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醉倒在甜腻的果香里,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迟钝。全身的精神力似乎被狠狠挤压过一样,连呼吸一口,胸膛都在疼。
眼睫毛颤抖着,她艰难地抬起眼皮。
“小祖宗,你再晚点回去,爷爷就要骂我了。”
眼前金发碧眼的兽人不是邢省还能有谁。
“干掉尖刺,我买十亿他的眼睛!”
“杀掉他,我要看看植物兽人到底有没有心脏。”
“尖刺,老子把全部身家都下你身上了!”
场上的哄闹声在耳边萦绕。
巨大残忍的斗兽场上,是被肢解散落在地的碎肉。
黏腻的血液洒了场上唯一兽人的半张脸,黑丝带遮住他的眼睛。
梁泠雨看不见他的眼神,只是沉默地盯着他。
下半身幻化出暗红色的藤蔓,他嘴角下垂,却难掩饰他周身的凌厉气势。
“尖刺,尖刺!”
观众席上有贵族抛了首饰到奖赏区,洋洋洒洒的首饰、光脑、衣服,聚集在那里。
他们神色癫狂,喊红了眼。
这是头奴隶场培养出来的凶狠斗兽,从这场战局的贵族打赏就能看出,他很受欢迎。
但是。
台上的兽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所露出的精致下颚线,以及汗水沾湿的黑丝带。
她的精神力很清晰地看见,丝带上洇出湿润的一块,随后,他脖子上的项圈闪过一点绿光,薄唇紧抿,身体的肌肉开始颤抖。
脚下的藤蔓重新变成了人形,他被摔下地,双手捂住脖子上的项圈,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一场完毕,台上的机器人在打扫战后现场。
光脑发来消息,是豹爷爷发的。
她打开光脑的相机对准自己。
那张脸稚气未脱。眼睛圆圆的,脸上还有着婴儿肥。
穿的衣服是便装,好奇怪,她总感觉忘记了些什么,下意识喊着,
“四哥,我先得去找豹爷爷,爷爷有话要找我。”
“我送你过去,还有,大哥快回家了,你也不想被大哥发现吧!”
“知道了知道了,四哥最好了,回头要给四哥买好东西吃。”
一想到好脾气哥哥的软禁,她心里摇摇头,可不能这样。
“就知道贫嘴。”
邢省揉揉她的头,帮她把面上的防窥面具扶好些。
他的眼睛里面多洋溢着少年人的无畏,一举一动没有多年之后的考量和沉思,洒脱不少。
“我们是偷偷出来的,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你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豹爷爷会护着我的。”
话没说多久,少女就不见了。
等出了房间,在黑暗幽闭风格的走廊上。
“系统,你在吗?”
“滋滋……我在……滋滋。”
“现在怎么回事?”
“宿主……现在我们是在10年前,在进行支线……攻略……”
“支线攻略,攻略旭琛吗?”
系统又卡了。
奴隶场。
第一次遇见旭琛的地方就是奴隶场,只不过,这里和10年后在的地方不一样。
三爷爷暗地里投资的奴隶场不止有这一场。
哄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她脚步轻盈地拐了个弯。准备从小路穿过去,只不过,那边的小路靠近奴隶和异兽待的地方,血腥味不免浓了点。
她身上的精神力很淡,用特殊的干扰器做过伪装。
游走在不怎么亮的走廊,她阴差阳错地经过了一个死角。
刚刚说的是骗刑省的。
豹三爷有找她,不过后来又取消了。
里面的亮光不太大,她的脚刚刚迈出一步。
在半黑半亮之中,她瞧见了一双暗红色的眸子,
眼睛被什么挡住,耳边响起一句,
“安静点。”
四肢被滑溜溜的东西给固定住,脖子也被缠绕着,呼吸不了新鲜空气。
心脏在猛烈地跳动,因为窒息,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白光。
困住自己的兽人力气过大,不知轻重,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动弹的机会,只能被迫承受。
意图拿精神力进行反抗,在乱动的过程中,她的手肘触到了一个项圈。
冷,很冷。
她所触碰到的是一具死尸一般的冰冷,黏腻的手感,以及鼻腔中所嗅到的。
细微不可察的血腥味。
她动作慢了下来,对方现在的精神力在她的五脏六腑横冲直撞。要不是她拥有S级的精神力,有底子在这里,她早就被他的精神力压得要哭天喊地了。
“我,我安静。”
她声音颤抖着,听起来像是弱小无比的小兽在呜咽。
确实,他的精神力像是高度数的伏特加,过于浓烈和磅礴,只一下,就可以让她甘愿弯下腰。
缠绕住的肌肤,一下子就有了红痕。衣服上柔顺舒适的布料,以及随意出现在这里的时机,都表明着她身份的不简单。
“嗯。”
刚刚从他们手下挣脱出来,他的精神力在狂躁失控的边缘。
现在,他急需要营养进行补充。他要把她吃了,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对面兽人眼睛的花纹太盛,从外面来看,是很明显的暗红色。
而他的藤蔓也在蠢蠢欲动,可是,脖子上不时发出的电流,在严重阻碍着他的行动视线。
“把你的光脑拿出来。”
他尽量控制住不杀了弱小的少女,实在是因为她身上没有任何血腥味的影子,是个很无辜的兽人。
不仅仅如此,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娇生惯养的姿态,代表着,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她与这里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碰撞。
“好,好的。”
抖着身子,把光脑交出去。
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藤蔓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或者说,藤蔓四面八方,严严实实勒住了她。
她的眼里沁出一点泪花,她本意是想要来这里找旭琛的。结果他没找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怕她叫,嘴里也呜呜的,塞了个藤蔓。
见她安分下来,又取了出来。
面具早就已经被摘下,只能露出好看的侧脸。
唇色潋滟,贝齿正在死死咬住下嘴唇。
她四肢不听话,身体的掌控权并不在自己身上。
“你能稍微放开我点吗?我太疼了。”
她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落下一滴,碎在她精致的锁骨处。
娇气包。
对面兽人的目光在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藤蔓松了些。
再后面,她的精神力被诱导放出来。
藤蔓在被她的火焰烧灼,背后的翅膀猛然张开,想要护着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一卷,感觉自己被一个冰坨子给包住,自己的嘴唇触及到什么凸出的地方。
怎么回事,她温暖的羽毛在哪里?
翅膀扑闪几下,只有脸上拂过的风表示她翅膀的正常性。
那凸出的东西动了动。
她感觉有振动从凸出那里传出来,冷冰冰的声音落到她耳里,
“放开。”
她这么一听就生气至极,要说放开的家伙不应该是他,他的藤蔓难道不是罪魁祸首吗?
于是乎,她恶狠狠咬了一口。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就是咬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