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告诉我,让她活过来的办法。”
“好孩子,你想先听一个故事吗?”
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一位俊美的银眸兽人,新时代的神明气息环绕在祂周身。
海岸的波涛声似在耳畔,祂的表情很淡很淡,可右手的手腕却在汩汩流着血,而祂的表情在听到一个名字的时候,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柔润血色。
“可以。”
祂把血引到古树的枝干浇灌,算是交付一个代价,
“但我没有这么多的耐心。”
而后,在祂银色星河一般璀璨的眼眸中,悠远古老的钟声响起,老人家低浑的嗓音如有魔力,化成一面水镜,往事种种开启重现。
这是帝国文明的最后时代。
“小雨,小雨,你有没有听到爷爷在讲什么?”
一个身着华服的漂亮女孩,她把玩着手里的光球,抬了抬眼皮,
“听到了,爷爷,但是你不觉得它特别可爱吗?”
说着,她展现出手里小小的光球给他看,祂脾气还挺大,光球蹭的一声钻到女孩的袖子里,不给这个老头子机会去一睹祂的真容。
“但小雨,祂之后会取代你。”
“好了爷爷,我知道了。”
被称呼为小雨的女孩只是点点头附和,把头一扭,没有接着管下去。
她当然知道这个小光球之后会取代自己,
“小东西,你以后长大了,应该记不住我。真可惜,要是你能陪我玩就好了。”
晚上黑暗之中,小光球偷偷凑到她脸颊旁,拿自己软糯的身子蹭了蹭,随后银色光球分成了四个更小的光球。
但女孩突然翻身一转,啪嗒一下,把两个银色和蓝色的光球混杂粘在了一起。
祂三个球愣了愣,没有脸部表情的球面上,滋的扭曲,又鼓大一圈,安安静静躲她颈部里了。
那个蓝银色的光球尤其被针对,被挤出到最外面。
第二天她发现球变多了,她震惊许多,
“你还会生小宝宝吗?好厉害。”
她对这堆小球愈发上心,祂们偶尔会吃她喂的精神力,被摸摸脑袋还会晕乎乎地变粉。当然琥珀球是最明显的,稍微碰碰就会一整个烧起来。
再后面。
“哎,你跑哪里去了?”
那个小女孩在花园里,找了一圈又一圈。结果就是,祂们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慌里慌张跑到爷爷那边询问,
“爷爷,我的小球不见了。”
“小雨,祂们若不愿留下,我们也不必强求。祂们有自己的自由。”
“哦,但我不明白。”
意料之外的回答,女孩从存在开始起,就比别的孩子要迟钝许多。对她来说,确实是不明白,不明白她对祂们这么好,而祂们却要离开。
但她试着去理解,因为她很笨,对于别的兄弟姊妹来说,没有什么多余的天赋。她不慈悲,甚至有点自私。
那些小球听了她这么多的絮絮叨叨,估计有点烦了吧。
后面的岁月,水镜像转变很快。
“很多我也忘了,你凑合看下去吧。”
祂把目光停留在女孩的脸上,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嗯了一下做出回应。
水镜接着把画面叙述下去。
“小雨,以后这是你的新哥哥了。”
那双浅到几乎看不出的蓝色,只是垂下来,丧着一口子气,却被女孩一把抱住了大腿摇摆,
“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我喜欢你。”
这是埃弗里特和雨·瑞恩的第一次见面。
爷爷只是慈祥地看着他的乖孙女,至于埃弗里特,很好掩饰了自己的野心勃勃。
他憎恨这个驯服他的糟老头子,但他确实是败了,如今被迫留在瑞恩家养伤,也没什么不行。
他半蹲下身,对这个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土豆,冷一张脸。
她看到不害怕,反而顺势抱住他的脖子,给他脸颊上来了个巨响亮的亲亲。
“哥哥以后会陪我长大吗?”
“小雨,别为难哥哥哦。”
爷爷往她嘴里塞了颗糖,她一下子就老实不动,不闹腾这位新哥哥了。但明亮的眼睛却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目不转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但很快小脸就舒展开来。
他嘴上说着不喜欢瑞恩,厌烦极了老头子的奴役,但行动上,对这个妹妹有求必应。
有时爷爷看到后,打趣问他,
“埃弗里特,你都把小雨宠上天了,她以后要是惹事,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瑞恩对于他来说,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不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才不会帮这个烦人精。
后面画面一转,女孩长大成了翩翩少女,外界传闻,瑞恩家有奇珍异宝,祖传的“珠宝”庇佑瑞恩万年不衰。
谣言越传越夸张,传到爷爷耳中。
“西泽尔,防护墙的事,就麻烦你多多操心了。”
他把手里的电子文件传输过去,阳光般温暖的琥珀眸子只是很快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正常,他轻笑一声,
“爷爷,等我回来,我和小雨的婚事——”
“当然,我会亲自为你们主婚。”
老兽人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埃弗里特在隔间,听到了这句话,口腔里的尖牙意图撕碎些什么,以至于一不留神他口腔咬出血。
在遇见那头狼的第一瞬间,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有一种他即将被取代的惶恐不安。
在宴席之上,西泽尔被少女怂恿着逃跑。
埃弗里特能不知道他们离开,于是偷偷跟着他们。
他担心他那个妹妹被哄骗,一定是这样。
他们见到烟花绽放在远处的天幕里,有一阵微风吹过,西泽尔目光略沉,只是偷偷吻吻少女的发丝,之后便无动作。
埃弗里特听见少女要送什么礼物,而后,少女希冀而小心翼翼的眼神如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割在埃弗里特的心脏上。
眼尾发烫着,他的心脏也在发麻发疼。忽的之间,他就跟溺了水一般,右手捂住自己的嘴,胸膛却要上下起伏,大口呼吸。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妹妹将自己的尾羽给了她的未婚夫。
在外界,他被冠上走狗的骂名,被诅咒下地狱,这一切是为了谁?
他心里极其不平衡,你问他后悔这样吗?他说他不知道。因为此时此刻,他现在就想,狠狠撕碎那头笑得灿烂的黑狼,就算他是自己的一部分也无所谓。
他身上拥有压制的绝对力量,他才是比西泽尔更加强大的对象,是他的好妹妹,更优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