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泰华吧,荣观华府楼下有一家小酒馆,那里的精酿还不错。”杨艺璇回答说。
倪小芸说:“可以呀,那咱们走吧。”
我们三个打车去了泰华,通过假日广场旁的楼梯,一路走到了亚星桥下,然后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就来到了游乐场,小酒馆就在游乐场旁边,再往前就是xxL酒吧,和国王一样,属于夜店。
我们仨找了位置坐下,小酒馆不大,在外面摆着桌子,桌子是木质的,桌角上有点餐二维码,杨艺璇扫了码,问我们:“你们喝什么呀?”
倪小芸说:“我酒量不行,少喝点。”
“那你喝果酒吧,孙涵你呢?”杨艺璇问我。
我说:“我酒量还行。”
“那我点十斤精酿吧,不够再点。”杨艺璇点了酒之后,又问我们要不要来点小吃,我点头说可以,倪小芸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点完餐后,倪小芸和杨艺璇两闺蜜交头接耳地聊天,我则默默地一个人玩手机。
这个小酒馆与我也算是有缘,原本以为我只是这里的过客,但没想到,日后这里会成为我的常驻地。
也正是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的另一位红颜知己,她是一名苗族姑娘,按她的话说,她是黑苗,属于苗族中的一类,除了黑苗,还有白苗,红苗,千户苗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我还不认识她,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贵州,但命运的齿轮却是在这一刻开始转动的。
很快,酒水上桌,还有毛豆和肉串啥的,倪小芸喝得是樱桃味的果酒,我和杨艺璇喝的则是精酿。
“干喝酒没意思,摇骰子吧。”我提议。
倪小芸说:“我不会呀。”
“没事,我教你。”我说。
杨艺璇瞥了我一眼,说:“就你能。”
我说:“吹牛逼会玩吧?”
“山东人都会吧?”也不知咋滴,杨艺璇居然嘲讽我了,我是哪里得罪到她了?
不过无所谓,一会酒桌上见分晓,我喝不死她!
我对倪小芸说:“规则很简单,每个人的骰盅里有五个骰子,我们三个人同时摇骰子,根据我们每个人摇出的点数,猜测全场的点数,一点是可以当赖子用的,可以冒充所有点数。
“比如我摇了一个六,但是其余的全是一点,那就是五个六,我可以猜测你们两个人至少有一个六,保守点我可以喊五个六,大胆点我可以喊八个六或者九个六,你们不信,就可以开我,开了之后,全场加起来如果有八个六或者九个六,那么开我的人喝酒,如果没有,那么我喝酒。”
杨艺璇补充说:“还有劈和反劈,我不信你有九个六,我就劈你,那么喝酒翻倍,你要是自信,可以反劈我,喝酒再翻倍,也就是四倍,开了之后,如果你有八个六或者九个六,我喝四倍的酒,如果没有,你喝四倍的酒。”
我点头,看向倪小芸,问:“懂了吗?”
倪小芸似懂非懂。
我说:“没事,玩一局就懂了,哦对了,当你喊一点的时候,一点就不能当赖子用了,这个得注意,还有,如果你是第一个喊的,你没有一点的话是不能喊一点的。“
杨艺璇补充说:“翻倍喊可以破解一点,比如他喊三个一点,我喊六个三点,六是三的两倍,这个时候一点就被破了,就可以再次当赖子用。”
我说:“没必要玩那么高深的,这里有新手呢。”
杨艺璇撇了撇嘴,说:“谁不是从新手过来的?要不咱们换个玩法,喝酒和大冒险,输了的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做不到就喝酒,怎么样?”
我对此没有异议,说:“可以,咱第一局不算,让倪小芸先熟悉熟悉规则。”
“行。”杨艺璇点头答应。
第一局开始,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点数,一个五,三个三,一个一。
由于是我第一个喊,保守起见,我不假思索地喊了四个五。
杨艺璇琢磨了一下,喊:“四个六,哦对了小芸,你喊的不能比我们小,可以数量比我们多,可以点数比我们大,但是绝不能都比我们小,比如我喊了四个六,你可以喊五个六。”
倪小芸点了点头,说:“那我喊五个六。”
我说:“那我开你,我就一个。”
倪小芸打开骰盅,说:“我两个。”
我俩同时看向杨艺璇,我对倪小芸说:“只要杨艺璇再有两个吗,就能凑齐五个六,到时候我就得喝酒,如果没有,你就得喝。”
倪小芸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杨艺璇捂着嘴笑了笑,打开骰盅,说:“不好意思,我一个没有。”
倪小芸愣了一下,说:“没有你为什么喊四个六呀?”
我说:“这就是吹牛逼呀,就看谁更能吹。”
倪小芸噘了噘嘴,说:“好吧,我懂了。”
“那第二局咱们就正式地玩了,输了可是得喝酒了。”我说。
“或者真心话。”杨艺璇补充。
倪小芸点头,说:“好。”
我们再次摇骰盅,我轻轻掀开一角,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点数,三个一,一个三,一个六,手气还行。
“你先喊吧。”我看向倪小芸。
倪小芸看了看点数,琢磨了一会,说:“三个一。”
我愣了一下,一上来就喊一点?
“第一个喊的,如果没有一点,是不能喊一的。”我提醒。
倪小芸点头,说:“我知道呀。”
我有些慌了,倪小芸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呀。
不过,既然她都喊了三个一了,那她至少有一个一,我这里三个一,那就有四个一。
保守起见,我可以喊四个一。
但我要是只加一个的话,杨艺璇肯定就猜到我有几个一了。
所以,我得加码,直接开口喊:“六个一。”
赌一把,我就不信杨艺璇一个一没有,至少得有一个吧?
杨艺璇看着我笑了笑,笑得不怀好意,说:“开你,我一个没有。”
我愣住,开了筛盅,三个一,再看倪小芸,只能期盼她一多一点。
倪小芸开了骰盅,两个一,就差一个!
我无语。
杨艺璇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我,说:“宝贝,选吧,真心话还是喝酒啊?”
我说:“真心话。”
“哦~谁教你玩吹牛逼的?”杨艺璇开口问我。
这一问差点把我心肌梗塞问出来。
谁教我的?这个问题直接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让我看到了那个女孩,以及那个笨拙且羞涩的我。
我的心莫名地压抑起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