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两只深渊使徒后,珩淞看着逃出禁闭室的两个神不说话。
温迪:“诶嘿!朋友……”
纳西妲:“姐姐……”
三人六目对视,最终还是珩淞先服输了,“下不为例,回禁闭室,我过几天去捞你们……”
温迪凑了上来,“能今天就捞吗?我都一天没喝酒了!”
珩淞阴恻恻地看着得寸进尺的温迪,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敢跟我提喝酒呢……”
然后一把揪住温迪的辫子,怒吼:“我不是让你看好纳西妲的吗?!你非但没看好还主动把人带酒馆去了!她才五百岁啊巴巴托斯!!!你是真仗着我不会打你就跟我玩心眼子是吧?!要不是骑士团发现了然后修书给我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带她去第二遍!!!”
越说越气,珩淞差点把温迪抓着原地打一顿,发觉情绪有些失控,连忙深呼吸几下冷静下来,“你真该庆幸我今天已经出过气了,不然我真怕我现在就掀起第二次魔神战争!为了我的心理健康考虑,这几天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禁闭室里吧!”
松开温迪的辫子,珩淞一挥手就把面前的两个神又丢回了禁闭室,顺带用她的神力给禁闭室的门上了个封印。好了,这下除非是她主动放人,不然温迪跟纳西妲是真的溜不出来了。
温迪:……
纳西妲:……
被自家这好友又气到的珩淞转身跑去了须弥,又暴揍了一顿大贤者出气后去了趟大巴扎看看花神诞祭的准备进度。
暂时不回蒙德了,怕被气死。
之后的几天珩淞都待在须弥陪妮露还有迪娜泽黛采购物品,期间还认识了一个名叫迪希雅的佣兵,是迪娜泽黛的父母雇来保护迪娜泽黛的。
因为迪娜泽黛患有魔鳞病,身体不好,所以去奥摩斯港采集的事就交给了珩淞还有妮露。
在路过须弥冒险家协会的时候被凯瑟琳叫住了,说是有一封从璃月冒险家协会寄来的信。
珩淞拆开信看,发现是荧寄来的,说是找到了去稻妻的办法了,她会跟着北斗的南十字船队偷渡到稻妻,只是具体时间还得等北斗那边准备好才能定下。
看完信,珩淞算了算,还有一个月左右就到花神诞祭了,加上船队准备的时间,应该够荧速通稻妻,见到巴尔泽布然后去须弥,解决须弥的灾难。
她可是发现了,散兵那家伙现在就在须弥,上两次去揍阿扎尔的时候都没在文件里发现有什么跟愚人众有关的信息,但神明的直觉让她可以发誓,阿扎尔要是跟愚人众没有关系,她珩淞的脑袋能摘下来给散兵踢!
而且除了散兵,她还在须弥城里发现了另一个疑似愚人众执行官的人,只是碍于她对愚人众执行官实在是了解不多,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不过看衣服样式倒是很像愚人众的风格。
有意思的是,这位疑似执行官的存在实力也不差,居然也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只是碍于实力实在比不过珩淞这个第一王座亲自给挂、第二王座保驾护航的挂逼,没法准确定位到她在哪以及确认她是谁。
两个执行官到了须弥,说不是来搞事的,小孩子都不信。不搞事难不成还是来旅游的?
但珩淞没有去阻止,无论愚人众搞什么,她作为混沌之神或者阳之神都不能直接插手,在璃月是因为她作为璃月的神明之一,对来璃月搞事的愚人众执行官有处置权。
但在他国,除非愚人众想打破目前的七国平稳,她才会以维持提瓦特稳定的理由用混沌之神的身份直接镇压,不然她最多只能作为荧的旅伴的身份出手,也就是想动手还得等荧来。
但凡事也有特例,若涉及提瓦特根本的,比如世界树、深渊之类的事物,她也有直接镇压的权限,甚至可以直接越过天空岛进行处决,这是第一王座给的,也是第二王座默许了的权力。
珩淞陪着妮露采购了一些物品,又询问了上次交给妮露的花种的情况,得知花种都已经发芽了,长势也还不错,珩淞就放心了。
毕竟这些种子还是她死皮赖脸让天理去找伊斯塔露拿的,要是没种出紫红色帕蒂沙兰她会哭死的。
在须弥城又待了三四天,珩淞才跟妮露告别,因为又收到了荧的信,说南十字船队马上就要出发前往稻妻了。
临出发前,想到在须弥的两个愚人众执行官,感受了一下,散兵似乎不在须弥了,但另一个还在。
时间比较紧,珩淞也没多想散兵去了哪,反正翻不了天。南十字船队快出发了,她得立马去蒙德城禁闭室把两个神捞出来,然后赶去找北斗。
解放后的温迪自然是直奔天使的馈赠,纳西妲被她丢给了在璃月喝茶的俩老大爷,又在莎拉那里放了十几万摩拉,让她记得找人每天给可莉送喜欢吃的鱼,要是可莉吃腻了就换一种送。当然这事儿在去捞人的时候已经跟琴说过了,琴知道可莉这段时间这么听话是因为珩淞,欣然同意珩淞的做法。
因为稻妻的锁国令,海上布设了雷暴,珩淞这次去稻妻用的是荧的旅伴身份而不是他国神明的身份,虽然能穿过雷暴却不能这么做。于是提前找了凝光帮忙,让凝光给安排了个去稻妻研究考察的由头也上了北斗的船。
