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儿正在打牌,有人打了一张南风,她立马就说:“碰。”
随后才跟电话里说:“有时间,明天你想几点出来?”
孟悸才说:“今晚可以吗?”
“这.....”
怎么说也是郁局的生日宴,慕清儿看了一眼郁风,明显为难。
这正打着牌呢,没有郁风不离场,她说走的道理。
怎么着,她谱比郁风还大些吗?
那肯定不行。
“明天吧,下午怎么样?”
孟悸语气听上去没什么,“明天我要回一趟老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慕清儿听她这样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悸立马就说:“没什么大事,你忙的话,就改天吧。”
她打电话,牌桌都不说话了,她的话也就听的清楚。
郁风开口:“没事,你要忙就先去,我们也就瞎玩玩。”
慕清儿笑了笑,她才跟孟悸说:“那你发个定位给我,我一会过去。”
她放下手机:“实在是不好意思了郁局,打完这局我先撤了,有个朋友找我。”
郁风丢牌,说了句:“行。”
这局慕清儿又输了,她打开抽屉看了看筹码。
秦言就说:“行了别算了,我接你的位置打,输赢都算我的。”
慕清儿反应很快:“那怎么行,既然是接我的位置,那就输赢都算我的吧。”
秦言被逗乐了:“你就不怕我输惨你。”
“图个乐子,又能输多少。”
慕清儿起身,给秦言让位置。
秦言也没推辞,搂着小女朋友说:“你打吧,我给你当军师。”
慕清儿没打扰他们的兴致,她看了一眼蒋盛,顾北年这弟弟没心没肺的。
慕清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盛抬头:“嗯,怎么了富婆姐姐。”
慕清儿递给他一张卡:“输了拿去刷,赢了自己留着玩吧。我先走了,你哥一会要玩,我叫他来陪你。”
不等蒋盛说话,慕清儿已经放下卡起身离开了。
等她人走出包厢。
沈远笑的那么不怀好意:“你跟岁儿怎么一个比一个还不要脸,花人家小姑娘的钱,好意思么。”
蒋盛拿着慕清儿给的卡,美着呢,好像体验到了顾北年的快乐。
这滋味,别说,还真别说........
蒋盛摸牌,闻言吊儿郎当的说:“你就羡慕吧你,你想找个女人给你卡,还没有呢。我能让富婆姐姐给我花钱,那也是我的本事。”
秦言帮小女友丢牌,闻言不屑:“得了吧,你这话当着岁儿面说试试。”
蒋盛嘿嘿乐,不吭声了。
这话当然不能当着岁儿的面说,嘚瑟和找死他还是分的清的。
慕清儿推开包厢门出去,抬眼,看到顾北年正和个男人说话,两个人站在角落,手里都夹着一根烟。
那男人看着很是正经冷漠,却染了一头蓝发,更显得肤色冷白。
顾北年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冷,但比他更不近人情的男人今天出现了。
慕清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随后她朝顾北年走过去。
苏念之把烟蒂里的爆珠捏碎,送到唇边抽了一口,喉咙到肺都是凉的。
他抬眸呼烟雾,就看到慕清儿那张脸,他没多看,移开了视线。
倒是顾北年劝他:“少喝点酒。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叛逆期姗姗来迟?”
“为她染的,结果也没留住。”
“你这样说我可笑话你了。”
苏念之弹了弹烟灰,才说:“你到那步就知道了,别说是头发,我什么都可以给她.......”
慕清儿走近了,苏念之就噤声了。
察觉到他的异样,顾北年回头,看到慕清儿,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怎么出来了。”
随后才跟苏念之介绍:“我太太。”
又和慕清儿介绍:“这是我同学。”
苏念之微微点头,低垂眉眼,跟顾北年说:“等你有空再谈。”
他离开了。
顾北年低头又问慕清儿:“怎么了?”
慕清儿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以为顾北年的同学是在这边打工,毕竟一头蓝发。
她说:“孟悸找我,我过去跟她坐坐。你弟弟还在里面,你还要玩吗?你要玩我晚点来接你。”
她竟然说来接他。
顾北年说:“不方便我去?”
