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
“姐姐,我在的。”
他轻快地应着,指尖利落地解开两个扣子,一头银发如缓缓流水般披散在肩头。
因为俯下身的动作,头发落在了她面前,咫尺之间,他们鼻尖相触,气息交融。
梁泠雨的身下是松软的床垫,脸上的遮挡被他随手一扯。衣袍散落,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慌乱退后,脚踝却被染着粉色的小触手抓着。这个床上,满满都是他充满侵略的气息。
浓密卷翘长睫之下,她的心慌张失措,手指攥皱床单。
咔嚓。
梁泠雨瞪大眼,睫毛为此努力一颤,却只见到对方微扬的眼尾染着绯红,一把激光枪从她后面床板暗仓里取出。
“姐姐,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
他很是无辜地歪头一笑,凑近她微张的嘴唇。
目光往下移,眼神潋滟缱绻,蛊惑迷乱,随着那薄唇勾起,他低哑的声音缓慢落下,
“不过,姐姐身上的过敏好严重呢。”
他身体往后一挪,冰冷的腿离开床垫,站直了身体,把不小心弄出褶皱的外套脱下。
梁泠雨这才看清刚刚硌住她的,宽肩窄腰之下,禁欲的黑色背带束缚。
可偏偏面前这位,衣领大口,碎发凌乱,眼圈泛红,漫不经心里动作一本正经,显得随意却不冒犯,
“姐姐?喜欢这样。”
下意识点点头,又疯狂摇摇头。
他指节修长,把扣子扣到最上面。神色更加冷了些,居高临下盯着她。
不得不说,她很喜欢这种。
眼睛十分诚实地偷瞄他鼓胀的胸肌,以及紧紧连接的带子。
“姐姐。”
他被她看得浑身发热,喉结突出,时不时明显滚几下,额前的碎发半遮半掩住他炽热的眼神。
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太阳穴,挡住她好奇又心痒难耐的目光。
外面的光亮为他的脸打上一层朦胧梦幻的滤镜,光线浅浅延伸过来,落在他秘银色的眸子里,让梁泠雨一时间忽略了,他曾经的身份。
像海岸边上的风和雾,捉不着,看不透。
但心甘情愿地沉沦。
他是若隐若现,迷离氤氲的的远方。
要隐约归港的船只,却遮挡住身影藏在远处。
开着的领子里面,藏有银色的细链,在不怎么明显亮的房间里,闪一下灰一下。
“伊恩。”
她的喉咙有些艰难地发声,见他偏开目光,肤色冷白,脖子处连同耳根一起,浮出浅淡的粉色。
小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把她的四肢紧紧握住,粉嘟嘟的,还开心地晃晃她的手。
“这些触手,有点太乱来了。”
粘稠的水光沾湿她的指尖,一条亲一口,快速甩开,换下一条接着亲。
指尖还好,但是触手慢慢往衣袍里面继续伸入,粉色越发浓郁,像极了夕阳烧起的霞光。
他的手放下,垂到了身侧,往前迈一步,皮鞋踢踏一声。
她被笨拙地啄了一口,像是对待幼崽一样的青涩亲法,可他身上染上的炽热滚烫,又硌得她难受。
脖子被死命扯着,她迷糊间把他衬衫上的背带给扯开。
她被他这种亲法弄得心痒,可他似乎只会嘴唇贴着嘴唇,连下一步也不清楚。
眼尾泛起薄红,眉眼昳丽动人。
她实在难受,就开始回忆之前亲吻的做法,尝试性地伸出了舌头。
水色黏腻,她的脸颊浮现出霞云,过敏的手臂布着零星几点红梅,恰似吻得极深的情欲。
温柔舔舐他的嘴唇,舌尖不确定地撬开对方的口腔,眸子又黑又深,氤氲着湿漉的水气。
伊恩的身子倾覆下来,一点一点,跟着她的节奏慢慢来。
唇色浅浅,却染上潋滟的水泽,多了朱红一抹艳色。
极其霸道把他松开,退出硌到牙齿吃痛的湿润地方,她被追着咬了一口嘴角。
细链从领口垂下来,亮闪闪砸到她的锁骨上。
很轻的一下。
却是蓝色渐渐浓郁在他眸中,睫毛卷翘,落下一片阴影于鼻尖。
额头洇出薄汗,濡湿他额角几缕发丝,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心脏要停了,先不亲。”
他倒是偏开脸,身体僵硬,呼吸艰涩粗重,白皙的脸上是难掩的春色。
慌乱掩下眼里的蓝色,他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最后忍不住重新吻了吻少女的额头,手捏捏她的耳垂,
“就这样,最后一个。”
抽身而出,他沾染炽热的部分在快速退却,重新停留在永远冰凉的温度。与空气温度相一致,留不住指尖的滚烫。
“嗯。”
她干脆躺平在床上,实在是没力气了。精神力被诱惑疯狂逃出来,这些触手对她的羽毛上下揉搓。
本来红色的羽毛被裹得多了一层透明粉色的外衣,还无力挣扎,被催眠得晕乎乎的。
“姐姐早点休息,把衣服换掉。”
他落下这句,就有点落荒而逃的滋味离开了。
期间,还踩到了自己的脚。
恶意挑逗,却格外纯情。
“宿主,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哦。”
梁泠雨闭上眼皮,身上的触手早在他离开的时候潮水般退却,但残留在白皙肌肤上的勒痕却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埃弗里特,你有病吧?”
精神力海。
“我看你才是,这么乱来。”
狠狠砸了他一拳,胸口上下起伏,
“你有气撒我这,我看你是嫉妒,有本事去把她抢过来。”
少年把他摁住肩膀,往水里面推去,
“废物一个,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谱。有本事你就承认那些错误,有什么大不了的?”
“天真,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我最烦说我老。”
“你不老吗?”
埃弗里特身上哪里还有冷静自持的清冷模样,他恶狠狠从嘴里吐出一口血,
“老牛吃嫩草,我可比你年轻多了。”
“我老,我不是你?!”
暴躁如雷,海洋地震翻涌,他的精神海久久不能平息。
床上,他眼皮微动,冷着脸把脚边的粉红触手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