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气都变冷清了许多。
叶绮笙贴在落地窗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到腿站酸了,这才怀着满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回到客厅里继续刷他们刚看的孙猴子。
下雨这几天,他们一直宅在小别墅里没怎么出门,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刷剧,把四大名着都给安排上了。
不过综合看下来,拉斐尔最喜欢的还是孙猴子,红楼梦看得他一脸茫然外加一点小纠结,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倒是还好,但还是远不及孙猴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在一连换了几部剧后,拉斐尔还是申请循环播放他的孙猴子,怎么看都不腻似地。
这会电视里播放着拉斐尔最喜欢的大闹天宫这一集,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嘭嘭锵锵的立体打斗声,一如既往的精彩耐看。
叶绮笙葛优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神却不知飘去了哪。
没了拉斐尔,温暖踏实的安全感没有了,只剩下孤单和无聊。
小别墅功能再齐全也没意思,再好看的电视,也变得没滋没味了。
虽然才在一起没半个月,但她已经习惯了拉斐尔的气息,也习惯了他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有他在的时候,她也才能真正放松下来,心无挂碍地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原来,一个人并不寂寞,想一个想见却见不到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寂寞。
在电视的声音中,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梦见拉斐尔回来了,还给她带回了新的药包。
敷上药没两天,她的脸就彻底痊愈了,又变成了以前漂漂亮亮的样子。
拉斐尔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柔声赞叹她好美好美……
这个美梦,随着她在沙发上翻滚下,脑袋砰的一声撞到地板上而被惊醒了。
睁开眼,头顶是挂着水晶吊灯的天花板,灯光明晃晃刺眼,刺得她眼睛有点疼,。
暗叹了口气,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伸手按揉着被撞疼的脑壳子。
此时是凌晨四点,窗外的天色还是暗沉沉的,也不知拉斐尔这会儿在哪儿。
徐大夫下午离开村里这么久,就算再怎么快马加鞭,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去。
夜里山路这么难走,还没有路灯照明,那阳青镇离柳叶村200里,路上肯定有很多岔路,找错了路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顺利找到了徐大夫,这一去一回的,怕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想到此时身在何处的拉斐尔,叶绮笙忽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昨晚她就不该放他赶夜路的。
虽然拉斐尔身负绝学,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是遇到了什么穷凶恶极的歹徒,那可怎么办?
她家的大天使长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采花贼盯准,用了啥下三滥的手段被强行采了,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正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有的,外边忽然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声,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没一会,就听到拉斐尔在外边敲门,“笙笙,我回来了。”
叶绮笙眼睛一红,忙丢开怀里的抱枕,连滚带跑地冲过去开了门,狠狠地抱住了外面的人,脑袋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
拉斐尔还没看清楚人,就被她强行抱了个满怀,低头看着她,疑惑道:“……怎么了?”
叶绮笙不好意思说刚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到了,深吸了好几口气,等情绪没那么激动了,这稍稍放松了力道,仰起头望向他,担忧地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拉斐尔摇了摇头,如实交代了自己晚归的原因,“就是找到徐大夫时,正好碰到他被贼人打劫,顺手帮他解决了些麻烦。我担心他路上再遇到危险,亲自送他到阳青镇才回来的。”
叶绮笙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徐大夫没事吧?”
“我赶到时还算及时,他只是受了些轻伤,没什么大碍。”
拉斐尔三言两语的交代好徐大夫的事,而后从怀里摸出那包药,凝声道:“徐大夫仔细辨认过了,这包药确实是他下午交给周芬伶的那一包,只是里面的辣椒并不是他加的,肯定是有人在后边动了手脚。”
叶绮笙眼神微寒,抿紧唇,一时没作声。
徐大夫肯定不会骗人的,照这么推理,往药材里添加辣椒粉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周芬伶。
可周芬伶为什么要害她呢?
就因为之前她没喊她一起过来干活吗?
这几个问题齐齐涌上来,叶绮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事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周芬伶是朵心机白莲,为人精明心眼多,即使有心想祸害她,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尤其柳程志这会还在她这挣着工酬。
再怎么记恨她,看在那些工酬的份上,周芬伶应该会在权衡利弊之后作出明智的选择,至少不会干出因小失大的蠢事。
眼下掌握的信息太少,叶绮笙绞尽脑汁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了纠结,说道:“算了,明天我们带着药去柳家那边问一问吧,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是要给自己讨回公道的,不仅要查明真相,还要狠狠地逞凶罚恶!
拉斐尔当然也不会放过想要害她的凶手,当即点头道:“好,明天我陪你去柳家一趟。”
“不是明天,是今天!”
叶绮笙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笑着纠正他道:“现在是凌晨四点,新的一天已经来了。我们先睡个饱觉,等养足了精神,下午再去找人算帐吧。”
其实她这会心里已经有了个底,虽然还没确切的证据,但她觉得应该就是柳月霞干的。
这人故意往她的药包里加了需要忌讳的辣椒,可见对她敌意不浅,已经到了恨不得要毁了她的容的地步。
可她来柳家村也没几天,除了柳家那三个女人,以及当初怂恿村民赶拉斐尔出村的那个族老,她跟其他村民相处还算和睦,并没得罪谁。
这四个人里,撇开周芬伶还有那个族老,柳月霞就是最可疑的嫌犯。
这人之前能做出空口白牙诬赖自己偷鸡蛋的事,偷偷往她药包加个辣椒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