慕清儿想了想,点头。
顾北年就说:“那你去吧,谈完了我去接你。”
“好。”
慕清儿要走。
顾北年又拽住她。
慕清儿回头,她还没来得及嗯一声。
顾北年已经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苏念之想起一件事,他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幕。
他移开视线,转身走了,没走回去也没等顾北年亲完。
慕清儿突然被偷亲,脸有些红,她看着他。
顾北年才说:“去吧。”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都发展成这样了,分开一小会还挂念,要亲一口。
慕清儿垂眸,看顾北年手中的烟:“又抽。”
“同学给的,我没抽。”
顾北年随手按在垃圾桶的灭烟石上,摊手,又说:“别生气了,不然这样,你看我抽烟一次就惩罚我一次。”
他眨眼:“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比如把我绑起来,狠狠亲的我不能喘气。”
慕清儿本来以为他真的改过自新了,没有想到接下来他就是这副不要脸的做派。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在顾北年眼里,却多少有些娇羞了。
慕清儿耳朵发红的离开了,因为她竟然想着那副画面,如果顾北年被她捆着手,半倚靠在床头,眼睛上蒙着黑色的布条.......
还挺欲的。
她耳朵发红,不敢多想,溜了。
顾北年就看着她的背影笑,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眼中的宠溺。
站了一会,顾北年推开包厢门进去。
蒋盛的声音格外响亮:“你们说那通电话是不是岁儿打的?他们两口子玩一出暗度陈仓,这会人都回去滚床单了。”
郁风立马就说:“就你思想龌龊,还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需求旺盛。”
蒋盛不着调的说:“要不然说这就是你的知识盲区了,男人开荤和不开荤,那可是两种状态。有个词叫什么,食髓知味了,可不是牌也不好玩了,酒也不好喝了。兄弟算什么?你们算什么?我算什么?跟岁儿的需求比起来,我们都是垃圾。”
蒋盛摸牌打牌,不着调的又说:“但说真的,我真的看过岁儿老二,虽然也是男人间的佼佼者了,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一截。”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根本就没发现顾北年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蒋盛见牌桌上都不说话了,他丢牌:“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不是不信吧?”
他自己都笑成这样,可见这话分明就没有可信度,纯属他自己往脸上贴金。
秦言朝蒋盛身后抬了抬下巴。
蒋盛捏着牌敲的手一顿,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脖颈已经被一只手掐住了。
瞬间蒋盛一股寒意窜遍全身,只觉得这只手力气大的再稍微用点力,他的脖子今天就端在这,人死在这了。
蒋盛赶紧丢了牌,双手合十,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胡编乱造的。哥,好哥哥,饶了我。”
下一秒,他的头就被磕在麻将上了,顾北年冷笑:“谁是你哥哥,我可没你这么个亲戚。”
蒋盛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慕清儿是走了,这是顾北年自己回来了。
郁风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岁儿,你没吃饭吗,是不是不舍得打,我来。”
他说着捋起袖子,就过来按着蒋盛。
他也忍这个绿茶很久了,早就想揍他了。
郁风抡起巴掌,对着蒋盛的屁股就狠狠落下去。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沈远在一旁出主意:“他不是说他无敌吗,我不信,把他扒了我看看。”
蒋盛人都趴桌子上了,还是赶紧双手合十,显得有些滑稽:“饶了我,今天都算我账上。”
顾北年揪着蒋盛的头发,把他的头拽起来,“发个朋友圈。”
“疼疼疼,我发我发,轻点。”
顾北年拿着蒋盛的手机,随后发了个朋友圈。
蒋盛拿回来一看,气的差点没当场吐血。
偏顾北年坐在那,眼神冷冽,震慑力十足警告他:“不许删。”
秦言上去搂着蒋盛的肩膀,看见那条朋友圈他笑的要死,还跟着煽风点火:“你敢删,我们把你扒光了发朋友圈溜你的鸟。”
郁风打开手机。
朋友圈。
三儿:男人过了二十五,和二十岁真是不一样了。二十岁我像块铁,现在我只有前面五分钟像铁。
郁风低头笑,“行了,比三分钟强,顾少给你留着面呢。”
沈远嗯了一声:“你识趣点。”
蒋盛:“.........”
