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府,林洛就看见了阿斗,他站在门外,眼神焦急,显然等了很久。
“小洛,找着凶手没?”
林洛心中一暖,回应道:“阿斗呀,我没事喽!本姑娘什么嫌疑都洗清了,这几日没人来找我麻烦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搂住阿斗的脖子。林洛微微用力,将阿斗的脑袋按向自己,低声道:“林正翰房中的那个柳姨娘,嫌疑可不小呦!”
“那你还不继续追查?”
“查个毛线,反正我又没杀人,关我啥子事?”林洛轻笑道。
阿斗无所谓道:“去他娘的,走回家吃饭去!”
“嗯!”
阿斗回头看了一眼凌逸,开口道:“阿逸,走,吃饭去!”
阿斗的话让凌逸微微一愣,他看着阿斗和林洛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抬步跟了上去。
三人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两旁的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林洛心情大好,不时和阿斗说笑几句,而阿斗也是乐呵呵地回应着,凌逸则安静地跟在两人身后,偶尔抬头看看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哎呀!”突然,林洛惊叫一声,原来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凌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关切道:“没事吧?”
“没事!”
身后那几位大人,被甩得远远的。
李玉满脸笑意向前走,时不时还夸赞道:“你看看人家林洛姑娘,这胸怀气度,这才是后宅大院妇人才该有的眼界!”
梁路点头附和道:“虽说五姑娘的话不中听,可说的本就是事实。贪图祖辈的荣耀,不思进取,最后只会落得个衰落的下场。你看看那些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如今还有几个能保持当年的辉煌?”
“所以说嘛!咱们找儿媳,可得找像林丫头这样式的,脑子清晰,拎得清现状的呀!”
“可不是嘛!”梁路不停点头道。
阎寒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起来,若是谁找林洛那样式的,怕是后宅会鸡犬不宁吧?
画面转到一个华丽的府邸,曾经是当地最富有的家族,如今却显得有些萧条。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已经锈迹斑斑,门前的石狮子也显得无精打采。过往的路人纷纷议论着这个家族的没落,感叹着世事的无常。
而这户人家就是八公中作死的兴国公刘家。当年刘家可是位列八公之首,谁知刘家老爷仗着自己是个侯爷,强抢民女,竟杀了那个姑娘一家八口。圣上得知后,命梁路严查此案。
这一查不得了呀!刘府里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院内肮脏不堪。
梁路领着人搜遍了整个刘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连地窖都翻了个遍,终于在后花园的一处假山后面发现了一个地窖。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地窖口,就听到一阵阵凄惨的哭声从地窖里传出来。
梁路一挥手,两个手下立刻行动,将地窖口的盖子打开。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众人不禁捂住了口鼻。只见地窖里堆满了尸体,有的已经糜烂不堪,有的则是刚刚被杀不久的新尸。
众人一阵心悸,这刘侯爷真是残忍至极。梁路脸色铁青,命人将尸体全部搬出,好好安葬。随后,他让人在京中到处张贴告示,悬赏捉拿刘侯爷。不久,便有消息传来,刘侯爷在城外的一处庄园里被捉拿归案。
圣上一怒之下,将刘侯爷给处斩了,其余家人流放岭北,据说在路上死得死,伤得伤,一个都没活下来。
林洛吃完饭后独自回了家,阿斗则和凌逸去了大理寺办公去了。
这不一到门口,就见瑾夏黑着脸站在门口,等着她呢?
“姐!不是说明天回嘛!”林洛笑嘻嘻道。
边上的乔四站在那,使劲朝她使眼色,屁也不敢放。林洛秒懂,刚准备撒丫子跑,就被瑾夏一把薅住,拎到院里了。进去还不忘叮嘱乔四,关门!
“姐,真不能怪我!谁知道就这么巧呐,摆明就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那个柳姨娘就很可疑!”
林洛一边嘟囔着,一边跟瑾夏解释。
“你说柳姨娘?”瑾夏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林洛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她!我怀疑这次的事是她背后搞的鬼。”
瑾夏冷笑一声,“那个女人心思缜密,的确可疑。不过,只凭你的怀疑,还不足以定她的罪。”
林洛听出了瑾夏话里的意思,她不禁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怎么办?”
“管她怎么办?此事跟你撇清了关系,就不劳您费心了!斗诗会还有三日就开始了,这几天消停些!”
“收到!”
林洛匆匆回答后,便一溜烟地跑进了屋里。瑾夏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她总觉得这次的事并不简单。斗诗会即将到来,而柳姨娘却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瑾夏并没有多想,就上楼去了。
已是盛夏,林正翰最多只能停留一天。梁路已派人将尸体仔细检查过了,加上林府的催促,就同意林家先将尸体下葬。
翌日,林府。
吉时已到,送葬队伍缓缓前行,哀乐声声,催人泪下。队伍中的人们身着素服,面容悲戚,棺木上覆盖着黄色的绸缎,旁边摆放着香炉和纸钱。青烟袅袅,直上云霄。
众人跟在棺木后面,脚步沉重,心如刀绞。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目送着送葬队伍缓缓走过。
街上的小贩、行乞者和孩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有的轻轻摇头,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林正卿户部尚书,官居二品,职位可是很高的。因此官客送殡的人不少,有开国公江家之孙江怀南、靖国公李家一等子李然、安国公刘家现袭一等伯刘芳宗、仁国公杜家之孙杜庭深、永乐国公南宫家杨昌之子杨安,宁国公许家二子许勇。
余者更有武平王府长子萧御峰,南嗣王萧慎。
剩下五部尚书,兵部尚书祝青山、礼部王远、工部章炳坤、刑部梁路、还有吏部张谦,也悉数俱到。一些王公大臣,不计其数,皆前来送殡。
堂客大轿二十来顶,小轿三四十顶,大小车辆,不下百余乘。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对对摆出五六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