第一眼看到珩淞的时候,北斗还以为她是那种只会做研究的文化人,受不了海上的风浪,没成想第一天就颠覆了她的认知。这位外表看起来甚至有点柔弱的珩淞小姐不但能打,还很能喝,上船的第一天就把她船上的兄弟喝趴下了好几个,而珩淞还没倒。当然,其中肯定不包括那位还没成年而且一杯倒的万叶小哥。
就冲着这酒量,北斗当场将她引为知己,本来对凝光往自己船上塞人行为的一丁点不满也烟消云散。
穿过封锁稻妻的雷暴后,船队行驶了一段时间就到了稻妻的离岛码头。
三人跟着北斗走下船,踏上稻妻的土地,一个原本坐在码头的货物箱子上抛着摩拉玩的金发男人看到她们就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终于来了,『璃月人的大姐头』,可让我好等。”金发男人跟北斗打完招呼又看向跟在北斗后面的三人,“还有这三位偷渡客…哦不,贵客。”
北斗叉腰说:“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将军大人,最近稻妻外海的雷暴和风浪比之前还要强烈了…我的船队尽管大显身手了一番,但还是耽误了些时间。”
然后又转头看向三人,“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托马,算是我最近才熟络的商业伙伴。”
托马也打了个招呼,“哟,我一直很期待见到你们。”
北斗又准备向托马介绍,“托马,这三位是…”
托马笑着打断,“不用介绍了,异乡旅人的名望,可是外海的暴风雨都拦不住的,早就如雷贯耳了。倒是这位小姐……”
珩淞并不认为自己这个研究员身份能有什么名望传到稻妻,于是主动做自我介绍,“你好,托马先生。我是璃月的历史研究员珩淞,此番是跟随北斗船长前来稻妻考察的。”
北斗笑着揽过珩淞的肩膀,“珩淞可是我北斗认可的人,还望托马你能帮衬帮衬。”
托马也哈哈一笑,“既然北斗船长这么说了,那自然是要帮的。”
北斗又跟三人嘱咐,“托马在离岛混迹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说他是这里的地头蛇也不为过。如果有什么难处就找他吧,但如果他对你们图谋不轨…等下次来稻妻,我会替你们出头的。”
托马捧腹大笑,“哈哈哈…放心放心,我预感我们会相处很愉快的。”
见安排好了,北斗也准备离开了,毕竟万叶这个稻妻的通缉犯还在船上,不方便久留。
道别后,托马就带着三人去监察站登记了。
珩淞的手续倒是办得很顺利,虽然是偷渡,但毕竟有璃月七星之一的天权星凝光特批的证明,勘定奉行并不敢为难她。不仅登岛手续办妥了,驻留手续甚至是全稻妻岛屿的通行凭证都一并办妥了,可以暂住在离岛,也可以随时离开离岛前往其他地方。
但荧和派蒙那边就不太顺利了,先是被托马逗了一下才拿出登岛手续文件,有惊无险办理好了登岛手续,然后又被勘定奉行的人为难索要天价手续费,这次托马倒是没有继续逗她们玩,直接刷脸外加一顿饭让监察百合华按正常流程给她们登记了驻留手续。
听完托马给荧她们讲的关于手续费里的道道,珩淞眉头微蹙。
身为稻妻三奉行之一的勘定奉行都已经腐败到这种程度了吗?作为雷神的巴尔泽布对此为什么没有做出处置?
罢了罢了,这些本来就不是她这个研究员该想的,她这次来稻妻的目的就是陪荧见到巴尔泽布,有机会就和巴尔泽布好好聊聊,不到迫不得已尽量避免武力冲突。
那边托马给荧介绍了一下关于外乡人在离岛目前的处境后就忽悠着荧去见那位万国商会的会长久利须了,珩淞并没有跟她们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托马。
“珩淞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托马被她看得有点不太自在,尴尬地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托马先生的谈吐,不像是混迹的地头蛇,倒像是出身名门世家的人。”珩淞轻笑说着,也不管托马是什么反应,看了看已经快下山的太阳,就准备离开了,“天色已晚,在下也该回去休息了,就先告辞了。”
与此同时,在鸣神岛最高处的天守阁,孤身端坐在其中的雷电将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眉头微蹙,拿起手边的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天守阁内。
珩淞知道托马身份肯定不一般,逗弄了一下他也就收手了,聪明人嘛,想得越多晚上越难睡着觉,作为欺骗她的惩罚,这样就足够了。
正走在回勘定奉行安排的暂时住处路上,一把泛着雷电的紫色长刀突然架在珩淞脖颈背后。
珩淞完全不慌,转过头把刀拨开,嫌弃地说:“五百年不见就这么对我啊?哦,忘了你可能不认识我,巴尔泽布呢?还在刀里?”
