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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站在原地一双空洞的眼,似能看到一般,注视着朝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

下一秒,独属于男人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红色丝绒盒子,递到沈确面前。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如涓涓流水,悦耳轻柔:“送与沈小姐,希望喜欢。”

沈确心跳的很快,迟迟没有接,凌希感受到周围视线,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胳膊,

沈确回过神,伸手接过盒子攥在掌心:“谢,谢谢。”

姜景辰唇角上扬,幽蓝色的眸子注视她:“不客气。”

众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感觉这姜四爷好像是特意为这沈确来的。

姜景辰转过身,笑意消失:“温先生、周先生,那就先走了。”

周清玉:“四爷不是要谈合作吗?现在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移步到包厢吧。”

姜景辰:“会不会太麻烦?”

温青凡:“不会,合作重要,请!”

姜景辰见此不再多言,余光最后看了眼沈确,抬步跟随离开。

周铭、温凡、钱蕊还有姜欢自然一起跟去。

钱蕊临走前交代温情好好照顾沈确。

温情连连保证,送走他们,周围落在沈确身上的目光还是没有消散。

都想知道姜景辰送了沈确什么。

温玉柔站在一旁,语气瓮声瓮气,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姐姐,姜四爷送了你什么啊,快打开看看?”

沈确还在想姜景辰,闻言并不想打开,忽而,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四爷呢?”

刚才跟姜景辰进来的助理没有走,看到她来,语气恭敬:“四爷在包厢谈生意,青雀小姐在宴会厅玩会吧。”

“知道了。”青雀说完,助理自然地拿过她手上小包跟在身后,不一会儿几位熟络的好友便上来与之攀谈。

“刚才还奇怪怎么就四爷一个人,原来在后面啊。”

“这青雀小姐从小就跟在四爷身边,关系如胶似漆,什么场合都在身边,今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才没一起进来。”

“也对,哎,青雀小姐身上的衣服真好看,不知道是哪位设计师之手。”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原本还想看沈确手里东西的人,一下子离去大半。

温玉柔也被喊走要去准备等下的表演。

温情收回目光望向沈确:“我们去休息吧。”

沈确没动,整个人呆呆的。

“你怎么了?”温情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确声音发沉:“刚才那个人,跟姜景辰什么关系?”

温情没明白:“啊,你说谁?”

“青雀。”

温情没感觉到沈确的情绪变化,以为只是好奇,转头望着人群中的青雀,淡淡道:“她啊,跟姜景辰是男女朋友关系,青梅竹马,从小生活在一起,

去哪都在身边,姜景辰对她很是纵容,好像听说今年就要订婚了。”

啪嗒!

盒子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里面的胸针从中露出头。

温情闻声收回视线,看到沈确惨白的小脸和掉落的盒子,有些无措:“你,你怎么了?”

凌希捡起盒子扶着沈确,严肃望着温情:“温二少,你说真的?姜四爷要跟那个青雀订婚?

你没搞错吧?”

温情不明所以,不理解她们干嘛反应这么大,茫然点头:“没搞错啊,圈里人都知道,我骗你们干什么?”

姜家现在唯一的姜老太太曾在记者会上亲自说过,青雀是她家唯一的孙媳妇,成年便订婚。

姜景辰也没有否认,今年下半年青雀就成年了,订婚应该也是在那一天。

凌希拧眉,资料上没有这一条啊?哪里出错了?

“你们没事吧?”温情又问。

凌希摇头不语,沈确不发一言,满脑子都是姜景辰要订婚了。

“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说着,沈确站直身体,一步一步凭借记忆往远处走,凌希想去扶,伸出去的手被错开。

温情有些忐忑,她真的没事吗?朋友来喊他,想来有女佣跟着也不会出事,便去了别处。

——

沈确来到宴会大厅外围的阳台长椅上坐下,心情依旧还未平复。

凌希站在旁边:“大小姐,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我们调查的上面没有这一条,

或许,或许他不..”

不等她说完,沈确出声打断:“你去跟我哥说一声,让他别生气,晚点再联系。”

“可..”

“去。”

“是,大小姐。”

凌希离开,沈确独自坐在长椅上,空洞的双眸低廉着,脑中闪过小时候的记忆。

天空下着大雨,阴沉沉地,冷空气刮在脸上如刀子般,刺骨地疼。

被收养的沈确因为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再一次被养父母抛弃丢在孤儿院门口。

身上衣服被雨水打湿,沾满泥泞,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忽然身体被抱起,耳畔是求救声。

等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上,身旁还躺着一名少年。

少年双眸紧闭,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三岁的沈确有些慌张。

下意识要跑,虚弱的身体刚有动作,少年温热的大手就把她给抓了回来。

沈确惊惶失措,瑟缩着身体,双眼通红,如受惊的兔子。

少年声音好听,轻轻安抚:“别怕,没事了,这里是医院。”

那双幽蓝色的眸子似星河般璀璨,少年温柔亲和的微笑让沈确不安的心慢慢平静。

沈确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少年陪了她一个礼拜。

而后出院,少年带她一起回到孤儿院,那时她才知道,少年是孤儿院的孩子,因为年纪比其他孩子大。

经常帮孤儿院的护工打杂,很懂事,这次也是因为倒垃圾,恰巧碰到沈确,救了她。

沈确不会说话,没人知道她叫什么,那时的她唯一亲近的就是少年。

少年经常哄她,陪她,教她说话,有天少年拿了一根红绳铃铛在她面前诱哄道:“叫声哥哥,这个送给你。”

沈确想要去拿,少年偏不给她,沈确憋得眼睛都红了。

少年见状瞬间妥协,蹲下身给她:“哥哥错了,不喊就不喊,给你,好不好?”

少年把红绳放在女孩掌心,指着铃铛上得字:“哥哥给你取了一个名字,叫沈确,确定的确。

愿你永远坚定不移,抱诚守真,光明磊落做人。”

沈确盯着他,把他的话刻在骨子里。

一晃两年,沈确依旧不会说话,脚踝上系着红绳铃铛,每天跟在少年身后,像是跟屁虫。

这两年,是她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