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修齐含笑点头:
“不错,如果把电比作水的话,那发电机就是水井,而电线就是水渠,在没有发电设备和电线的情况下还能用电,就是携电之道要解决的问题。”
“是研究出大水缸或者蓄水桶吗?”玄成子追问。
“孺子可教!”汪修齐给了个赞赏的眼神,随即看向众人说道:
“对于这携电之道研究出的设备,本王称之为蓄电池,有了这东西,在无法建设电网的情况下,就可以继续使用电的威能,比如说:海上。
不久前,宋国的战船在和佛郎机人的盖伦船战斗中吃了大亏,原因就是没有对方快。
虽然蓄电池长时间驱动战船很能难实现,但是作为备用能源,做短暂加速还是毫无问题的。”
在汪修齐看来,宋国战船需要进行彻底的改造,废弃掉高大的船楼设计,以减少风阻,但即使这么改造了,也只能和西方的战船速度相当。
可要是有了蓄电池做备用驱动,就像比武的时候打了兴奋剂,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是短暂的爆发,已足够让对手覆灭。
“呀,要是有了这蓄电池,岂不是使用‘雪沫漫天‘都不用架设电网,到时入深山老林伐木也不用担心无电可用了。”有造船工匠欣喜地叫道。
如今宋国开设了海事学院,需要制造大量船只,五岛和松浦津周边的可用树木早被砍伐一空,要想获得上好的木材,只能进入深山内部。
“殿下,把无烟火药的研究课题交给我们甲组吧!”
“蓄电池的研究我们戊组要了,谁都别抢啊。”
“你们戊组不是研究四轮马车的么,搞什么蓄电池!”
“……”
看场面热烈无比,汪修齐淡笑着按了按手:
“谁来研究不在这里讨论,课后你们去找院长和保密署申请,接下来,本王讲讲这周期表中元素的关系和元素间的反应原理……”
偌大的教室里鸦雀无声,从七八岁的稚童到五六十岁的老者都在认真倾听,虽然很多听不懂,但越是如此,他们越是惊为天人,认为殿下传授的乃是无上大道。
对汪修齐来说,也不指望一堂课就把这些知识讲明白,他只是在黑暗中树立了一座灯塔,让众人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课程在掌声雷动的气氛中结束,一下课,汪修齐还未离开教室,就被一堆孩子围住了。
“兄长,为何不要我们了?”
“我等学习都很努力,从未懈怠,可每次想得到兄长的认可,你都不在。”
“兄长,带我们去松浦津好不好?”
“……”
这些熊孩子,本王三个月没和媳妇儿团聚了,没看她在门口等我吗……汪修齐心里吐槽,却是和颜悦色地笑道:
“兄长虽然不在福江岛,可你们的情况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商寒烟,不仅上月大比排名上升了一位,还提出了水泥搅拌机的设想,非常好。
展兴平更是不错,六个月蝉联月比魁首,还通过了职业资格考试,获得了工匠学徒的称号。
呼延凝心巾帼不让须眉,带着六朵姐妹花,协同你青青姐弄出了电力纺纱机和织布机的原型,好样的……”
汪修齐如数家珍地一个个点过去,让孩子们激动得又是笑又是哭。
半晌,汪修齐叹了口气,深情地说道:
“兄长政务繁忙,很多事情脱不开身,真希望你们快点长大,到时能来帮我。”
“我十三岁了,已经不小了,让我去做你的文书吧。”展兴平边说,边掏出一个小本本递了上去:
“你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我全默写出来了,比党骏叔认识的字都多。”
站在一旁的党骏满头黑线,自己招谁惹谁了,说我干嘛?
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呼延凝心挺了挺有些小规模的胸脯,骄傲地说道:
“兄长,展兴平会的我也会,我还能背出俞先生写的《剑经》,还会操纵上百个纱锭的纺纱机。”
大饼脸张小花挤上前来,扯着汪修齐的袖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兄长,带我们走吧,只要跟在你身边,我……我啥都能干。”
容貌精致,身段丰腴的青青在门口看不下去了,她皱了皱眉,走进来呵斥道:
“都别闹了,赶紧去饭堂吃饭,晚上还有课呢。”
孩子们第一次违背了这个大姐头的命令,有的如泣如诉,有的泪眼婆娑,有的则是脖子一梗,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仿佛在说:“要打要骂随你便,反正我就是不走!”
沉默片刻,汪修齐灵机一动,笑着说道:
“这样,如果你们完成了徐先生安排的基础课业之外,还能考取三个职业证书,就可以去松浦津。”
“初级证书就行吗?”
“是不是不限学科不限种类?”
“……”
在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提问中,汪修齐拍了拍手,等安静下来才说道:
“不错,无论你们获取的是工匠、道士研究员、医者、药者、农者,又或是其他朝廷认可的职业证书,只要有三个初级的就可以去松浦津。”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展兴平撒腿就跑,边跑边说:
“兄长,等着我,再考两个初级证书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走,赶紧去研究一下考试,我也要去松浦津。”
“对对对,快走!”
孩子们一哄而散,生怕跑慢了被抢先了似得。
回世子府(现在的王府别院)的路上,朝阳大街的两旁站满了百姓,他们有的撒花,有的鼓掌,有的高声喊着王爷千岁,满心的喜悦都挂在脸上。
福江岛可是世子的领地,现在世子成了王爷,作为福江岛的百姓自然与有荣焉。
马车里,丰腴艳丽的少妇躺在汪修齐怀里,噘嘴娇嗔:
“老公,现在你心里只有臣民,是不是把青青都忘了?”
“老婆大人,冤枉啊,我不是几次遣人接你过去么?你自己不愿,怎么还怪起老公来了?”闻着那幽幽的体香,汪修齐在少妇雪白的脖颈上亲了一口。
青青满脸羞红地把头埋在汪修齐的怀里,撒娇地扭了扭身子:
“人家不是忙着弄纺织机的么。”
有点本末倒置了啊,弄纺纱机不是你的主业,弄另一只鸡才是你该做的……汪修齐心里吐槽,却是笑着赞道:
“恐怕用不了多久,本王就要给媳妇儿颁发真神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