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成人礼马上就到了。”
西泽尔也不再动作,只是这样安静地审视他。
对于这个时代,他脑海里的记忆被阻碍,很多故事情节自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开始大幅度修改。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少个导演,他们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们要留在这里,他们的本体为什么答应这样的请求。
这些谜团一个又一个充斥在他们周围,西泽尔的手指不由得按按眉心,目光朝向只有微弱光亮的窗户。
早上,晨光熹微。梁泠雨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身上的黏腻被仔细清理过。
简单动了动身体,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手指一摸,身旁的兽人已经离开,仿佛昨晚只是一个美梦。
再然后,打开自己的光脑,有这一条西泽尔发的消息,
“宝宝,早上好。我有事先离开,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门口有响铃声,在套房子最外面。
“小一。”
“我在。”
“请他出去。”
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儿是得体大方的,现在见不了人。无论是谁,都得先保守这个秘密。
西泽尔暂且回来,老爷子那边恐怕不知情。
小一滚着出去,而外面的脚步慢慢迈进房间。
“先生,请您先出去,我家小雨还要休息。”
“小一,把营养剂给她送进去。”
温柔如埃弗里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依旧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好哥哥。
“好的。”
门被小一猛然打开,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与埃弗里特对上眼。
床铺软糯,她弓起身子去盯着外面的兽人,全身戒备。
房间里只剩下小一滚轮转动的声音。
“小雨,营养剂。”
机械的电子音游荡在房间,而埃弗里特依旧站在房间门之外,没有进来,也没有出去的意味。
他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脖子,复杂翻涌着异样的神色。最后,他还是极其礼貌地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猛然松开一口气,她手指一挑,拿来营养剂喝下。她不忍直视身上的惨状,也不知道埃弗里特刚刚在想什么。按照他的人设,他确实是要吃醋才对,现在这么平静,怪渗人的。
但愿埃弗里特没憋什么坏事。
梁泠雨等身体休息了会,好生洗漱一番。昨晚上她不由得在西泽尔的精神体上留下痕迹,雀跃着的金色火苗在黑夜中诡异地跳跃着。
她只好扶额苦笑,还真是有因有果,和未来对上了。
等把全身裸露出来的痕迹都遮掩干净,她出了房间门。今天要和约里一块出去定制成年礼的礼服。
按理来说,这个礼服应该早就订下了。但是碍于她又是跑去海岸,又是防护墙。这一来二去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
“四哥,我订好的蛋糕要到了,你去外头帮我拿一下呗。”
说后,梁泠雨就把订单消息发给约里。约里没多想想,等他离开,梁泠雨挥挥手,对随从吩咐一句,
“本小姐先去里面试试。”
话是这样说,做面子给他们看。
她故作矜持地优雅进去,展现得极其平常,把帘子拉开一条缝隙,只见一个电子小球在里面安静等着她。
上面小小的电子屏幕显示着,
“小姐,先预祝你成年快乐。”
试衣服的动作还是没慢下去,用了上好的疗伤剂,再加了强力遮瑕,总算是没看出来。
梁泠雨只是反手一拉她后背的链子,抬眼再看去,对话框又多了两行,
“小姐,我看得到你。”
“等成年礼那时,希望瑞恩配合我们反抗作戏。”
“我凭什么听你的?”
摄像机里的人儿只是蹙起好看的眉,丝毫没有理会他的上一句,还故意拿手指缠绕自己的发尾,活脱脱一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就凭你是我的情人吗?”
她又试探性地用精神力打出字过去,打趣着对面神出鬼没的家伙。
单说早上出发前收到Y的消息,她先是有些害怕心虚,外套拢了拢脖子,再仔细看他发的消息。
从一进来,她就知道Y在隐秘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没有被监视的委屈和难过,而是觉得兴奋,一想到平日最冷漠不过的性冷淡,被自己亲自撩拨开,但只能隔着屏幕聊以自慰的时候,就是好玩好笑,想逗逗他。
没想到,旭琛当年已经与瑞恩谈好条件。旭琛隶属于联邦,不对,在这个时代,应该称做叛军。所以她和叛军主力勾结在一块儿,准备把帝国搞垮。
哦,在七年后她不是和帝国有勾结吗,所以到底她是怎么回事,现下,她只是试探性地问了句,算是勉强保持她的人设。
但她没有想到,如今对面的Y,已经不是那个原来野心勃勃的植物兽人了。
“尤特,你不是说那位小姐已经爱上你了吗?”
那双暗红翠色渐变的眸子,只是缓慢一顿,长睫毛垂下一番,意味深长地嗯了一下。
他的面孔略显青涩,身上的衣服俭朴破烂,却有着傲人的神态,而他只是浅浅将溅到下巴的血渍给抹干净,接着回她消息,
“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但戒指我绝不会还你。”
戒指!
当初她在防护墙订做的黑钻戒指,那个害自己这么悲惨的破戒指,怎么这么早就跑他那边去了。
梁泠雨收起她的嬉皮笑脸,帝国时代从来不是允许她玩闹打趣的乐园。修长的美腿翘着二郎腿,把通讯的电子球拉低视线,毫不客气地居高临下。
“好了,宝贝,我开玩笑的。”
宝贝,是她故意捉弄的宝贝,她的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