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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法和灵感,珩淞的笔就画得飞快。

不多时,几份简略图样就已经画了出来。

心满意足看着手上的图样,珩淞把东西又丢回了尘歌壶,当然不是乱丢,而是放到了书房里的,省得阿嘟来,看到了又要念叨她。

想着后面还需要炼化材料,这次逐月节前的一段时间,估计又得闭关了。

只希望处理材料的流程别太麻烦,能让她好好过一次逐月节。

都说一而再,再而三,她去年的逐月节在闭关炼化材料,出关时逐月节的活动厨王争霸赛都已经结束了,如果今年还是因为要做物件而闭关,那难保明年不会也是如此。

听起来没什么道理,但珩淞就是觉得不能继续下去,想想都有些晦气,这不是咒自己每逢节日都有麻烦事吗?毕竟上一个海灯节她就因为特殊原因,也没能在璃月港过。

可不能再继续下去,绝——对——不——能!

哪怕逐月节前没有半点进展,她也必须出来把节给过了再考虑继续闭关研究的事!

至于地点嘛,倒是想去之前那处秘境,但被珩淞改成了荧的试炼秘境,万一小妮子抽风,好好的逐月节不过,跑去凹试炼,到时候要是出了些大动静,岂不是会误伤?

要不,去鹤观或者渊下宫?

拿着茶杯放到嘴边,但又因为想着自己的事而半天没个动作的珩淞在旁边有人落座后终于回神。

扫一眼旁边的男人,珩淞挑挑眉,拿着茶杯的手抬了抬,做出个敬一杯的动作,“钟离客卿不去逛逛,怎么跑我这里来了?是想跟我聊天?”

钟离也不跟她客气,拿起一个空茶杯也倒了杯茶,“老友可是有事想同我说?”

珩淞把目光移回到正在茶山上玩闹的三个小姑娘,笑了笑,“之前在枫丹,确实想过找你聊聊我的迷茫,但现在并没有。落雨多愁丝,空晴心自明,大抵便是如此。”

“不止是因为落雨吧?”钟离看着她,十分笃定。

珩淞瞥他一眼,突然笑了,“哎呀,芙卡洛斯这么快就把我卖了啊?这才几个月,她这个断联五百年的水神这就跟你们这些尘世执政搭上线了?”

她还故作伤心地低眉叹惋,“唉,好歹此前两年,还是我帮她瞒着那些事,怎么着也算是同盟了,居然这般绝情,一遇上好同事就把我弃了……”

钟离也是被她这话弄得无奈了,“确实是芙卡洛斯告知,但仅是托我关照一下老友你的状态,毕竟……”

毕竟不久前,珩淞又差点把自己的命玩没了,就像五百年前……

钟离没把话说明白,不过他相信老友能听懂。

确实如他所料,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之对老朋友的了解,珩淞可太明白钟离这话说的是什么了,她嗤笑一声,“哈,那家伙果然还是在谕示裁定枢机里待太久了,都快跟社会脱节了,这两次情况可不一样,除了都是我重伤外没有半点相似。”

她端起茶杯又低头抿了一口,“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即便是窥见我真正的命运,但我与提瓦特的羁绊早已无法断绝,我不会因此疯狂到拉所有人下水的。”

就算是真的要剑指天空岛,她也会先想办法把自己跟提瓦特的联系切断,绝不祸害到他人。

更何况,她现在暂时还没这种打算。

天理必须活着,就算是要死,那也得等新的王座到来再死。

这个提瓦特不能跟另一个提瓦特一样,落得只剩下遍地枯骨的结局。

珩淞抬头,定定看着钟离的金瞳,“曾经我不接受命运,但若命运注定我与你们,与这么多人相识,我很乐意。即便这个过程会经历无数的痛苦、失去、绝望,我也无惧。”

她低下头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壶,笑了笑,“或许你不知道,在很久之前,我想过要逃走的。在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我就想过要当懦夫,早些逃离这个名为『羁绊』的牢笼,无牵绊便无惧,这便是我当时的想法,很单纯,又很可笑。”

钟离若有所思,“是归离集建立没多久那次?”

珩淞有些意外地抬头,但随即她又笑了,“果然还是没能逃得过你的眼睛,亏我当时还以为我跑得够快,还能借着游历的名义再也不回来了呢。”

她仰起头,又把目光放回了那边打闹的三个小姑娘身上,“以前总以为自己有很多次机会逃离,但一次又一次,总是因为看不见的『羁绊』而停下脚步。现在细想起来,我与你们的相识,也与我生来便有的使命一般,是被写在了『法图纳』里的,从我降生的一瞬,便已经注定了我会遇到这么多朋友。”

说到这,珩淞居然有些释怀了,“原来,身为异类的我也不是这么孤单啊……”

她有很多可以交心的朋友,有完全信赖她的旅伴,有忠诚于她的眷属,有尊敬她的后辈,还有无数相信着她、供奉着她的信徒。

其实只要在碰到南墙时调个头,就能看到很多人一直跟在身后,陪伴着她,她只需要向他们走一步,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谢谢你,钟离。”珩淞勾唇笑了,喝完手中茶杯剩下的茶,又倒了一杯,这次是真心实意敬钟离的了,“果然我这人还是不能一个人待着,尤其是闲下来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谢谢你,在我多次拒绝后仍坚持不懈对我发出邀请,让我有了璃月这个温暖的家。”

“我之前跟荧说过,我这一生注定亲缘淡薄。现在我要纠正一下,我并不是一个亲缘淡薄的灾星,我有很多待我很好的家人。而且我也不是运气糟透了的倒霉蛋,我很幸运,比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要幸运。”

她的目光十分真挚,“因为在我数次摔下悬崖,彻底坠入深渊之前,无数双手伸了过来,一次又一次,不管我有没有放弃,是否曾对他们恶言相向过,他们都没有放弃将我拉回去。”

说到最后一句时,珩淞笑得很开心,“我知道,那是我花费了一生运气才遇到的家人们来接我了。”

这些话说出来,向来厚脸皮的珩淞罕见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尴尬笑了笑,“哈哈,这不是最近快到逐月节了,亲友同聚,品茗赏月,也就应景地煽情一下嘛……”

钟离没有拆穿老友强撑的体面,适时的闭嘴更有助于友情的长久,因此他只是笑笑附和两句,便也同样端着茶杯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