甚至不惜追到后山来,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宫子羽着急问他:“哪来的?”

宫尚角却将身体转向了宫瑾商所在的那间偏房,徐徐出声道:“宫瑾商,你可记得紫袅燃衣这个熏香?”

安静的房间内,这才又有了些声响。宫瑾商慌忙从地上起身来,趴在门框上想要看清外面情形。

“那是我母亲就给我的感觉……”如今的宫瑾商比起刚刚蔫儿了不少,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尤其是听到这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之物。

“这紫袅燃衣香味浓郁,所以任何迷香混入其中都很难被发现。再加上宫瑾商当中常年点着这个香,这倒是给了凶手一个很好的机会……”

此时宫子羽也明白了宫尚角话中的深意,他脸色大变:“所以是有人故意将迷香加入了宫瑾商平时常用的熏香之中,让他神志不清,这才对紫商姐姐出了手?”

宫尚角默默点了点头,继续说:“从前我们都深陷于宫瑾商企图弑杀亲人这件事上,未曾考虑其深意。凶手留下的那封信和毒药,目的就是引诱我们将重点转向别处,不去调查宫瑾商究竟为何会突然狠下心来,对自己的亲姐姐出手。仅凭一张空穴来风的信,我不相信他会真的出手。而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所有人相信,宫门人所谓的高度团结,一致对外都是个笑话。他们想要的始终都是让宫门人离心,自相残杀,然后再一点点的分崩离析……”

此时屋内的宫瑾商再次出了声,语气里充满了懊恼:“怎么会……”

他本以为自己是寻找出当年母亲逝世的真相,所以才会想着为她报仇。但实际上他也落入了凶手的圈套之中,沦为了一步无锋搅乱宫门的棋子。

毕竟出了个宫唤羽,而如今又出了个宫瑾商。任凭宫门族人如何强调团结,但人心都是肉做的,时间久了总会生出嫌隙来。

宫子羽也默默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无锋的人竟如此猖狂,我们必须要早日将他找出!”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找到了凶手。”宫尚角仍旧是不慌不忙地开口,但却给足了宫子羽心安。

宫子羽忙问他:“已经将他捉拿下了吗?”

宫尚角胸有成竹地继续开口:“马上,所有一切都将结束了……”

这一次,他算准了手中所握的情报必定能将那条大鱼引出。

午膳过后,所有的新娘已经歇下,女客院落里比起刚刚多了几分宁静。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而殊不知这诡异的平静之后却蕴含着更大的危机。

而下一把刀指向的竟是宫门中所有人都未曾想到过的人,甚至包括她自己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何?

徵宫医馆里,花清影正蹲在浅池旁,用手中拿着的那支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逗弄着池中的鱼儿。

可玩了许久还是不见一条鱼的踪影,花清影有些泄了气。

可未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了金铎的呼喊声,让她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不悦。

“又要喝药……”

花清影嘴里念念叨叨地将手中的木棍折成两半,然后起身铆足了劲朝着池中奋力一扔。直到看见水中掀起一阵涟漪,她才心满意足的走回房间去。

刚进房间,那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花清影下意识的转身想要逃脱。却没想到此时宫远徵也朝她扑面而来。

“你不吃药,又想跑去哪里?难道非得像上次那样,半死不活的被人送回来才满意吗?”

宫远徵目光冷冷地朝着花清影看来,让本来理直气壮的她彻底没了底气。

因为她知道,反抗眼前人的后果就是她的药会一次比一次更加苦,而她又不得不喝。

“我喝就是嘛……”

花清影委屈地撇了撇嘴,回过身正准备端起桌子上的药碗,一饮而尽之时,宫远徵却突然上前一步抢先按住了药碗。

“你干什么?”花清影被宫远徵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惊慌失措地开口问道。

宫远徵没有接话,反倒是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药碗,端到了面前用鼻子嗅了嗅。

片刻过后,宫远徵眉头突然皱起沉声道:“这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