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瑞恩家的走狗。”
话还来不及说完,他的脸就被皮鞋狠狠碾着,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身下一滩鲜艳的血湖,四肢被透明触手给禁锢,他惨烈地喊着,破损的衣服下,一寸一寸的皮肤皲裂,似是被吸干了水分。
“伊恩大人。”
披着黑袍的兽人,手里套着黑色皮手套,指尖染了血。
随意接过白色丝绸手帕,他仔细将手指上的血一一擦干净,丝毫没有被地上兽人的哭喊求饶给影响。
梳起的背头造型露出了他白洁的额头,他紧抿下唇,慢条斯理地将手帕扔在地上那个兽人的脸上。
触手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开始疯狂扎破血梅点点的手帕,无孔不入地入侵地上的活体。
那个兽人的哭喊被堵住,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大人,都解决了。”
在海岸翻起的浪花中,尸横遍野,血色浸透宝蓝色的海水。
“好。”
他脚下的鞋底染了红色,锃亮的皮鞋快速迈开。
对于这里血腥暴力的场景他已经习以为常,从第一次出任务会吐到脱水,现在,他毫不怜惜。
眼里满是烦躁,鼻梁高挺,薄唇很浅,乍一看,脸部轮廓的线条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攻击性。
另一边。
“系统,我真的要逃出来?”
梁泠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蛋故意抹了灰扮丑,至于那件哥哥送她的精致衣服,被她藏在旅馆的衣柜里。
喝了哥哥送的蓝紫色液体的药,手臂上的过敏好了点。
身上偷偷喷了气味掩盖剂,保证自己不被轻易发现。
海岸多是出海的船只,这里精神力压制太厉害了,所以,多是非法分子和黑色交易的场所。
这里的海岸不属于瑞恩家的产地,爷爷一直想要来这里扩张。
“宿主,不是逃走,只是不让你被接走。”
但系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是为了保证宿主的生命安全。
神仙打架,遭殃的可是小鱼小虾。
“oK.”
她比了一个手势,从里面绕出来。
瑞恩家的每位精神力都很强,至于她,S的安抚类。
只是碍于心脏病的缘故,最好不要动粗,和气生财。
等到她小心翼翼逃到楼下街边的时候,她目光被一众高大威武兽人队伍给吸引。
好重的铁锈味,她不免皱起眉头,低垂下眼帘,装作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透过小小的缝隙偷偷观察他们。
他们好像去了自己住的旅店。
由于哥哥出去的原因,旅店里面空了很多,至于那些雇佣兵,还在。
总不能是来找自己的吧?
不一会儿,梁泠雨感知到旅店燃起了大火,火光大盛,毫不迟疑地加快脚步从这里离开。
“妈妈。”
哪里来的小孩,梁泠雨扭头去看,眼睛瞪大。
绿色的藤蔓从旅店的窗户边,疯狂蔓延出来。
一个小孩在藤蔓上,脖子上是一个小项圈,一道杠。
至于,孩子喊的妈妈,她都头发已经变成了长长的柳叶状,一条又一条蔓延到窗外,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
“贵族不得好死。”
她吐了一大口血,脚步踉跄,只能勉力靠着窗支撑。
再后面,窗户的玻璃上溅出一道长长的血液。
“妈妈!”
植物兽人的头颅滚落,四肢蜕化成为发着焦黑的柳树,叶子几乎掉落一地。
可悬在空中的枝干纹丝未动,死死护住那个下半身是枝条的小孩。
小孩身体抖个不停,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她有听见很轻的一声枪响,小孩额头处多了一个黑洞。
纷纷扬扬的柳叶飘满窗户,从空中轻飘飘地,就这么落下了。
被火一烧,成为灰烬,就什么都没了。
睫毛颤抖,梁泠雨的手紧紧攥着成拳头,指节骨发白。
眼睛则是死死盯着那个肮脏的窗户,她舔了一口嘴唇,金色没闪,花纹则是转个不停。
要厮杀,要施暴。
联邦条例第11条,全体兽人一切平等。
联邦条例第24条,不得虐杀幼崽。
联邦条例第37条,检察部职员见义勇为、先战后奏不犯法。
砰!
正准备开枪的兽人猛的倒下,发出重重的一声。
枪脱手,房间里忽的扬起一阵狂风。
呼啸着,又有几个身影倒下。
所有窗户大开大合,发出哗哗的声音。
滋滋。
窗户紧闭,灯光全灭。
黑暗中,没有了光影变化,空气里安静的很,只能隐约听见,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啊,谁打我。”
“老四,是不是你!”
“老五,我忍你很久了。”
“md,哪个贱蹄子。”
他们骂着,手下的动作不停挥舞。
房间里,多了个身影,正冷眼看着他们乱斗。
空气里偷偷发酵着,催眠引诱着,他们互相残杀。
一声枪响打在天花板上,他们一群众已经死了不少。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厚重一层,粘稠得拖住了他们的脚步。
“都给我停下。”
为首的兽人厉声训斥,自顾自开始鼓起了掌,
“精彩精彩,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的手笔,不出来和我们见面吗?”
梁泠雨动动手指,嘴被手给捂住,鼻尖是手套的皮质味,她抬了抬眼皮,结果被领带蒙上了眼睛。
手腕也是,被手铐给拷住,发出金属的叮当声。
眼睛被遮住,黑暗放大了自己的听觉。
后背的身体很冷,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脆弱的脖颈上,痒得她想要逃离。
“阁下,不出来吗?”
又一声枪响落下,有磅礴的精神力冲空气的四面八方袭来。
梁泠雨不管系统刚刚的喊叫,自顾自来到了这里。
黑袍完全遮住了她曼妙的身躯,脸颊上因为动用过多精神力泛出薄红。
饱满的唇安静闭着,有冰冷的指尖掠过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四肢被什么东西拉扯住,困住她的兽人目光灼灼,尤其是他的心脏声,剧烈且有力。
他双手松开了自己,四肢却还动不了。
隔着粗糙的布料,他抚摸上自己的眼睛。
她的睫毛眨个不停,摸着居然是软的。
“阁下,是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吗?”
梁泠雨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兽人,之前用不着动手,至于现在,她幻化出羽毛,熟练地撬开手上的镣铐。
“当然不用。”
冷冷的声音缓缓开口,咬字清脆又清越。
她一把扯过领带,另外只手扯着面前兽人的衣服往地上拽,腿毫不客气地往对方对小腿肚子上踹。
眼眶里盛满了金色光芒,成功夺得机会,快速接过串在羽毛尖的镣铐。
结果手被打偏,镣铐方位只能触及到一边的手腕。
咔嚓一下,她弯腰抬眸,羽毛已经完成将他双手连接住的样式。
单手上挂着镣铐,随后拉扯开一串密密麻麻羽毛所制成的丝线,丝线猛然收合,她见机赶忙把他另外只手给扣住。
身后的翅膀用力把他身体扣下来,他半跪在地,脸上有个防窥面具。
领带掉落在地,她弯腰捡起,笑脸盈盈,拿领带折起,拍了一下对方的脸,呼出的气息在他那双银色眼眸里,
“阁下说笑了,我不过是来替家主给您请个安。”
语调上扬,带着一股慵懒散漫,鼻尖是一阵好闻的馨香。
“只不过,您太认真了。”
她直起身子,把领带砸在他紧扣的衣领,脚很随意地踢了一下,他高高胀起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