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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跟着金繁来到了羽宫,却没想到摆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盘棋局。

“我自然是请你过来下棋的……”宫子羽的一句话将宫尚角拉回了现实。

“下棋?”

宫尚角对于自己听到的答案有些难以置信,但宫子羽却突然故作神秘地开口:“不过……下的不是这盘棋罢了……”

宫尚角再次将视线落回到桌面之上时,却发现棋盘早已被撤了下去,却多了一套茶具。

宫子羽边说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宫尚角。

杯中的茶香袅袅,宫尚角屈着修长的手指将茶杯接过,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

宫尚角喝了口茶,思索片刻,突然眼带笑意地开口道:“见执刃这一副架势恐怕这盘棋早已经布好了局……”

如今他是越来越确定了自己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宫门之中最适合坐这执刃之位的只有宫子羽。

“棋局已布好,可这最关键的一子却只能由你来下……”

宫子羽话里有话,目光幽微地看向宫尚角,当然还不忘为他添了一杯新茶。

宫尚角思索了片刻,伸手捏紧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随着茶杯落于桌面之上,宫尚角也开了口:“执刃但说无妨,我一定会尽力配合……”

宫子羽露出一抹神秘地微笑,凑近了对宫尚角说着他接下来的打算。

宫尚角听后也忍不住地赞叹:“你如今当真是有了一副执刃的样子了……”

“那还不是尚角哥哥教的好……”果然听到称赞的话宫子羽马上就露出了原形。

“事情还未做成,别高兴的太早……”

宫尚角的赞美点到为止,他不想让宫子羽因此而沾沾自喜。

而宫子羽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由地多了几分担心。他虽说已经尽力将局设的万无一失,但难免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他也绝对不允许拿她的命去赌。

宫子羽叹道:“我明白了……”

宫尚角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再接宫子羽的话,只是淡淡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宫尚角说完便起了身,朝着门口方向走去。但走了没几步便又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看向宫子羽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这茶不错……”

宫子羽轻声笑了笑:“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稀罕物了吧……毕竟远徵弟弟忘了谁也自不会忘了他的尚角哥哥……”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这一副似是拈酸吃醋地模样,心里有些莫名地轻松感,如今他倒是又多了个爱刷存在感的弟弟。

他无声地弯了唇角,带着笑意:“你如果喜欢喝,那便让他再送来……”

说罢宫尚角便离开了羽宫。

【角宫】

听到云为衫的话,上官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否定她的想法:“你疯了?居然想偷令牌出宫门?”

这件事饶是她连想都不敢想,可如今云为衫却十分坦率地说出了口。

“我别无选择了……至少这个方法不会让其他任何人受到伤害……”云为衫神情落寞,一脸视死如归地表情。

上官浅犹豫片刻后,有些松了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云为衫听到上官浅的话,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神色,她兴奋地开口:“上元之夜……”

上官浅仍然有些犹豫:“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将令牌拿到手……”

“没事,你尽力就好……如果不行我就另想它法……”

上官浅见云为衫一副打定了主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无法阻止她了,便只好遂了她的心愿。

“我知道了……”

得到答案后的云为衫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却听到了后面传来上官浅的声音。

“你……你小心一些……别误会,我只是见你送来的小孩衣衫好看,想让你回来了再多做些……”

上官浅也是一副口硬心软的性子,但她的关心云为衫也已经收到了。所以她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准备离开上官浅的房间。

云为衫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看向上官浅的方向。

云为衫:“你之前在无锋的时候见过无锋首领吗?”

上官浅被云为衫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已经知道点竹就是无锋首领了吗?那还来问我做什么?”

云为衫回答:“我说的是在你知道点竹就是无锋首领之前……”

“怎么可能?无锋首领如此神秘,她又怎么可能在人前露面?”

上官浅反应了一会,继续说:“我曾去过首领室复命,但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残影,未曾见过她的真面目……”

听到这话的云为衫陷入了沉思:“奇怪……印象中自己明明未曾去过首领室,那为何那日在梨溪镇见到无锋首领的剪影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云为衫又问:“你是何时进入无锋的?”

上官浅见云为衫这一副一反常态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

“具体的时间记不清了……我之前坠崖曾撞到过头部失过亿,所以在我恢复记忆前的那一段时间里,我对过往的事情一概不知……反正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无锋里了……”

“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关于无锋首领,还有一个神秘的人……”云为衫小声地喃喃自语,但这话也被上官浅听了去。

上官浅突然想到曾有一次云为衫在自己面前将茶杯倒扣,那分明是上位者对下位者才会做出的举动。

而且这种动作一般都是下意识做出的,那就说明这已经是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那一次她就对云为衫的身份产生过怀疑。

“你真的只是魑阶吗?”上官浅突然意味深长地问她。

云为衫突然转过身去,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留下三个字:“曾经是……”

云为衫走后的上官浅,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今日做下的决定是否正确。

虽然她很想点竹去死,但更希望她是自己能够亲手杀死她为族人报仇,而不是假借他人之手,而且她更不希望再有无辜之人平白去送死。

上官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希望她不要像曾经的自己那样走上一条绝路……”

她和自己又不一样,回头再看,或许还会有另一条路可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