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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和他聊天失败。

梁泠雨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的态度如此隔绝,声音冷冷的,眉眼低垂着,叫她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他一贯会伪装自己的情绪。

海岸终于到了,这里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她刚下来,脖子一哆嗦,缩回了领子里。

默默开光脑把体温调高点,而在她的身后,靳峥只是这样盯着她的举动,发现她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吩咐旁边的下属几句。

他们在这里等了许久。

现在黑土掌权者身死,时局动荡。联邦一直盯着黑土这块肥肉,想必不会让小雨好过。

“对了,你能联系到九思吗?”

“很抱歉,她现在是金家的客人。”

“哦。”

点了点头,梁泠雨不动声色在观察着一路的枯树,还有沿途匆忙的兽人。

靳峥的脚步靠近她,他为自己拿来了一条围巾,

“遮着点脸。”

虽然脸上做了伪装,可是她露出的眼眸过于明亮清澈,让人不免浮想联翩,想象蓄满水雾时的可怜样,绯红一片,会是多么的可口。

温暖的触感包围自己,她的下半张脸全部掩藏在围巾里,黑色低调,同他爱穿的外衣颜色一般。

有海风从遥远的海洋吹来,而那双琥珀色眼眸被掩饰成为了黑色,风推过重重海浪,冲上了天空,裸露出水天一色的危险与迷茫。

“多谢。”

她急匆匆为自己围好,而身旁的小狼只是往前走两步,她目光追随着他,却被他冷不丁回头的眼神给惊到,更快地把围巾打了个不太优雅的结。

刻在骨子里的贵族教养在这里统统不合适,她把围巾扯得乱糟糟,还故意抓坏些,看起来不太平整。

“现在要去哪里?”

“金家请我们做客。”

他离自己有一段距离,头扬起往远处,又不看她了。

“行,那我就不去了。”

空气里好冰,她缩着手待在口袋里,声音闷在围巾里,

“我们先分开好了。”

说后,她就要离开,脚步刚迈开一步。

“池昇在金家。”

很好,他是懂拿捏自己的。

脚步抬起又缓慢放下,现在低头,像是在臣服他,她听见自己说,

“他帮不了我什么,现在,外界都以为我才是掌权者。”

“难道不是狐假虎威?”

他一向不留情面,尤其是在他们刚刚谈话结束之后。或者说,在她面前,他一直有所收敛。

她挺直背,脑袋依旧垂在围巾里,声音有些冷到颤抖,

“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反正那个家早没了,得过且过。”

那个家。

曾经的,看似美满幸福的家。

他眼里的神色晃了晃,好似真的在回忆过去。他抬起眼皮,重新望进自己的目光里。

那双曾经熟悉的眸子,早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变得陌生又古怪。

他的皮相很优越,尤其是在光暗交替的地方。只有有一丁点的光,他的鼻影就会落下,风卷云涌的复杂之色显现在他脸上。

他睫毛眨了下,十分缓慢的,他嗯了一下。

就没了?

他欲言又止,喉结滚动,分明是要接着说下去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停下来了?

他转过了身,忽略掉她的探究。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没有私交,不该越线。

她也别扭地错开眼神,手指却在口袋里攥成了拳头,又无奈地松开了。

“我走了。”

她留下这句,和不远处的灰哥对视上,他很明显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靳峥的后脑勺一眼。

“好好好,走吧。”

他们走得很快,主要是她自己单方面走快,灰哥在后头追着她。

“小姐,你在骗我吗?”

“我准备去海岸那头。”

对方明显沉默了一会儿。

“你等我过去。”

她知道,依照旭琛的性格,现在应该在火急火燎赶过来。

表面冷静自若,其实心里面马上要气冒烟了,脑子里肯定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被他抓住的话,可能会被亲秃噜皮,哄上几句就好了。

“发生什么了,我的朋友?”

“去捉奸。”

“……好。”

光脑另外一边的兽人,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哎了一声。

贫民窟的街道。

“小姐。”

后背迎来的是寒风的冷意,和一个格外炽烈的怀抱。

“我还以为小姐跑了。”

他声音带着喘,想来是一路跑来找她的。

他该不会在自己身上装雷达了吧?

怀疑没多久,缠在她衣服里面的小藤蔓从胸口摇摇晃晃抽了出来,亲昵地凑了口她的脸颊。

可能是误会他了,后背的力气太大,她一点儿也无法挣扎。

只好被他死死抱在怀里,感知着他猛烈跳动的心脏和急促的喘息声。

“小姐,别动了。”

四下无人,幽暗的小巷。

她呆呆愣愣的,点点头,脖颈处却被吮吸着,他热烈地追吻而下,鼻尖抵在自己的肩头。

脖子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只能高高扬起,而后,他转过她的脸,含吻她的嘴唇。

后背被他的手掌给大力抵住,他嘴唇好凉,却带着疯狂的烫。

自己的思绪被拉长翻飞,呼吸在他的动作下被引诱得四处溃散。舌尖毫不留情地被t弄,被卷起,她的嘴唇被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含着。

“你自己处理一下。”

她偷得喘息的机会,声音哑得不行,眼神更加不敢低下。

而藤蔓扯住了她的手腕,抵到一份炽热。

他的手掌心干燥有力,抓了下自己的手,丝毫不给拒绝的机会。

“小姐,帮帮我。”

这里的光线几乎不察,温度和触感过于敏锐,只能瞧见他泛红的眼尾,清冷的眸子全然变得暗红,带着汹涌澎湃的疯狂。

她半推半就,到后来就是自暴自弃地盯着他的眼睛,

“好了没?我累了。”

“好了。”

他话刚落,脑海里好像曾经的那一场烟花,有着刹那间的空白。

濒临崩溃的强烈情感,在他最后落在唇上的轻柔一吻中,喘息中恢复平静。

手心磨得通红,被藤蔓清理,脸上也是,一路红到脖子根。

这可比亲秃噜皮还要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