雷电将军只是照旧板着脸,拿着薙刀,“我认识你,阳之神冬尼亚斯。内在不会想见你的,你是威胁永恒的因素,必须清除!”
珩淞叉腰,“你不问一下巴尔泽布就认定了她不会见我?我带了很多璃月的甜点哦~”
雷电将军:……
面前的雷电将军闭上眼,再睁眼,给人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珩淞知道,现在接管这具身体的人换成了她真正的主人,雷之神巴尔泽布,凡人名雷电影。
雷电影叹了口气,“冬尼亚斯,你不该来的。”
珩淞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我不该来?要我看着你走入歧途吗?”
雷电影很果决地摇头否认,“我并不认为我的永恒出现了错误,但你出现,是想阻止我吗?”
珩淞看到似乎有人靠近了,拉着雷电影往没人的海滩旁边去,挑了个还算平整的地方,招呼着雷电影也坐下。然后又从尘歌壶中取出了几盘莲花酥,递给她。
“尝尝吧,我听温迪说你已经自我封闭了几百年了,不觉得孤独吗?”
雷电影接过,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孤独,但这是通向永恒的必经的磨难。身为稻妻的神明,我必须带着子民实现永恒。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
“你还真是跟你姐姐完全不一样。”几乎一样的外貌,截然不同的性格。
看到雷电影吃莲花酥的动作顿了顿,珩淞继续说:“不是我想揭你伤疤,影,你好好想想,如果真还在,看到这样的你,她会开心吗?”
雷电影很清楚答案,但她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子民好,但你闭门不出,专心在一心净土里抵御磨损的时间,稻妻的子民真的过得开心吗?你又真的开心吗?”珩淞将周围的空间封锁后才拿出神之心。
看到这枚有点眼熟的神之心,雷电影很明显愣了愣,她记得很清楚,天空岛降下神之心的时候,冬尼亚斯明明已经把神之心捏碎了。
如同当初在伏龙树下那样将神力注入神之心内,珩淞将神之心溢散出的平和神力注入雷电影体内。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雷电影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珩淞才看着睁眼的雷电影询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
“你……”雷电影没想到,再次见面,冬尼亚斯居然能修复她的磨损。虽然只是修复了一点点,但也足够让她惊讶了。
看她这样,珩淞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所以说,你看五百年变化都这么大了,你还认为一成不变的永恒真的是永恒吗?或者说一成不变真的能实现吗?也不怕你惊讶,我刚醒的时候神之心还不在我手上,也就是这个神之心其实回到我手上才不到一个月,但就是这一个月,我从重伤到如今完全康复,璃月港也经历了从神治转为人治的巨大转变。我们大家都在变,为什么你还执拗地活在过去之中?”
“你低头看看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五百年时间,纵使是看似一直广袤无垠的海洋也会有干枯的一天,我记得上次来稻妻的时候,离岛这个地方还没这么大,如今离岛的面积已经因为海平面下降也扩大了不少。”
“你再看看离岛上的这些人,稻妻城里的这些人,还是你五百年前认识的面容吗?海水会经历涨落枯竭,人会经历生老病死,这一切都是天理之所在,足以证明你追求的一成不变的永恒根本不是真的永恒。”
雷电影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动摇,珩淞又加了一把火,“影,五百年前的你跟现在的你,真的还完全一样吗?”
五百年前刚接手稻妻的她,并没有被磨损到如今地步的她,跟现在的她真的还完全一样吗?
“我知道你的信念很坚定,我也不指望你能立马想通,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用你的眼睛,去注视你的子民们。他们需要的,或许不是一成不变的永恒,而是你作为神明的注视。”
珩淞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雷电影。
半晌,雷电影开口说:“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的。其实你的话,神子也跟我说过。”
珩淞听到不认识的名字有点懵逼,然后又想起来似乎是在研究稻妻这五百年里发生的大事时听过这个名字,“神子?哦,八重神子,狐斋宫养的那只小狐狸?”
“哎呀呀,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呢?”一个耳朵上挂着一个雷系神之眼,穿着一身巫女服的狐耳女人走了出来。
珩淞好奇地看着八重神子,她只远远见过一次狐斋宫抱着的小狐狸形态的八重神子,化人形态的还是第一次见。
“很漂亮。”珩淞很真心地夸奖着。
八重神子也笑着回应:“谢谢夸奖。”
“神子,你怎么来了?”雷电影看到八重神子出现,有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感觉。当初把神之心交给八重神子后她就进入了一心净土抵御磨损,怕神子不认可甚至连道别都没有道别,如今乍然相见,只剩无言。
“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眷属啊!”八重神子也坐下,然后又把那副有点屑的表情换下,很认真地说:“影,很高兴你终于愿意出来了。”
珩淞一边从尘歌壶里翻甜食一边随口插了句嘴,“用甜食不就能把她钓出来了?”
雷电影:……
八重神子:……
好好一个阳之神怎么偏长了张嘴?!
看不到她们闺蜜之间在煽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