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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抱琴正端着一盘点心从厨房里走来,她路过了布局讲究的院子,走过假山竹林,穿过亭台楼阁,来到了另一个院中的水榭。

里面,一个身材婀娜,体态优美的女子正在抚琴。

她身着华美的服饰,五官明媚动人,仔细一看,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忧愁,再仔细一听,那琴曲也忧伤万分。

此人正是林夕的样貌,但举手投足之间却一点林夕的一点影子也看不见。

抱琴放下点心,安慰道:“小姐,切勿太过忧心,对身体不好。”

美人回过神来,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停住,仔细往上看,那左手手腕的衣袖下隐约能看见一个特别的手链。

这手链是一条绿色吊坠样式的,正是之前白瑾瑜给她的吊坠,只不过如今已经变成了手链。

她有些忧郁的看向抱琴,轻声的说:“我无碍,就是有点儿心烦。”

抱琴却立刻为她家小姐打抱不平起来,“那李家也太不是人了,虽说是皇亲国戚,但竟想用小姐去冲喜,还好小姐还没有嫁过去他就死了,不然得多可怜!”

每每想起此事,她都有些怅然。她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夫君自是没有多少感情,她难过的是,向来将她当做掌上明珠的父亲竟会为了进入官场把自己送出去。

她的父亲,乃是蜀郡临邛的冶铁巨商卓王孙,她们家自来家境殷实,仅家仆就有千百人;家中良田万顷,房屋百所,财富对他们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而她,是蜀郡出了名的才女——卓文君。

她还有一个大哥和二姐,都已成家,但都和权贵没沾什么关系,想来是这个原因,父亲才将希望寄托于她的身上。

卓文君第一次为自己的婚事忧心不已,她从小锦衣玉食,天天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很少有烦恼的事,如今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忧愁不能寐,抱琴又说:“我看老爷也是糊涂,皇亲国戚固然好,但咱们家也不差,为什么非要挤入那勾心斗角的官场,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啊!”

卓文君未嫁守寡,本来就心烦意乱,一天天的还郁闷不已,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像大多数闺中小姐,卓文君个性洒脱,崇尚文学,因熟读各类书籍文章,所以十分追崇人格的平等,自由和独立。

她起身,看了看水榭亭台,那岸边的花开的美艳,那树碧玉妆成,池子里的鱼儿也在自由自在的游着,烦闷什么呢?

风光无限,岂可终日沉浸在忧伤里,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文君想,显然是不值得的。

“咱们都好久没出去玩儿了……”她喃喃道。

抱琴见她有了出门的心思,立刻开心的说:“小姐就应该多出门去转转,这成天呆在家里都把人闷坏了。”

抱琴高兴的回去准备,这才是她的小姐嘛,忧伤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她。

抱琴想着,哼着歌飞驰而去。

看着抱琴开心,卓文君收起了那份忧郁。

她想,她又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闺中小姐,向来只有她玩她闹的时候,哪像最近,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至于婚事,她不着急,如果父亲又想打她的主意,那么她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

想开之后,卓文君便长叹一口气,准备和抱琴乔装打扮一番,是的,她们总是女扮男装出去鬼混,一次也没有让父亲逮住。

到底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值青春年华,玩一玩也就忘记不开心的事儿了。

卓文君和抱琴直奔常去的酒馆,这里是临邛最有意思的地方,不但可以听那些才子谈诗论赋,还能听说书先生带来的趣事,卓文君有时候能听一整天。

今日,说书先生带来一个临邛的大事件,说着名的大词赋家司马相如来了临邛,正在县令王吉家做客。

不过,此人清高至极,除了王吉,没人能约他见上一面,他也不喜与人打交道。

当时众人还议论了好久,有些书生还不相信,说一定要去验证验证。

好在大家都十分欣赏他的才华,没一会儿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词赋上,卓文君听了半天,觉得这些人的点评都只是皮毛而已,有些她甚至不敢苟同,不过她也只是听听,十分沉得住气。

二人坐了一下午,点了一桌子好菜,又听了许多其它的新闻,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回来的卓文君和抱琴一直聊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大晚上了还不睡觉。

“听说那赋圣来了临邛,叫什么司马相如的,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抱琴一边帮卓文君铺床一边说着。

卓文君正在窗前写着什么,红烛摇曳,将她的美衬托得更加明丽。

她听后淡淡一笑,说:“人倒是不知道如何,词赋倒是写得不错。”

抱琴一听,便追问:“小姐也知道他?”

卓文君仍旧继续写着,说:“读过他的《美人赋》和《子虚赋》,写得很好。”

抱琴一听来了兴趣,过来坐下问,“《美人赋》写的是什么?”

卓文君停下笔来,看了看她,认真的说了起来:“《美人赋》主要是写他自己不近女色,坚守高洁品格的思想。”

抱琴一听立刻打趣道:“这有什么特别的,我敢说要是他见了小姐恐怕就不会写什么《美人赋》了。”

卓文君白了她一眼,脸上顿时浮起了一片红晕,她故作凶狠的骂道:“好你个小丫头,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两人嬉戏打闹了一会儿,卓文君又说:“我是觉得,此赋和宋玉的那篇有所不同。

那宋玉一类文学侍臣玩世不恭,让人讨厌,而这篇赋,显得非常严肃,同时又包含了对女性的几分尊重,因此才觉得不错。”

“还有那《子虚赋》,表达了对各国君王和使臣竞相奢靡的否定态度,所以也留心过。”

卓文君看着摇曳的红烛,又认真的说着,“他的赋,是当下所有人中写得最好的。”

抱琴自小跟着小姐,当然知道自家小姐的爱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早已成为她的生活日常,也因为这样,她也学会了很多知识。

抱琴打点好一切,准备回房歇息去了,她打着哈欠提醒着:“小姐,我要去歇息了,你早点睡啊!”

卓文君点了点头,抱琴便关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