他脸都没了,立马就去点删除,“要不你们还是打死我吧。”
总不会真溜鸟。
秦言看见了立马捣乱,“别碰,忤逆顾少,你不要命了蒋小三儿。”
蒋盛被几个损友死死按在地上,好在被按死的最后一秒把这条丢人的朋友圈删掉了。
不过一点也不妨碍已经有人看见并且截图了。
闹着闹着,就喝酒去了。
顾北年也被他们闹着喝了几杯,但他酒量好,此时坐在沙发里。
那边秦言搂着小女友唱歌,蒋盛被灌的有点多了,在一旁举着手挥动,像是听演唱会挥荧光棒,十分捧场。
沈远则是坐在蒋盛身边,他时不时找机会灌蒋盛酒,被蒋盛推开又来,蒋盛被他烦的不行。
郁风坐在顾北年身旁,看着这一幕,他说:“也不知道秦言怎么想的,他爸能同意他娶那姑娘,都不在一个层次的人。”
顾北年显得心不在焉,“他想怎么不能娶?”
郁风轻笑:“你以为他跟你一样,他的什么都是家里给的,他敢反抗家里,就算他真那么没良心,难道他什么都不要了?处在那个位置,是他说不顾一切就能的?”
顾北年只是淡淡反问了一句:“你都清楚的事,他不清楚?”
郁风又叹气,喝了一口酒:“带来有什么用,又娶不了。谁像你似的,一声不吭把婚都结了,还跟着潮流,先婚后爱。”
郁风举起酒杯:“羡慕。”
顾北年才说:“你应该祝福。”
“行行行,祝福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新婚快乐!”
“嗯。”
顾北年跟他碰杯,喝酒。
郁风喝完凑到顾北年耳边:“你刚才出去见那姓苏的了吧。”
顾北年没说话。
郁风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口吻:“我来的时候瞧见他了,我知道他在这儿。小子还染一头蓝,我中二那会都没他现在叛逆,他们好学生的反骨是不是都来的太晚了。”
顾北年不吭声。
郁风就用肩膀碰他:“你快跟我说说,他是不是偷偷躲起来哭了?你说啊,你说我好笑话他。”
顾北年被他吵的头疼:“你没完了,自己问他去。”
“呦,人家这不是瞧不上我,不稀罕和我说话吗。我也想亲自去笑他,我不是够不着他那仙气儿么。”
郁风又说,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你把他行程给我,我膈应死他。这叫什么,趁他病,要他命!”
“行了,非要我戳你脊梁骨,说你嫉妒他。”
“笑话,我嫉妒他什么。”
“不就是他那白月光也是你白月光,他搞走了你没得到。”
“.........”
“郁风。”
“嗯,怎么了岁儿?”
“别做舔狗了,放手吧。”
郁风起身走了,跑到蒋盛身旁,一把抱住他,就开始在他怀里哭:“呜呜呜三儿你最好了。”
蒋盛一把搂住郁风:“怎么了老郁,谁欺负你了?”
“岁儿。”
“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拿刀子捅我。”
“哪儿,捅哪儿了,宝贝别哭,三哥给看看。”
“心尖儿。”
“可怜见的,捂捂,呼呼就不疼了。不哭了,不哭了嗷,咱们孤立岁儿,不跟他玩了。”
蒋盛抱着郁风,跟个宝贝疙瘩一样护着。
顾北年神色冷淡的瞥了眼,垂眸喝了剩下的半杯烈酒。
警局门口,孟悸把自己裹的像个球一样,站在雪地里,不知道她是刚从警察局出来,还是在这等了一会了。
慕清儿皱眉,踩着雪朝她走过去。
孟悸看到慕清儿,腼腆笑了笑,“我刚去看了你哥哥。”