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不到明天呀，你看他这么痛，怎么等到明天？”叶莲着急得很。
“等一下给他输液，会缓解疼痛，输完液就回家，明天早一点来检查。”医生说道。
*
曹学谦终于可以轻松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了，原来身上没有疼痛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昨天晚上输完液，差不多就是要天亮了。
疼痛有所缓解，但没完全消除，还是会隐隐地痛。
为了能早点排队挂号，所以就没折腾回家了，就在走廊上的长椅上迷迷糊糊休息了一下。
今天早上叶莲排在第一个挂了号，然后就是看医生，做各种检查。
医生看了曹学谦的b超结果后，说没有别的问题，就是肾里有颗结石，结石比较大，有1.2公分，需要碎石。
医生很和蔼向曹学谦和叶莲解释了冲击波体外碎石，并让他们两个不要担心。
曹学谦是下午三点进到冲击波碎石室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出来了。
……
“怎么样？还痛吗？”观察室里，叶莲问曹学谦。
“好多了，轻松多了。”曹学谦的神色已没了痛苦之色。
“那就好，昨天晚上担心死我了。”叶莲感慨。
“担心什么？是不是怕我是肾虚？”曹学谦低声地说道，又开始不正经地坏笑。
叶莲顿悟，嗔怒道：“又活过来了是不是？真是没良心，人家是担心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却是这样胡说。”
“开玩笑的，让老婆担心受怕了，也让老婆辛苦了。”曹学谦赶紧哄叶莲。
“懒得理你。”
“老公认错还不行？”
“那要认罚。”
“怎么罚？”
“罚你喝十杯水。”
“哦，饶命！”
叶莲却不管，还是去给曹学谦倒水。
背转身，她又在偷偷地笑。
说是罚，其实是曹学谦必须得大量喝水，这是医生交代的。
*
叶莲去接水的时候，曹学谦的电话响了。
是成宇飞打来的。
成宇飞问曹学谦在哪里？怎么在同鑫厂没看到他？
曹学谦说今天没去工厂，这会儿在医院呢。
成宇飞吃惊地问怎么了？
曹学谦说是肾结石，昨晚痛得折腾了一晚，今天在医院检查治疗又折腾了一天。
成宇飞问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去医院看你。
曹学谦赶紧阻止，说不用不用，这会儿都不痛了，已经碎了石了，观察一会儿就要回家了。
成宇飞就说那行，你保重身体，要多喝水排石，周末请你吃饭。
……
“谁打的电话？”叶莲递给曹学谦一杯水，问。
“成宇飞。”
“有什么事情吗？”
“他下午去到工厂，没看到我，所以就打电话问一下，并说周末请我吃饭。”
“哦，他真是有心了。今天我们两个都没去工厂，指不定又会有什么传闻。”工厂里的那些传言叶莲也有察觉，只是她没去理会。
曹学谦笑了笑。
是啊，不知道肖冒炳又会怎么样借这件事情来发挥？
*
周六晚上，成宇飞来到嘉钰苑附近的一家餐厅请曹学谦吃饭，一来看望一下曹学谦，二来也跟曹学谦吐吐槽。
上次在董事会微信群被肖冒炳攻击，成宇飞心中的不快还没散去，想找曹学谦这个难兄难弟倾诉倾诉。
韩雨默也随成宇飞一块儿来了，叶莲也在作陪。
四个人点了几个简单的菜，虽然成宇飞很想喝点酒，但因为曹学谦刚打了结石不能喝酒，所以只得作罢。
四个人边吃边聊。
成宇飞问了曹学谦的一些身体状况，问曹学谦现在感觉怎么样？
曹学谦说现在没事了，就是按医生说的多喝水，多运动，少吃肉，少吃一些草酸盐含量或者钙质含量高的食物就行了。
“没想到一颗小结石那么凶险的，痛起来真是要人命！”曹学谦感慨。
“是啊，”成宇飞点头：“有些人结石病发作真的是痛的不得了，我有个朋友，也有结石，有天大晚上的，突然腰痛，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腾地抱起个沙发，顶在了他的腰上，来缓解他的疼痛。”
“这么夸张？”其余三人不可置信。
……
聊着聊着，大家就聊到了同鑫厂，聊到了肖冒炳，聊到了几天前肖冒炳在董事会微信群里面对曹学谦和成宇飞两个人的各种发难和责问，很是愤愤不平。
韩雨默那天晚上没有在微信群里怼肖冒炳，但现在她就想一吐为快：
“肖冒炳这个人，我真是想不通。他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小人的。
“你们说，他等于没花任何代价入股，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他不仅不对你们感恩，不仅不为同鑫厂做贡献，还处处使绊子，处处耍心机。
“曹工你跟他是好兄弟吧，可他倒好，吃个饭他也设计陷害你，偷偷拍你的照片，还去找人p图，还发到董事会微信群，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你名声扫地，一举掀翻你。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了！
“他有那个精力，为什么不多发几个项目来做？只知道摘现成的果子，只知道防贼一样地盯着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盯着那些小处的地方。
“曹工，他还说你与部门经理串通一气，私自接单。真是好笑，你是老板，管着一个工厂，会去接私单？他还说你以权谋私，公车私用。什么都有个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老人生病了，开车去接一下又能怎么了？他也上线上纲。那你平时的车给工厂用了那么多次，他肖冒炳就看不见吗？
“他这哪里像一个好朋友好兄弟？这就个是冤家就是个仇敌。
“他对我家成宇飞呢？大概自从成宇飞买了那辆宝马x6后，他对成宇飞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就嫉妒了就恨了。那说实话，成宇飞如果拿业务提成，不知道是多少台宝马了？
“况且，这宝马车只是给成宇飞用而已，它还是同鑫厂名下的呀。成宇飞为同鑫厂拉那么多订单，创造那么多利润，他怎么就看不见？
“他还说成宇飞开着公家的车办私家的事。这百分百分得清吗？比如送完客户回家的路上，接一下孩子买一下菜，难道他还要先回家换一辆车吗？还有，买宝马车之前，成宇飞总是开着自己的车去接送客户的，他怎么就瞎眼了，怎么不算这笔账了？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说成宇飞的报销单里有水分，还说成宇飞接待客户的时候总是带着我，说我是去蹭饭吃的。那好，以后成宇飞陪客户的时候让他肖冒炳去作陪，让他也蹭蹭饭，看他愿意吗？
“真是气死人，竟然这样说我，好像我是个乞丐一样。为了陪成宇飞接待客户，我牺牲了多少的时间？我又不拿工资，完全是在无偿付出。
“不仅如此，有些客户是非常难伺候的，我是要花很多心思的。有时为了拿下一个客户，我甚至要服务好他的家人，孩子学习方面的事情或者是老人就医保健方面的事情，我都得服务到让他们感动，让他们过意不去，然后他们才会把订单给我们做。
“甚至，我收到的一些礼品，比如一些燕窝人参等滋补品，或者是高档名酒，我们自己都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都拿去送客户了，这些我们都没算成本。同行竞争这么残酷，很多时候比的就是服务。他肖冒炳以为生意就那么好做，钱就那么好赚呢，居然说我是蹭吃蹭喝？我需要蹭吃蹭喝吗？
“那天晚上看到他说的这些话，我心里真的是好气，但我真的，一句话也没回。我算是看清了他是个什么人，我一句话都不想说，我觉得与这样的人说多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全盯着自身的那点蝇头小利，自私自利，斤斤计较，完全是看不见别人的付出，并且还恶意中伤，设计陷害，真是让人无语透顶……”
韩雨默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不停地说啊说，好像她不是来吃饭的，而是特地来发泄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